听说朝堂上好几位相公也都是”
“且住且住”
不仅王彦中惊诧莫名,王冲也忍不住想笑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不过这个潘家,倒真是有点意思,王冲从记忆里提出跟华阳百花潘有关的资料,品到了一丝莫名的感觉。
潘家是华阳有名的花户,花圃就在三家村西北面,跟王家还是旧识。家主潘老爷子的几个儿子因故早亡,就存下一个独女。之前招过赘婿,可惜那赘婿几年前一命呜呼,就留下潘寡妇和两个女儿。那潘寡妇似乎还有些故事,女儿身世也有说道,可具体是什么情况,就非之前的王冲所知了。
就听王彦中呵斥道:“王彦中与华阳王氏恩怨已消,哪来什么灾祸便是真困顿不堪,也绝不会为区区财货断了自家祀望,入他家为奴”
王冲暗道不好,不径直赶走这婆子,还非要分辨清楚,亮明心志,爹这个儒算不得腐,却还是脱不了迂。
黄牙婆嘿嘿笑道:“王秀才,你就死撑吧。我好心劝你,潘家的女婿也算不得一般的赘婿,再说这也是成全秀才你嘛,潘家娘子跟你二十年前的旧情,不就可以复了吗
有八卦
王冲燃起八卦之魂,同时暗骂一声活该。
果然,形势急转直下,王彦中急得有些口吃了:“我跟潘娘子确是旧识,可不、不是那回、回事”
这话当即被黄牙婆逮住了,顺杆就上了墙:“明白的,旧情嘛,不过是那时潘家还没达,虽然你俩花前月下,却没结果”
接着她调门一转,y阳怪气地道:“王太公给秀才你定了范家娘子,你啥也没说就应了,害得潘家娘子被送出去当妾,没几年又被赶了出来,唉真是造孽哟”
这话也不知是说长辈造孽,还是王秀才造孽,再把王彦中的亡妻扯了进来,王彦中飙了:“咄兀那婆子,满口胡柴,此事与我娘子又有何干”
黄牙婆嗨哟喊道:“王秀才,我黄婆子没读过什么书,也知道掩耳盗铃是没用的。潘家娘子苦了这二十年,只要秀才你这个人去赔,这你都舍不得,当心老天爷出来主持公道哦”
再像是觉得自己说中了什么,虚拍着脸道:“瞧我这张嘴,浑没个门闩现在老天爷也已罚了你,可惜却应在了你堂弟夫妇和二郎身上。”
眼见王彦中已被黄牙婆带到了沟里,还不知要被扯出多少陈年烂谷子事,王冲觉得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大踏步上前,王冲在黄牙婆身前站定,也不理会拧眉瞪眼示意他别掺和的王彦中,对黄牙婆朗声道:“父债子还,我爹欠什么,我王冲来还”
黄牙婆端详着踏步而出的王冲,正有些愣,听到这话又笑开了:“二郎啊,你这xg子比你爹还急,入赘这事,还指不上你。”
接着她侧头对王彦中道:“二郎真好了怎么觉得他”
点点脑门,摇头慨叹:“这里还是不好使不然怎么会跑去焚了王相公家牌坊”
王彦中已被气得满面通红,就听王冲口齿清晰地道:“我家与王相公家已经消了恩怨,黄牙婆你却还来胡言挑拨,是谁给你的胆子”
黄牙婆一愣,似乎这才意识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王冲又道:“至于潘家之债,听黄牙婆的意思,是说我们王家欠潘家一个女婿这没问题,我不在这吗”
王彦中呲牙咧嘴,黄牙婆瞠目结舌,王冲接着道:“潘家不是还有两个小娘子吗嫁给我王冲吧,这不就两清了不过王冲学业未成,不敢娶妻,只是娶妾,烦劳牙婆说与潘家”
“王冲”
王彦中终于忍不住怒了,当着他这个爹的面,这小子竟然自己谈起妻妾事了,真是不孝
却不料王冲递来一个稍安毋躁的眼sè,甚至还能觉出“那我就不管了,任你对付这疯婆子”的意味。王彦中心中一抖,那怎么行再跟这疯婆子撕掳下去,当年什么事不都要被扒光了
犹豫间,黄牙婆语气已经虚了:“二郎真是说笑呵呵是真好了”
院子外再有人呼喝道:“疯婆子还不滚王相公家早派人谢过罪了,作恶的家仆也被打死了,就连华阳有名的何干人也吃了挂落,丢去了西面跟夷人打交道,你那耳朵塞了驴粪,这些事都没听到么”
黄牙婆一张脸顿时凝住了,好半响后,才艰辛地扯着嘴皮干笑道:“我听到的不、不是这样啊”
父子俩不约而同地翻了翻白眼,王冲此时也明白了,王门焚匾这事已经传遍华阳,连带他的孝子名声也一并传开。可这事的前因后果,却因赵知县只是调解了此事,没过公堂,不为外人详知。不相干的人胡乱挥,以至搞出了这些谣言。
也不知是潘老爷听信谣言有了主意,还是黄牙婆贪图牙钱,拿着这谣言从旁鼓动,总之这就是一场乌龙。
不过乌龙之下,这个爹的黑材料很足啊
王冲正在思忖,却见黄牙婆一溜烟地退了,王彦中神sè复杂地盯住他,还以为要追究自己乱扯娶妾之事,王冲赶紧道:“这等恶人,只能以恶对恶,莫非爹真要跟她论个明白”
接着再岔开话题:“话说当年”
王彦中庄重肃穆地道:“闭嘴”
说完赶紧扭头,不敢再跟王冲对视,此时也正有人再进了院子,王彦中以微不可闻的动静吐了一口气。
“秀才公大恩大德,孙四不知该怎么报答,今后但有吩咐,刀里来火里去,我孙四要皱眉头,便算不得华阳好汉再让老天爷降我一身毒疮从头顶烂到脚心”
那人噗通一声跪下,叩头连连,嘴里还嚷个不停,竟是桃花社的社孙舟孙东海。
原本孙舟被定了两桩罪,一是白昼劫舍,一是协从劫人,据说要流两年一千里,而劫人主犯侯十则杖四十,再流三年三千里。
听孙舟这话,王彦中为他们求了情,减了刑罚
“这都是二郎的意思,要谢也该谢他。”
王彦中淡淡说着,王冲讶异地看了过去,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