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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的战果,所有功劳都属于党对不对不过,跟你说句实话吧,你们这功劳,是从我们手上抢去的。告诉你,石原几乎撞到我们枪口上了,因为发大水,就差几十米妈的,狗日的突然掉头回去了,拐到定淮路上去了大雷啊,你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从小黄庄到联合战役,再到伏击石原你运气好得有点不像话嘛”

陈大雷哈哈大笑着说道:“哎呀老刘,这话酸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打仗从来不靠运气,是运气追着我,我躲都躲不开嘿嘿,老刘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你的人派到我的伏击区里来了吧你想跟我抢石原吧哈哈哈哎,你接到军区通报没有什么通报嘉奖六分区的通报呗现在不是有电话了吗,通报的事快得很老刘哇,记着哦,军区通报下来后,你立刻传达到你分区的每一个战士那里亲自啊”

第二十三章投降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听到敲门声,陈大雷立刻在屋里大喊道:“敲什么进来就是喽。我从来不锁门。”

话音未落,连长大步奔入,急声喊道:“司令员,二雷不见了,带走了那支狙击枪。我估计,开小差了”

正穿衣的陈大雷大惊,继之迅速冷静下来,平静地继续穿着衣服,嗔怪道:“瞎说什么哪陈二雷开小差打死我都不信,六分区就是他的家找找去,说不定闷在哪儿个旮旯角落里。这两天他是有点不正常,有心事不肯说。”

连长沉声说道:“驻地的旮旮旯旯全找遍了,没见他人。估计已经跑远了。”

陈大雷疑惑地说道:“二雷临走前,跟谁打过招呼没有”

连长气道:“要有,我还会说他开小差么”

陈大雷点点头命令道:“暂时不要传出去,先派几个骑兵,到远处找找。要特别注意山野、草丛、高粱地,二雷隐蔽的本事强得很。”

目送着连长领命离去,陈大雷走到桌前,拿起电话,犹豫了片刻又放下来,朝门外喊道:“翰林。”

文书应声入内,询问道:“司令员”

陈大雷低声说道:“二雷不见了,失踪了”

文书大惊,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失踪了”

陈大雷摆手示意道:“冷静点,不要咋咋呼呼的你去二雷的住处,查查他的物品,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字条他不是已经会写字了吗应该会留点什么话吧。”

文书自信地说道:“肯定有我了解他,二雷绝不会不打招呼就跑的。抛开纪律不说,这人相当重义气。要有事,瞒谁都不会瞒我。”

陈大雷喝令道:“快去吧”听到命令,文书匆匆奔向营房。

营房内,战士们此刻正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夜里没听到一点儿动静,排长就把背包打好了。”

“打好了背包,又没带走,肯定出事了”

“是不是开小差了营长急得直发火呢”

听到战士们的议论,走进屋里的文书劈头盖脸地呵斥道:“瞎猜什么呢自由主义陈二雷是个好同志,英雄英雄怎么会开小差呢他执行绝密任务去了嘛,打石原那两天,连我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何况你们好了,别瞎议论了,都出去吧。该干吗还干吗去。”

被文书呵斥了一顿,战士们立刻噤声,匆忙跑出营房,看着大家离开,文书关上房门,打开顺溜的背包,匆匆寻找起来。

满以为包裹中会有线索的文书,在仔细寻找了一遍后却什么也没发现。失望之余,他匆匆走回司令部向陈大雷报告道:“司令员,二雷的物品全检查过了,没有留下什么字条。”

陈大雷沉思片刻,望着地图,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说道:“翰林,过来,看见吧牛湾镇,距此四十多里。陈二雷有个姐,就住在牛湾镇附近,具体位置不清楚。二雷如果去姐家,这时候差不多到了。你立刻骑上赤狐,到牛湾镇打听情况听着,无论发现了什么,午前必须返回。”

文书点了点头,再次奔出会议室,骑上赤狐向牛湾镇奔去。在即将到达牛湾镇的路上,他却看见好几个老乡正从田间小道上奔向山冈下的一座小院里。

文书赶紧下马,上前拦住一个老乡奇怪地问道:“大爷,出什么事了吗”

那位大爷示意着前面的小院,颤声说道:“惨哪,惨哪唉”

文书愕然地抬头看了看,连忙匆匆奔向那座小院。

此刻,在顺溜的姐家院前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看着院中凄惨的景象,众人都禁不住流下眼泪。文书走上前,不声不响地挤进院门,朝里望去,顿时被所见的一切惊呆了

院墙上挂着干涸的血迹。院当中摊着一块油布,两个老人正在把碎成几块儿的保国的尸体拼凑到一块儿。

其中一人一边颤抖着挪动着保国僵硬的身体,一边颤声说道:“对齐喽,一点儿都不能少啊要不,对不住保国”

另一个人则叹息地说道:“唉,村头井里,保国婆娘刚刚被捞上来,这是怎么话说的,原本挺好的一家子”

见到如此凄惨的景象,文书痛苦得几乎要晕倒。不忍再目睹这一切,文书哽咽着牵着马走过冈下,忽然看见前面有个闪亮的东西,他低头拾起,却发现是一枚弹壳。

文书朝四处张望,立刻发现草丛中还有一个。当他再次拾起时又发现了第三枚弹壳在弹壳指引下,文书一步步走上草冈,来到当初顺溜伏击的地方。

扭曲的草丛上还残留着顺溜离开时的痕迹,顺着伏击阵地向下望去,几百米外的定淮公路,以及冈下顺溜姐姐家的那座小院,一下子尽收眼底,看到眼前这一切,文书心中的疑惑顿时完全解开。

想到那凄惨的一幕,想到顺溜所受到的委屈和那隐忍的痛苦,文书哽咽着倒在草丛中,号啕大哭起来。

一切都明了了,当看到摊在桌上的几枚弹壳时,听着文书哽咽的报告,陈大雷只能用香烟来压抑着自己内心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