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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的野望 是非由心 2472 字 2023-10-03

给你,书信不署名,然后定期来拿你的信,就当是继续联系吧。”“也好,大家不用知道姓名,就这样把这个朋友交下去,我也是很期待啊,能与诸位结交是我的荣幸。”孙绍见到孙淑走回来,心中暗地里对那位青年也有所不满“你个死大叔,萝莉控家里有老婆还在外面乱来,小心一辈子不举”然后走到他身边说道“贤兄之能实在令我佩服,若是有空也请带我拜会一下尊夫人那,和你的家人见面也很期待啊。”只见他的脸色却黯淡下去“这个,办不到啊。贱内,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我甚至只见过她一面,连正式拜堂都没等到”孙绍一惊,“呃,对不起,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心事了。我,我是实在不知道”心中也想:糟糕,不该乱用心机的,又自取其辱了,看来他说得对,我确实得好好控制自己。青年摇了摇头“算了,不知者不罪,在说谁有能想到我至今还是一个人呢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大约也到了别离之时吧。”

孙绍等人牵来马匹,准备离去,青年见到他们的马匹适才在树林中由于光线偏弱,看得不甚清楚,不由得有些愣神“这马”孙绍心想:不好,这些马匹都是换代下来的军马,从质量上看的出来不是一般世族能拥有的,可不能让他猜出了身份。要不要撒个小谎呢嗯,刚才说了诚心相待,现在也实在没有无端相欺的理由,却是不好如此。于是对他拱手道“既然说了不告姓名,我们也没有对兄台有什么疑问,那么还请贤兄不要对我们的身份作揣测。以守住这君子之约,不知可否”“说的是,已出之言,自当遵守,刚才是我孟浪了。告辞,一路安好。”

一行人在家仆的引导下回到了吴县。路上孙尚香还想说些八卦的事,只是孙绍已经听不下去了,又怕大姐难堪,连忙将话题引到了武艺上去,果然她就兴致勃勃地和孙绍聊了起来。孙淑也对孙绍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并感谢。回到县城后大家各自散开,见天色已是将黑,心想多半还得被母亲说,这可确实是累。没走几步就碰上在附近等他的家仆,说是夫人见他们一直没回来,派他们在此等待,还派了人出城去找。孙绍这下心中更是忐忑,自觉让母亲忧心,实是有负人子之义。

大乔在家里等得有些急了,见到孙绍等人回来,就赶忙走了过去,将儿子抱起“回来就好,还真是担心你呢。说是去狩猎却这么晚才回来,可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哪。”孙绍瞥见母亲眼角边还有泪痕,知道她确实是急死了,还要在仆人们面前装作镇定,实在是极不容易,她本不是持家之才,只是还得为这个家苦苦支撑,不施粉黛的绝美容颜上也有了一丝憔悴。这时真想快点长大,好分担母亲的责任,让她好好一享天伦。进了屋子,便答道“是儿子不对,出去时没考虑周全,结果迷了路,绕了好大一圈才回来。以后若有此等事,自当不让母亲忧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好了好了,平安就好,绍儿,吃饭。为娘替你夹菜。”“母亲”这一顿饭也多少吃得有些没味,孙绍想起前世见过的一个公益广告,对大乔说“母亲,孩儿路上听得若是每天睡前用热水泡脚,可以减轻不少疾病,并且活络血脉。母亲不妨一试。”“我倒是没什么关系,既然有用,那自当由你先”“儿子尚在幼冲,却不太需要这个,母亲每日多有操劳,才是急需。”想起母亲的年龄孙绍不由得心里一阵痛,22周岁,这个年纪在后世不过是刚走上社会的花季少女,不必担心家里的苦恼,可以自由地追逐着自己想要的事业与爱情,也不必总为自己的不理智而负责。可这个时代,母亲二十不到便做了寡妇,还不得改嫁,家中也无法提供帮助,自己一人带着儿子操持着这一大家子事,可谓是不容易到了极点。心里想着得找个忠心能干的管家,多少分担一下压力,或是自己也管一些事,总不能再让她如此。见到母亲将玉足伸进脚盆中,然后氤氲的蒸汽升起。自觉总算能做些有益之事,方才回去睡觉。

次日起了个大早,前往顾府上课,在府中却看到一些人在撤去一些祭器和祭品,问顾邵是怎么回事。他回答道“昨日是外公忌日,母亲办了一场小祭礼,一直持续到晚上,因为大家都困了,结果弄到早上才收拾完,就像世子你所看到的这样。”孙绍点了点头,心中倒是奇怪于顾夫人的身份以及她为何似乎对自己怀有敌意,以前问顾雍父子总是得不到什么有意义的回答。这事一直噎在那里实在是令人不快。只是顾雍的假期也快要到头了,也就是说他将要回去了,那学习的事只怕更是重要。反正顾夫人一直待在吴郡,她对自己的敌视又很明显,也没什么具体的行动,又不像是个会使暗地里手段的,不知道原因为不算太麻烦的事。想着这些,书房转瞬就到了。

第十二章大潮

更新时间201291316:35:39字数:4737

“今天东观汉记就算是正式讲完了,世子你的资质很好,只是为何学史比学经更快经当为本,其余为辅,即使自己更有所偏好也不宜影响到判断的准则。”孙绍心想:宣帝言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自古有善政的皇帝,除了刘秀有哪个用的是纯儒。况且东汉的政治,在孙绍看来实在是不能看,比起更黑暗的魏晋南北朝时代也不过五十步与百步之别而已,只要世家政治这个毒瘤继续存在,哪怕是刘秀这样的明主贤主也创造不出像汉武帝时期那样的成绩。在他这个现代人眼里,完全固定的存在在政治里是要不得的,这会造成对权力的垄断,即接近无成本的使用。事实上,即使皇帝被赶下台的危险甚至皇朝颠覆的危险也比大世家被消灭的危险大,所谓“没有五百年的帝国,却有五百年的世家”是也世家自西汉中后期出现,至唐朝灭亡时消亡,持续存在近千年。即使经过五胡乱华和南北朝的大混战,以及隋唐两代的极力打压,在政治领域发挥的作用却始终未受到根本性削弱。垄断而来的权力是最容易腐败的,因为它完全不受约束。而这些可不是那些经书所能解决的,儒家经典对个人或家庭的价值远大于对国家的价值。孙绍答以“现在礼崩乐坏,经书上能对应的东西少,史书上能对应的东西多。没有具体上的对应,这种抽象的东西可比具体的历史难懂多了。”“什么叫做抽象什么叫具体你最好不要总用自己发明的词语去解释好吗”“呃,抽象就是把一类的事物的共同部分加以归纳,而具体则是对事物进行逐一的分析。大约就是这样。下次我不会这么干了。”“说的也不错,现在大家对礼的认识确实比较肤浅,也不能指望你这种时候做的更好。不过你不能以一般人的要求来要求自己,你是要实践圣王之道的人,要时时刻刻以仁道自勉,把它作为自己处世的唯一准则。不断地克己复礼,所谓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可不要放松了呀。”

“这就是所谓的纯儒吗即使不同于那些腐儒,本身对杂学有着很深的理解,但对经学的狂热却与他们无异。实在是令人头疼,真心没见过哪个成功的皇帝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口头答应的话,也确实有些违背这些天来给自己的待人以诚的要求,但不这样又无法说服老师,那么只好先敷衍好了。”回答道“我回时刻以仁道来磨砺自己,指导自己的修养,不敢有违。”嗯,也不算说谎,对于个人生活确实应该这么做。对于可以给予关怀和信任的人,自然不能吝惜。

“知道就好,为师可是对你很是期待呢既然你更长于史,那么我就考一考你的史论吧,以近世为例,公子以为董卓此人如何”

这个问题可不太好答,要知道董卓可是全体士大夫的死敌,又是搅乱汉室的乱臣,为人还残暴而不顾百姓,就算有什么优点在这三条面前可以被一概抹杀。可是一味的批评既是毫无意义又是毫无新意,也不符合对人物的盖棺论定法。老师这么问可一定不是让我去骂人,那么就是找董卓的优点了,可这家伙的优点实在有限,还不如说功绩呢。可董肥肥的“功绩”是不能在士大夫面前提的,好吧,努力地去找好了。嗯,好像咱老师的老师曾经投靠过他,这个好像更不好说。

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顾雍笑道“怎么,连董仲颖的罪恶都想不到吗”孙绍回答“莫非在师傅眼中董仲颖就只有罪恶吗”“哦,公子认为他还有功绩”“且不说董卓在边疆抗击羌胡,保护了多少西州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就看他甫一进京,首先是拔擢士人,废除并不合理的追谥,尽力恢复京城的秩序。可以看得出至少在一开始他还有一番想有所作为的想法。”“那有可能是钓名沽誉,况且后来西凉兵都干了些什么事你也清楚。”“是的,我没想要为他翻案,我只是想说,董卓其实完全可以成为大汉的又一个皇甫规、张奂,至少是又一个段颖,他不过是一个粗鄙而有些野心的豪族,他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大汉的士族们没有控制好。”“哦,那看你怎么说。”“您认为董卓是一开始在凉州时就有了篡位的野心吗”“不是,他那时可能只是想做个高位的将军,坐在凉州当个土豪头子,或是进入京城享受一下公卿的味道。”“是的,这就是我所说的他完全可以被变成段颖的一个翻版的理由,董卓当时没那么大野心,他也想与士人们结交,并获得好处。可是显然他们没有理他,只要拿出一点哪怕是虚假的敬意和一个在他们眼里微不足道的官职就能轻易地收买这位很有能力的将军,让他像凉州三明那样为大汉征战,可是没有。于是他倒向了宦官集团,那些阉人是不能给他实力上的支持的,他就得自己凭借在凉州的影响力来扩充力量,以防被宦官们利用完了再扔掉,由于宦官们本身没有武备力量,就无法对他进行掣肘,从而使他有了完全属于他的势力。假使士族们能掌控他,断不会令他的个人力量膨胀至此。有了实力自然会进一步刺激董卓的野心。”“嗯,说的不错,那接下来呢”“黄巾之乱后,士族们应该想到对各地尾大不掉的情况加以缓解,可是却是私心作祟,反而是加强了地方权力。自从实行州牧制以后,大汉对各地的制约已是很弱了,加上边患频繁,所以才有了对董卓进行调动却调不走的现象。这时候已是很危险了,他们本该好好防备,却是反倒想出了个引狼入室的法子。士族们让一头小狼长出了獠牙,长成了狼王,然后又当作是小狼而想驯化它,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说董卓入京后,一开始他的确想做些什么,也启用了许多士人,不过当士人们都反对他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终究不能被接受,从而举起了屠刀,准备用暴力来治理天下,并最终走向灭亡。士人们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是天下陷入混乱,可百姓何辜,而受此荼毒,至于十室九空乎董卓的失败在于他没有耐心,又用军人治民的结果。他走到这一步,未必不和士族们的不断排挤有关,由于受到排斥才想要自己完全不依赖士人们来治理天下,只是这是不可能成功的。”“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既然他的破坏力如此之大,那就更不应该吸纳他。”“人的行为与环境相关,若是董卓长期与士人们在一起,那由于他是特殊的一员,自然是他会被同化掉。就如孝武孝宣时对降胡部落的同化一样,处于百倍千倍于己的他人之间,对方又有文化上的优势,很难有不受他们影响的。只有能不断吸收水分的活水,才能一直保持新鲜,只是划定与别人的界限而固步自封只会是自己陷入停滞,从而腐朽。把自己限定在一定的圈子内就不能看到别人的期望,无异于自闭视听,方今世道混乱,不仅仅是礼崩乐坏这么简单,还牵涉到我大汉百姓的生存问题,若是趁此混乱还要兼并人口,刻剥良民,致使国家民族进一步衰弱,那又与禽兽何异另一方面,蔡师对他的同情,也能说明他确有不凡之处。”

“你这样,多少有些诡辩。老师他也是无奈。并非为他歌功颂德。”“师祖也并未像司马伯达那样携家逃去,或是像荀公达那样行荆轲要离之事。他未必不是有些期盼董卓能造出一个新世界,只是没想到董仲颖这么快就失去雄心壮志,从开创者沦为一个纯粹的暴徒而已。”“这个老师确实是批评过现在的士族们只靠团结在一块去排斥别的阶层来巩固权力,就像死水一样,最终会臭的。他也确实想过不依赖士族的世界,只是这多少有些异想天开,想完全抛开士族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实摆在那里。”“师傅,其实我这么说,确实有些投机取巧,毕竟董卓的罪恶大家都清楚,只是单纯的批判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得分析问题的根源,以及那些罪恶制造者的心态,主观上可能并非只是如同众口所说,而且师祖反对的应该也不是世家本身,而是对朝政和地方的的固定性的控制,任何权力长期被同样的力量占有,都会使其产生懈怠,士族也是在被他们的特权所腐蚀,而无法胜任国家的砥柱。其实凭借士族本身的力量即使不靠垄断一样能掌握重权,而且相对公平的竞争也能让士族之间产生相对良好的环境,大家凭借能力竞争上位,而不是只靠家族的垄断,这样也促进其本身的发展。师傅也知道中原士族对咱们江东士族的排挤吧,如果把固定化的朝堂转化成流动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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