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匍匐在地却一直不断挣扎的马龙道:“别乱动,静心守气,然后用你的手指在指腹上,按照先天九宫布局,先戌后卯再到午的次序,顺着推拿,卸掉心中的火气,然后在再反过来,倒推回来,刺激肺气的生长,克制心火”
马龙根本不懂这些,有些无奈地望向田半仙,却看到田半仙正在临空演示推拿的顺序。1
因此,马龙不禁深吸一口气,按照田半仙的传授,像模像样地推拿起来。
就这样,大约僵持了五分钟的时间,马龙恍恍惚惚的瞟了一眼那只小狗,只见那只原本很狰狞的小狗,双眼爆凸,两只前爪一刻不停地在地上挠着,显然已经到了生死的边缘了。
突然,远处出来了一阵喊声:“马大哥,你怎么提前到了”
说话的是一马当先从灵岩寺山门中走出来的秦浩冬。
秦浩冬一开口,田半仙和马龙就觉得浑身的压力一轻,随即那只小狗发出了“呜呜呜”的惨叫和哀嚎,然后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便不再动弹。
这时候,秦天霖才刚刚从山门内走出来,一看到山门前那诡异的姿势,顿时吃了一惊,几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马龙,问道:“怎么回事”
在前面的田半仙这时候才转过头来,虚弱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了,不然的话,只怕老头子我也撑不下去了”
马龙点点头,嘴巴一阵干涩道:“不知道是谁,想要暗算我和女儿,幸好田半仙出手相助,不然我和悦月恐怕难逃一劫”
秦天霖闻言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又走到那只小狗的尸体旁边仔细端详了一阵,不禁有些头皮发麻道:“这种杀人于无形的山术局在最近几十年里,已经很少在人前出现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看来,我们的敌人当中又多了些扎手的了”
这时候,田半仙缓过神来,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秦天霖道:“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居然也懂这些,想必也是玄门中不可多见的天才人物只是你们究竟惹到了什么狠角色,居然动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你们”
秦天霖感激地道:“这勉强算是积年的夙愿,是上一辈积攒下来的,我们这些后辈虽然不情愿背负这样的债,但是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一次让你老人家费心了”
“不用跟老头子我太客气真要说起来,我也算是托了你们的福了,否则的话,就算我再在这里摆上二十年的摊子,也不可能看到这几乎失传的玄门诡术”
听到“玄门诡术”这四个字的时候,秦天霖不禁一愣,隐隐的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东西。
这时候,阿南似乎看透了秦天霖的心思,便开口说话了:“郑天伦当年的外号叫做玄门诡将,应该就是因为他能将那杀人于无形的玄门诡术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的缘故吧”
秦天霖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玄门诡术的集大成者郑天伦,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但是不论是柳天官,还是庙里的释鉴空和尚,虽然也都是精擅各种玄门易术的大玄师,但是却并不精擅这杀人的技艺而这两位都是郑天伦的师兄弟。由此可见,郑天伦在玄门诡术上的造诣,极有可能并非来自他原来的师门这么说来,这一股隐藏在暗处的可怕力量,很可能与当年的郑天伦一脉相承,那么对方处心积虑想对付马龙父女,便能说的过去了
“嘤咛”马悦月渐渐醒来,发出轻微的声响。
马龙连忙问道:“怎么样,悦月,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马悦月苍白的小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开心地道:“我很好,爸爸,只要能看到爸爸,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看到这一幕,秦浩冬忍不住心头一酸,他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在外流浪,最见不得这种温情的场面。
一旁的阿南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真是越来越娘娘腔了”
这下秦浩冬怒了,骂道:“你懂个屁”
阿南却丝毫不以为然地道:“我当然懂,我也是孤儿,在山里和野兽生活了很多年才被鱼爷爷捡回去你至少还能生活在孤儿院里比起我来,你幸运多了”
秦浩冬想要反驳,但是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阿南说的确实不错,比起别人,他这个孤儿或许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但是比起阿南这个被野兽养大,而且生就鬼瞳、自小被人歧视的怪胎来,他秦浩冬确实已经够幸运了
秦天霖走到马悦月的身边,笑着道:“悦月果然像你爸爸说的一样坚强啊,难怪你爸爸一直都为你自豪呢”
他的一句话便拉近了和小女孩的距离,马悦月欣喜地道:“真的吗爸爸真的有这样说吗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对不对”
“是啊,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每次和我们见面都要夸奖你有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呢,听的我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有几次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编了故事在骗我们,说有一个独自对抗疾病的乖女儿叫悦月所以我们才会大老远的跟你爸爸一起回山东来,就是为了看看你顺便呢,就帮你治病”
“啊,爸爸真是这样说的吗咯咯咯他是骗你们的,我才没有那么厉害呢”
马龙看到女儿脸上露出那份欣喜和满足,心中惭愧不已,他从没想过自己对女儿的夸奖能够让她如此开心
第169章悦月的童心完
第170章治病
秦天霖为马悦月把过脉之后,又看了她的面相和气色,很快就对她的病因有了大致的了解。1他对马龙道:“现在我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孩子的病跟你无关了,你不用再那么自责了所谓的妨克六亲,虽然是命理的劫数,但是也并不是不能化解,否则的话,孩子长不到这么大”
马龙心头一颤,眼睛发红,鼻子发酸,这个当兵多年只流血不流汗的铁汉子,竟然差一点就哭了出来。这些年来,为了不伤害孩子,他一直都离家离得远远的,每年只敢回家几次探望孩子,有时候,甚至连抱都不敢抱一下,他心中所承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大了。此刻被秦天霖轻轻的一句话给化解,刹那间竟有一种疑似在梦中的感觉。
秦天霖又转过头,笑着为马悦月道:“悦月,你还记得妈妈的样子吗”
马悦月呆了一下,仔细地回忆着:“妈妈”
就趁着这个空隙,秦天霖从随身的针囊中取出一枚五寸的银针,聚玄灵宝壁奥经的气场凝聚,缓缓地从银针上扫过,令那银针微微有些发热起来。
与此同时,他继续对马悦月道:“你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了吧那你还记得妈妈离开那时候的情形吗”
马悦月摇了摇头,似乎显然了回忆之中,这时候,秦天霖用左手轻轻地按揉着她颈部的穴位,直到将那几个穴位揉得有些发烫,他右手三根手指捻着的银针,犹如闪电一般,不差分毫地刺入穴位当中。
马悦月却仿佛没有任何知觉地喃喃自语道:“我也不记得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梦的时候,又好像记得很清楚”
听她这么一说,就算是马龙这个大脑神经并不发达的男人,也知道这孩子的病症多半和年幼失母,又缺乏父爱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