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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解说,李严的腰越来越直,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抚掌大笑。

“幼常,妙计,妙计啊。”

马谡的建议的确不错。经过他这么一调整,蜀汉无需对吴国动武,只要保持压力,就可以迫使孙权低头。孙权现在实力不济,根本不敢称帝,而他那个吴王又是曹魏封的,从道统上来说,他还是曹魏的藩王。既然要与蜀汉联盟,这个身份自然就有些不伦不类。

要求孙权向蜀汉称臣,由大汉天子刘禅来封拜孙权,把他变成大汉的藩王。虽然只是一道程序,却关系到名义。汉人重儒家,儒家首重正名,所谓名正言顺。孙权既然要和大汉结盟,怎么能还顶着曹魏藩王的身份呢。

这个理由,是孙权无法推辞的。而把孙权纳入蜀汉的体系,接下来,很多事就方便多了。

比如削藩,让孙权进贡。

比如攻魏,既然是君臣关系,那双方联合攻魏就不再是结盟,而是他应尽的义务,如果他再反戈相向,那就是叛变,李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他。藩王叛变,那还能不讨伐

又或者封异姓王,既然孙权能封王,那么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可以封王

这些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台词,作为在朝堂上混了这么久的李严自然一听就明白。孙权能凭武力割据称王,他李严凭什么不能李丰传回来的消息中,连魏霸都露出了类似的想法,他想以朱崖岛为封地,那不就是想称王的意思么朱崖以前可是郡的建置,这种级别的食邑,自然只有王爵才能拥有。魏霸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这就是他的开价,李严答应这个条件,才有可能得到他的效忠。

孙权向大汉称臣的一个举动,就为异姓封王打开了一道门。李严如果能办成这件事,就是外交上的一个重大胜利,虽然不至于立刻封王,却足以让他再压诸葛亮一头。

李严心花怒放,拍着马谡的背大笑道:“幼常,你真是我的子房啊。”

马谡恭敬的拜了拜:“愿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李严很快安排人上书,认为孙权由曹魏封王,与礼不合,应该要求他向大汉称臣,由大汉封他为王,为大汉藩篱。这样大家才好互通有无,并且协调步骤,更好的合作。

刘禅无可无不可,照例又把这个问题推给了丞相府。蒋琬和张裔接到这封上书,吓了一跳,这封奏疏看起来像个迂腐的书生提出的,可是背后却隐藏着重重杀机,不用说,肯定是李严指使的,而出这个主意的人,十有八九又是那位马谡马幼常。

蒋琬和张裔自认不是马谡的对手,对马谡的这个出招,他们想不出破解的办法,只好火速将消息送往关中。

不过,这次李严没有坐待诸葛亮的回复,他主动出击,在朝议上公开表示支持这个建议,并提醒皇帝刘禅,这是关系到道统的大事,不能马虎了事。考虑到费祎一直以来都负责和东吴的联络,他建议仍然由费祎负责这次谈判,但是为了表示大汉的决心,他希望派出再派一个使者与费祎共同出使。

这个使者就是他的儿子李丰。

同时,他提议由镇南将军魏霸和镇东将军孟达一起提供支援,特别是魏霸,他与吴国的交道打得多,对孙权了解透彻,如果由他来主持这件大事,一定能马到成功。

蒋琬对此表示反对,他的理由是,既然是外交的事,就应该由丞相府派员,李丰身为大将军府的人,出使吴国似乎不妥,应该由大鸿胪杜琼出使才更合适。

面对蒋琬的坚持,李严倒也不反对,他干脆提议由杜琼任主使,费祎和李丰任副使,由孟达、魏霸提供后备支持。与此同时,他还提出,如果孙权拒绝这个要求,就等同于叛逆,应该予以惩戒,所以,在谈判的同时,应该做好讨伐吴国的准备。

蒋琬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上当了,李严根本不在乎谁是主使,甚至不在乎这个谈判能不能成功,也许,他根本就没打算成功,这样他才有借口发动战争。

蒋琬后悔莫及,自责不已。他一方面立刻把消息报告给诸葛亮,一方面通知费祎,让他及时告知孙权。在他看来,李严这是要对吴国动武的前兆,而对吴国动武也是假的,真正的打击目标却是关中的诸葛丞相。

李严这次如此蛮横霸道,也引起了蒋琬的警惕。在此之前,大将军府虽然和丞相府明争暗斗,但是李严对诸葛亮还保持着一份尊敬,凡事都要等诸葛亮的回复再做决定。这一次,他却是自己做了决定,根本不考虑诸葛亮的意见,这是一个很不妙的信号,也许预示着李严要撕破最后一层遮羞布,对诸葛亮发动最直接的进攻了。

特别是在姜维刚刚兵败上党的时候

第790章劫人

费祎飞身下马,将马疆扔给迎上来的武士,提起衣摆,冲进了府门。

门外当值的武士们立刻迎了上来,铁戟交叉,挡住了他的去处,厉声喝道:“什么人,敢闯镇南将军府。”

“我是费祎,我要见镇南将军。”费祎嘶声喝道:“快让开,耽误了国家大事,你们担得当起么”

“谁这么大的口气”丁奉扶着刀,从旁边的走廊上转了过来,打量了一下费祎,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费祎费文伟。”费祎再次报上姓名:“我从武昌赶来拜见镇南将军。”

“唉哟。”丁奉吃了一惊,连忙推开那些武士,一边把费祎往里让,一边问道:“费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几天没睡觉了”

费祎叹了一口气,却来不及回答丁奉,一边急匆匆的向里走,一边问道:“镇南将军在府中么”

“唉呀,不在,镇南将军刚刚出海钓鱼去了。”

“钓鱼”费祎一拍,嚷道:“他还有心思钓鱼出大事了。”

丁奉尴尬的看着费祎。费祎今天可真够惨的,一脸的灰尘不说,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嘴唇干裂,脸颊深陷,感觉就像饿了几天,粒米未进似的,走路都打飘。费祎一向不紧不慢,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风度翩翩,今天却急得方寸大乱,这种情况可是绝无仅有。

这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丁奉也有些慌了。“要不,先报告夫人”

“夫人”费祎眼睛一瞪:“国家大事,也是女人能关心的么快说,将军去哪儿了,带我去找他。”

丁奉一摊手:“只知道在海里,究竟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也许去了曰南也说不定。”

“这可真误了大事了。”费祎跺足大叫,束手无策。他想了想,又叫道:“给我准备几匹好马,我赶去海边看看,也许能碰到他也说不定。”

丁奉连连点头,立刻给费祎安排了几匹好马。费祎急急忙忙的吃了一顿饭,带着几个随从飞奔而去。

后院的小楼上,魏霸靠着栏杆,看着费祎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不禁笑了起来。

“费文伟也有乱了阵脚的时候,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