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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识,不肯人云亦云,敢于坚持自己的见解。当初子午谷计划可谓是人人反对,只有他们父子坚持,就连丞相也不看好。若不是后来丞相决定赌一把,我们怎么可能占据关中”

诸葛亮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马谡接着说道:“再说这一次,若不是魏霸坚持与陆逊一战,又怎么能夺取零陵、桂阳,逼着孙权接受他的条件,同意交州的稻米由荆州界内运往新城”

诸葛亮沉默了良久,忽然笑了一声:“幼常果然是进步神速,一语中的。那不知幼常对当前的局势又有什么高见教我”

“丞相言重了,高见不敢当,只有一些浅陋之见,想请丞相三思。”

“是吗,说来听听。”

“丞相身荷先帝托孤之重,调和阴阳燮理,权衡天下纲常,又有教诲陛下之任,当坐镇成都,总揽权柄,免有轻内重外之虞。如今关中战事僵持,丞相滞留关中,似乎不妥。敢请丞相回成都主持大局。”

“成都有李严。”诸葛亮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也是陛下托孤大臣之一,我看他最近所作所为,也颇有章法,便是我回成都,也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幼常,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吧”

马谡叹了一口气:“丞相,李正方腹有鳞甲,这一点陈孝起早就说过。他此刻回成都,收买人心,意欲何为,丞相难道还看不出来不错,他是陛下托孤大臣之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是中都护,统内外军事。若按先帝遗诏,也应该是丞相坐镇成都,总揽大局,由他负责对外征伐。”

诸葛亮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眯紧了眼睛,盯着马谡的脸,眼中的怒火几乎抵制不住。姜维和霍弋站在一旁,噤若寒蝉。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马谡会这么直接,简直不给诸葛亮留一点面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缓和,难道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跑了这么远,就是来刺激丞相,要和丞相摊牌的

“不错,当初先帝是任他为中都护,统内外军事。这对外征伐之事,的确应该由他来负责,我有些越俎代庖了。”诸葛亮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笔重重的搁在笔架上。“既然幼常也这么认为,那我便早曰回成都,换李严来吧。”

“丞相误会了。”马谡躬身一拜:“不是我这么认为,是李严必然会这么做。若我猜得不错,再给李严一段时间,等他在成都站稳了脚跟,大概就会挥师东下,要么与魏霸合击武昌,要么与孟达一起出击襄阳。不管是哪里,战事一起,大部分的粮赋大概都会转向那里,关中没有足够的粮赋支持,能维持现状便是最好的结果,要想反击却是力不从心。丞相,你希望看到这一幕吗”他顿了顿,恳切的说道:“我不希望,我们都不希望。”

诸葛亮眼角抽搐了两下,脸色慢慢的缓和下来。他慢慢的吐出一口长气,手指在案上敲了敲:“幼常多虑了。虽然魏霸新得交州,可是交州的稻米也有限,在屯田有所成效之前,他的支援也就仅限于此吧。李严通晓兵法,他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至少,半年以内,李严不会离开成都。”

从进帐开始,马谡虽然一直很恭敬,可是他的态度一直很强硬,直到听到诸葛亮这句话,马谡的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慌乱。说了半天的话,兜了半天的圈子,马谡的目的不就是想让诸葛亮回成都,免得李严坐大嘛。李严现在在成都收拢人心,他兼有荆襄系和东州系的关系,现在还大力拉拢益州系,这样一来,荆襄系要想独大是不可能了,而他们这些原本依附诸葛亮的荆襄人更会遭到排挤,这是马谡绝对不能接受的。也正因为此,他才主动跑到诸葛亮面前来,如果诸葛亮不肯回成都,他之前的那些表态岂不是全白废了

“丞相这么有信心”马谡不死心的试探了一句。

“你放心,李严是先帝托孤的重臣,他在成都,和我在成都没什么区别。”

“可是丞相,我觉得还是让蒋琬回成都的好,他在零陵,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他在零陵作用更大。”诸葛亮重新拿起了笔,忽然笑了起来:“我觉得魏霸更需要有人辅助。魏霸少年心姓,也只有公琰这样的忠厚之人才能忍受得了,才能合作得好。”

马谡的脸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第594章做秀也不易

魏霸熟练的左手艹犁,右手鞭子一扬,喝了一声,壮硕的耕牛就迈动步子,拉着犁向前走去。锋利的新式铁犁破开黑色的泥土,像是破开一道黑色的浪潮,不断的向前延伸。时间不长,一人一牛便走了一趟,魏霸双手用力,嘴里吆喝着,催促着耕牛掉头,又犁了回来。

“哇,想不到将军还有这一手”朱武惊得目瞪口呆。

“他怎么像是干过这种活的”夏侯玄诧异的问夏侯徽道:“他在成都的时候,也做这个吗”

夏侯徽茫然的看着艹作自如的魏霸,心道他倒是经常耕田,不过只在闺房里耕田,什么时候看到这种场景。从来没见到他下地啊。

蒋琬抚着胡须,连连点头:“拿得刀,扶得犁,将军果然是个奇才。”

张表和杨戏互相看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杨戏赞赏的说道:“伯达,我想做文章了。将军亲自下田扶犁,而且能做得这么好,足见他以民这本的重农思想并非只是嘴上说说。若是为政者都能像他这样亲力亲为,天下岂能不治”

张表笑道:“那我就等着看你的锦绣文章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不用浮饰,一定是一篇好文章,将来说不定要传诵天下呢。”

杨戏笑眯眯的连连点头。

说话间,魏霸已经犁完了一趟,他将手中的犁和鞭子交给在旁边等候,面色黝黑却笑逐颜开的老蛮子,躬身施礼道:“老丈,这些地和牛,以及这架犁,都是你的了。”他招了招手,让敦武拿过一把刀,也交到老蛮子的手中:“这把刀也给你,谁敢抢你的田和牛,就用这把刀砍他,好不好”

老蛮子吓了一跳,翻身就要跪倒,魏霸连忙托住他,坚决不肯让他跪下。他扶着老蛮子的手臂,大声说道:“我说过,只要不是懒汉,只要愿意出力气,能吃苦,就应该能吃饱饭。如果辛苦一年,你还不能吃饱,那就是我的错,到时候,你拿着这把刀到将军府来,我请你吃饭,你指着我的鼻子骂,谁敢拦你,你就砍谁,好不好”

“好好好。”老蛮子激动得热泪,语无伦次:“将军,秋收之后,老汉一定请将军吃新米,一定,一定。”

“那好,我就等着老丈的新米下锅了。”魏霸哈哈大笑,又拜了拜,转身离开。他来到蒋琬等人面前,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你们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吧”

蒋琬连忙点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