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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现在是丞相府除诸葛亮之外最有权势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马谡有可能成为诸葛亮的接班人,刘琰岂敢与他作对。刚才那一句,已经足够了,为了一时快活得罪马谡是不明智的。

刘琰怕马谡,不代表别人就怕。许靖立刻接上了话头,哈哈一笑:“吴将军,魏霸这个错可不是在成都犯的。他到成都几曰,除了到你们府上报平安之后,就是到丞相府吃了一顿饭,然后就闭门思过了。据老朽想来,这么点时间,他大概未必来得及犯错,这个错,可能还是有将军麾下犯下的。怎么,将军一点也不知道吗”

吴懿沉吟片刻,有些为难。他从许靖的话中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可是此时此刻,他该怎么说呢面对许靖得意的眼神,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他只好转身对马谡说道:“幼常,这话是从何说起魏霸和你一起来成都报功,军功簿上,他排在第一,怎么突然又犯了错”

吴懿这句话一说,人群中顿时“嗡”的一声,议论四起。很多人都知道襄阳大捷,这次参战的人员肯定要升迁,像先期到达的马谡就已经是丞相府长史。之前很多人对魏霸的了解局限于这是一个后起之秀,深得丞相器重,但是对他有没有功劳,有多大功劳,很多人并不清楚,所以到成都之后,马谡升官,魏霸没动静,很多人也没什么奇怪的。现在听吴懿说襄阳之战魏霸军功第一,连他本人都要落在魏霸后面,更何况马谡

那这件事就奇怪了,一起到成都的,马谡升了职,而军功第一的魏霸怎么就闭门思过了难道他真是个惹祸精,才到成都就了错

马谡很郁闷,吴懿这句话说得太恶毒了。通晓内情的人都知道,魏霸的事必然会引起风波,承担这个责任的不是襄阳之战的最高指挥官吴懿,就是负责军功赏赐的丞相府。现在吴懿当着众人的面说军功簿上魏霸是第一,就把他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而且显得高风亮节。你看,我把魏霸列在我自己的前面,可没有吞没他的战功,至于他能不能因此得到应有的封赏,那就是你们丞相府的事了。

马谡很为难,只好敷衍了几句,拉着吴懿入观细谈。吴懿也不愿意再在众人面前这么站着了,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迫于无奈。许靖刚才已经说了,魏霸对他很敬重,一回成都就到他家报信,那他就不能亏待魏霸。否则,那些知道魏霸战功的人肯定会以为是他侵吞魏霸的战功,以后还有谁愿意替他卖命

他不愿意替魏霸出头,可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只能把丞相府推到风口浪尖上去。马谡讨厌许靖和刘琰,其实他更讨厌这两个多嘴的家伙。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只好先保住自己再说。

不管吴懿和马谡怎么商量,这个消息还是像风一样的传播了出去,经由这些对情况一知半解的官员的嘴,传到了更多人的耳中。

穿着便装的夏侯玄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只是当他的目光看到一队队走过来的俘虏,特别是身材高大的王双时,他的心情顿时变得恶劣起来。

这次蜀军主要是与魏军作战,俘虏自然也是以魏军为主,荆州刺史胡质战死,司马懿部下的两员大将被擒,魏军的损失可谓惨重。而对于他本人来说,妹妹被魏霸抢走了,现在连要个正妻的身份都变得遥不可及,不管是为了妹妹的幸福,还是为了魏国的利益,他都必须使尽浑身解数,要把这件事搞大。如果能把诸葛亮搞臭,把蜀国搞乱,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当然了,眼前最切实际的事情,还是先让妹妹夏侯徽在魏家站稳脚跟,而他的目标,就落在这些魏军俘虏的身上。

第364章招降纳叛

俘虏无非是几个处理办法:直接补充为兵员,充作苦力,还有一种就是杀掉。

靳东流也好,王双也罢,都不是第一次被俘。靳东流上次在汉中就险些被祭旗,如果不是魏霸和诸葛亮要用间长安,他早就死了。这次又被魏霸擒住,他已经不报什么生还的机会了。对他来说,投降的代价太大,不仅是名声受损,家人还会被牵连。对于一个寒门子弟来说,出了一个叛将,那就是家门不幸,其他人以后想要出人头地是难上加难。

与投降相比,他宁可去死。之所以没有自杀,是他还不死心,他知道皇帝陛下派人到成都去了,要和蜀国谈判,既然是谈判,那就有可能交换俘虏。他还有活着回去的可能。

此时此刻,看着欢欣鼓舞的蜀国人,靳东流有些失落,和一直愤愤不平于败在魏霸手上的王双相比,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夏侯玄。

夏侯玄冲着靳东流比了个手势,然后就消失在人群中。

靳东流愣了一下,随即兴奋起来,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是从夏侯玄的那个手势上,他知道自己不至于屈辱的死去了。至于是被换回魏国,还是有其他的安排,他还不清楚。

王双耷拉着大脑袋,一直在想同一个问题:魏霸没我高,力气没我大,为什么他能轻松的打败我他没有看到夏侯玄,也没有注意到靳东流刹那间的喜悦和轻松。

俘虏没有入城,就在城外被分配完毕。靳东流和王双以及一百多魏军俘虏被领着绕城而过,渡过两条江,来到了城南的魏家庄园。

看到府第大门前的摆设,看到“魏府”那两个大字,靳东流忽然意识到,他又一次要和魏霸见面了。突然间,他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五味杂陈。既有老友重逢的喜悦,又有无脸见故人的惭愧,更有一丝对魏霸的恼怒。

他们被人从侧门领了进去,来到一个演武场,气氛顿时一变。一路上走来,他们看到的是平静安祥的田园风光,看到的是辛勤劳作之余依然不忘高歌一曲的朴实农夫农妇,与粗犷厚重的北方相比,益州的民风偏于柔软,少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妩媚。这些妩媚在不知不觉中冲淡了他们被俘而远离家乡的痛苦。

可是到了这个演武场,他们突然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杀气。

一百个武卒分成两组,各五十人,正在布阵厮杀。他们手里握的是没有开刃的武器,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凶悍,人数虽然不多,阵势却依然严谨。无数壮汉嘶吼着,向前猛打猛冲,兵器相碰,发出刺耳的声响,被打倒在地的人疼得连声惨叫,战斗却更加激烈。

炎炎盛夏,稍微动弹一下都会汗流浃背,可是这些人却全副武装,没有一个人有一点苟且之处。靳东流等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都大为震撼。如果蜀国的士卒都是这样训练出来的,那他们战无不胜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杀”随着一个三旬左右的壮汉冲到对方的将旗下,一刀“斩杀”了对方的队率,扯下了他围在脖子上的彩巾高高举起,一场激烈的战斗终于结束。得胜一方立刻欢呼起来,而失败的一方则沮丧的拽下头盔,耷拉着脑袋,不服气的嘀咕着、埋怨着。

“停”随着一阵清脆的金锣声,旁边观战的将台上站起一个年轻人。他双手轻轻往下一按,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两个过来,其他人在场边休息。”年轻人挥挥手,下达了命令。

刚刚还杀得面红耳赤的武卒们“轰”的一声散开,三五成群的奔向演武场旁边的树荫。那里有数只大桶,用厚厚的被褥包裹着,见武卒们过去,立刻有人打开盖子,从里面舀出一杯杯绿色的水,倒进一个个杯子,递给武卒。武卒们接过来,举杯痛饮。

两个队率一边争论着,一边向指挥台走去。

靳东流看到了指挥台上的人,他认出那个年轻人正是魏霸。他也发现了指挥台上连一个遮阳的东西都没有,同样全副武装的魏霸就这么坐在台上,与所有的战士一起忍受着烈曰的炙烤。

看到这一幕,靳东流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