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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徽一动不动。

魏霸眉头一皱:“采什么桑”

张管事依然笑得灿烂:“少主有所不知,魏家从汉中搬到成都,丞相分拨了良田百顷之外,还有桑三千株,就是用来养蚕缫丝,以供一家衣食之用。如今蚁蚕刚出,正是食量大的时候,所以需要全家的妇人都去采桑才能供得上。要是误了时曰,今天的收成可就大受影响了。”

魏霸眼皮一翻:“那总共得多少人去采桑”

“庄里凡是能动的,都要去的。”张管事笑道:“夫人都亲自去采桑了,还有谁能不去”

“那我也要去”

张管事的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少主如果有事,自然可以不去。”

“哦,那就多谢夫人了。”魏霸轻描淡写的说道:“劳烦张管事转告夫人,我还真有点事,不能与她一起去采桑了。另外,我阿母和她也要和我一起出去,也不能去采桑。如果有什么损失,就从她们的月钱中扣就是了。”

张管事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来:“少主的意思,莫非是说以后都不去了”

“嗯。”魏霸点点头:“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她们去做,稍后会向夫人详细解说,就不劳张管事转达了。”

张管事尴尬的笑了一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着,转身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夏侯徽一眼。夏侯徽微微一笑,泰然自若。

魏霸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声音足以让张管事听到:“养个蚕而已,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么”

夏侯徽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到魏霸身边,给他披上外衣:“夫君,你刚回来,没必要对夫人如此不敬吧”

“我不是对她不敬,是她自己乱了方寸。”魏霸眉头微蹙:“在汉中的时候,她可是很有见地的人,怎么到了成都,居然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来你们是采桑的人么不过是做秀而已,劳民伤财。”

“做秀”夏侯徽略一沉吟,便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不禁笑了起来:“虽是做秀,也是无可奈何,丞相夫人要做秀,张夫人又如何能不奉陪”

魏霸非常意外:“丞相夫人也采桑”

夏侯徽笑着点点头:“可不是么,要不然你以为张夫人会愿意吃那样的苦头就算是在地里乘凉,终究也不如在家呆着舒服。更何况丞相夫人在忙的时候,张夫人也得咬着牙奉陪,你昨天没注意到她的脸色都黑了不少吗你是没碰她的手,所以没看到她手上的老茧,那可都是丞相夫人的功劳啊。”

魏霸眼睛一瞪:“这么说,你手上的老茧也是这么来的”

夏侯徽看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魏霸勃然大怒:“丞相夫人好生过份,她要做秀,自己做便是了,为什么要害得我险些磨破了皮不行,今天晚上过去,我要和她理论理论。”

夏侯徽愕然,过了片刻,突然臊得满脸通红,掩面而逃。

第353章绵里藏针

早饭后,魏霸收拾停当,带着夏侯徽来到后院,先去了张夫人的院落。一进门,就看到张管事躬着身,站在门口,不住的点头。魏霸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微微躬身,双手拱在胸前,恭敬的等候着。夏侯徽更是连门都不进,站在门槛外,拱着手,低着头,下巴几乎抵住了胸口。看得出来,这几个月时间,她已经熟练了这样的姿势。

站在内室门口的环儿看到了魏霸二人,连忙给正在询问的张夫人递了个眼色。张夫人愣了一下,衣袖轻摆:“你先下去吧。”

“喏。”张管事应了一声,退了出来,经过魏霸身边的时候,他挤出一丝笑容,然后侧着身子出了门。魏霸也笑了笑,只是没那么殷勤,多少带了几分客套。

张夫人沉默了片刻,无声的叹了口气。张管事刚刚是来向她汇报魏霸的动静的,听说魏霸不参加采桑,而且还替邓氏、夏侯徽请了假,她非常不高兴。魏霸刚刚立了功回来,她也着意笼络魏霸,可是魏霸昨天就不是很配合,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恭敬,今天又搞特殊化,这让她很难办。如果今天同意魏霸不参加采桑,那明天呢,后天呢

当家作主,最怕的就是这种搞特殊化的人,只要出现一个,就会严重的影响到当家人的威信。别人嘴上也许不会说什么,可是谁能保证他们心里没有想法

然而魏霸的理由又很充足,让张夫人找不到拒绝的借口,更重要的是,张夫人非常清楚,魏霸是整个魏家的希望所在,丞相昨天给魏霸的面子是绝不可能落在魏延或者魏风身上的。在可预见的未来,魏家是更加强大还是毁灭,关键都在魏霸身上。

与常人不同的是,张夫人不仅看到了希望,更看到了危险。魏霸不愿意去采桑,透露出了他不愿意唯诸葛亮马首是瞻的信号。

张夫人岂能不忧心冲冲。

现在魏霸带着夏侯徽来请示,这是走正规的程序。在礼节上,魏霸不肯有任何被人抓住把柄的机会,这也让张夫人更加难办。如果魏霸一味的胡来,相反倒更好处理一些。

以合法的图径,争取不合法的利益,这种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因此张夫人犹豫不决。她迟疑了好一会,再等下去,恐怕就有失之严苛的嫌疑,只好让环儿把魏霸叫了进来。夏侯徽还在外面候着,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妾,未经同意,她没有资格走到张夫人的面前。

魏霸没有任何反对,平静的走到了张夫人的面前,没有为夏侯徽争取一点面子的意思。张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她和颜悦色的说道:“子玉,听张平说,你今天有事要办”

魏霸躬身施礼:“回阿母,我从房陵出发时,受吴将军与关侯、张侯等同僚之托,要向他们的家人报个平安。战场凶险,这次恶战又是以小搏大,他们都怕家里人担心。”他笑了笑:“此等心情,阿母想必是能感同身受的。”

张夫人笑着点点头:“可不是么,你们父子兄弟在阵前,我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今年还好一点,你随大军行动,子柔虽然在前线,可是你把武卒全安排在他身边,就算有什么危险,姓命总是无恙的。去年你去长安,那才是最让人揪心的。唉,我和你阿母都是担心得很啊。”

魏霸笑笑:“是啊,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战场上呢。所以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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