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段时间里,齐朗几乎每天和朱来先生形影不离,除了向他请教一些修道者训练的法门,更多的则是逼着他讲述一些他的丽儿和甫哥的过往事迹。那并非是因为齐朗的记忆只是昙花一现般的恢复,恰恰相反,他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每个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不过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他相处的时间还是太过短暂了,甚至零零散散的日子加在一起,大概也就两三年的样子。他们对齐朗而言,几乎就像个亲切的陌生人。
朱来很乐于替齐朗弥补那种缺憾。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他相关的表述明显过于主观,尤其是在谈及丽儿和那位国王大人的结合时,齐朗每次都会明明白白地看出他脸上的醋意,看来他还没有从失恋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为了避免更多地刺激到那位洒脱的大明星,齐朗甚至有几次是捂着嘴和他进行交谈的,因为朱来先生总是会借此来攻击他亲爱的父亲的长相。
齐朗可能并没有意识到,在过去这一段时间里,朱来先生占据了他生活的绝大部分时间,另外一个人则因此备受冷落,而那个人就是和他拼杀了一路的乔安娜。而这件事也是朱来先生主动提及的,因为他实在看不过眼了。
这一天傍晚,当齐朗和朱来一同坐到了董大娘家的餐桌前时,朱来像是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嘴:“乔乔怎么样了”
“她她应该早就好了。”齐朗没注意到朱来先生问题的实质,反而拍了拍董宏的肩膀,“你胸口的伤已经没事了如果你都恢复了,乔乔更应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董大娘和青果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朱来却笑了:“原来你和你父亲的性格还有些不大一样,他可比你更懂得心痛人。”
齐朗无奈地望了过去:“我拜托你了,不要总是找机会攻击你的甫哥好吗”
“我那是欣赏他。”朱来叹了口气说,“但你没觉得你好像太过忽视乔乔了吗”
“我不觉得”齐朗满不在乎地回答了一句,正要伸出筷子夹起一块炖肉,却被青果不满地一筷子给打了下来。小吉拉被逗乐了,在董大娘怀里嘎嘎地笑着。
齐朗莫名其妙地挠起了脑袋:“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看望过她的,她很好,没病没灾的,活力十足,两天前就恢复训练了。”
“她那是装出来的”青果白了他一眼,却没把话继续说下去。
“那不可能。”齐朗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你应该记得的,她那回就手指破了点皮,都嚷了两三天。如果她要是伤势还没好的话,又怎么可能放过吕嚣那小子”
“看来我有些高估了你的智力。”朱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果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尤其是在女人这方面,你简直就是个白痴。”
齐朗斜着眼睛看了看朱来,很想为自己分辩两句,但他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认输般地放下了筷子:“好,我在那方面的确是个白痴。你这个大众情人有什么要教教我的吗”
“还懂得请教那说明你还有救。”朱来抹了一把嘴唇上的胡须,“你知道乔乔对你的感情,对”
齐朗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嘴:“是的。但那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你别笑,青果,那回我是被动的我是说,我的确对她不反感,但那说明不了什么,我不是她的男朋友。”
朱来把整个上身俯在了桌子上,仔细地看着齐朗的眼睛:“你能准确分辨出友情和爱情那你可是挺了不起的,我就经常把它们搞混。”
在朱来的目光逼视下,齐朗有些退缩了:“呃我应该能的我猜是那样的。当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什么时候会觉得很舒适但有些时候也很头痛。”
“喔呀。”朱来挑了挑眉毛,淡淡地笑了笑,“你接着说。”
“呃就是这样,没什么别的感觉”头痛的感觉真的找上来了,使得齐朗自己也有些困惑了起来,“当然也许好,我承认,我现在对她有些好感,但我也搞不清楚”
“嗯哼。”朱来仍然那样具有启发性地笑着,“你接着说。”
齐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董宏,但那位部下却是一副见死不救的模样,完全低下了头,自顾自地和剩下的半碗米饭较起了劲。于是他苦恼地叹了口气说:“我是在回避她。因为我没办法准确地表达出我心中的想法,那里面乱成一团,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们就那样乱着。”
“你那样很不负责任”青果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嘴,“要不要和她好,你都该向她表达出来,就算你没办法做出决定,你也该让她知道。你看到了,她几乎死了,几乎永远不会知道你心中的答案,而那是她最在乎的答案”
“对不起,我真忽略掉了。”齐朗被这句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朱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哦”朱来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果酒,“你接着说。”
“我说的够多了。”齐朗气愤地把朱来的胳膊按了下来,“我现在需要你的建议”
“那就是我的建议。”朱来还在淡淡地笑着,“接着说。但不是对我们说,对乔乔说。人生短暂,有些事情等不得的,一定要说出来。”
第255章这不是童话
“但是我该说些什么呢”齐朗仍然是一脸困惑的表情,“我该告诉她:对不起,乔乔,我有可能喜欢你,也有可能不喜欢你你能想象到她的表情吗她一定会杀了我的,说不定会在一怒之下往我的牛肉汉堡里投毒她发疯起来是很吓人的,我见识过的。”
董大娘和青果一同笑了起来,也不知是被小吉拉打的那个饱嗝逗笑了,还是为齐朗的一筹莫展而兴灾乐祸。
朱来却站起了身,把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事不关己般地笑着说:“那是你的难题,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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