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能听出来是马蹄声,却连大概的数目都猜不出来,可以想象马匹的数量是极多的。
没过多久,一黄、一赤、一白三面旗帜出现在视野中,最高的黄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荀”字,赤旗第二高,白旗最矮,这两种旗帜上什么都没写。
在三旗前方的是一名身披战甲、颊生髯须的大汉,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单刀,跨下是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奔行平衡、速度极快。
三旗之后则是近千名轻骑兵,神情慓悍,但略带倦色。
见到战场中停着的那辆黑色马车,最前面那名髯须大汉皱了皱眉,驱马行到近前才停了下来,他一停,身后的赤旗往下一降,白旗则猛的升高,一众骑兵立即乱了起来,但乱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停了下来,近千骑列成了三个方阵,整齐的排在三面大旗后方。
仅仅一辆马车,根本无须采用包围的战术,拉车的黑马根本不可能跑得过这些战马。
髯须大汉应该是猜到了什么,策马走上前来,对于烨一拱手,用极为洪亮的声音说道:“在下庆国荀虎,这位”
“我们要回南边去。”于烨坐在马车上轻声说道。
荀虎一听,心想果然如此,连忙再次拱手:“军阵之前,恕末将不能下马相迎。”
冬眠夏凉、群山连忙的南方就是各个修真门派的所在地,只要说一声回南边,就相当于是表白了自己修真者的身份,这辆马车里坐着修真者,不仅荀虎猜到了,就连身后的那些骑兵也猜到了,寻常人哪敢驱着马车走进战场里的
于烨也朝荀虎拱了拱手:“好说,请问庆国在和哪国打仗”
两国之战必然是惊动天下的大事,但这天下并不包括修真者,神仙自然是天上之人,不知道发生了战争是很正常的事。
“北瑞屡次犯边,所以去年秋天再次开战了。”荀虎的声音没有太多的不平与凶戾,听起来像是在描述今天早上吃了什么,瑞国与庆国打了近百年也没分出来个胜负,停战的日子远远少于打战的日子,而今后必将继续打下去,当打仗打成了日常生活,军人说起打仗自然就像是说早餐那么平静。
于烨终于弄清楚了他们现在是在庆国与瑞国的交界处,但只是知道这个概念而已,他过去一直都身处南方,从来没到过这么远的地方,因此完全不知道庆国的地理位置。
既然庆国把瑞国称为北瑞,那么往南边走应该能进入庆国,再往南想来就能回“南边”了。
“不知道荀将军为什么只带着这几百骑兵其余的部下呢”于烨好奇的问道。
荀虎哈哈一笑:“其余的兵士都跟着真正的荀将军,我是荀将军他儿子,踏瑞营统领,这就是我们营的全部人马了。”说着,他指了指身后肃立的着的近千骑兵,又道:“平原太广,战场太大,须得时时巡视才行。”
“啊懂了。”于烨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不耽误各位巡视了。”
他是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想让这些骑兵离开,但这个举动却让荀虎动容修真者给他们让路了,这什么样的概念这支军队又有什么样的荣耀
荀虎想不清楚,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修真者会给凡人让路的,倒是别国有过几次因为军队没给修真者让路,被屠得干干将将的传闻,所以打招呼没下马他都得先告罪一声,没想到眼前的修真者这么给自己面子。
感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荀虎石化般的在马上楞了一会,这才急忙问道:“不知诸位仙长是否急着边南边若是不急的话,不妨到大营作客,家父见到诸位必定是很高兴的。”
于烨摇了摇头:“那倒是不必了,我们可能会在庆国停留一段时间,若有机会,自会到将军府拜访。”
荀虎更是感动,再三交待一定要到将军府作客,这才小意的调转马头,示意众骑兵缓速通过。
于烨就坐在马车上,来了次短暂的阅兵,看着三个整齐的方阵缓缓从前面走过,这才向荀虎告别。
白旗降、赤旗升,方阵变为锐阵,荀虎向于烨拱手作别,带着他的踏瑞营向前奔去,马踏如雷,渐远渐隆。
于烨辨认了方向,赶着马车向正南方驶去,他没有忘记秦洞天临死前的嘱托,准备到庆国东边的址村,看一看那个叫秀竹的女人有没有成亲。
s:欲罗公子你够狠,变本加厉的又来两张一万二的
第二五六章耆城
黑色的马拉着黑色的马车径直向南行驶,马蹄留下了两排浅浅的血池,车轮留下了两道更深一些的血沟。
大概是有些习惯了,浓郁的血腥味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刺鼻,地上的草已经被人脚马蹄踏得稀烂、又被鲜血腌得半熟,黑马不满的打着鼻响,似乎是在抱怨人类的战争糟蹋了太多食物。
没走多久,后面又传来了马蹄声,这次的很急,但只有一匹,于烨往后看去,发现是荀虎只身追了过来,胯下那匹战马踏得泥土里的鲜血四溅。
停下马车,于烨暗暗戒备,车厢里的冬藏和许晴安这次没有拿枪,对方就算武艺再好,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没必要动那些黑家伙,子弹打一颗就少一颗了。
荀虎追到马车旁停下,从腰间摸出块小牌子递给于烨,笑着说道:“刚才给弄忘了,几位要是是去庆京的话,若没有落脚处,还请到将军府休息,府中丫鬟佣人成群,清静的房舍也多,定能让几位仙长宾至如归。”
于烨想了想,笑着接过牌子:“好吧,倘若到了庆京,一定去叨扰一番。”
荀虎喜上眉梢,豪爽的大笑着策马离去,从笑声中可以听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木牌陈旧,一面刻着个荀字,另一面则刻了一副画,廖廖几笔,能看出来是个举刀的士兵骑在一匹立起的马上,于烨一看就笑了起来。将牌子递进窗口里:“原来还是名牌,威登保罗的,要不就是拿破仑曾经穿越到这边来过。”
他曾经亲手偷过那幅著名的画。印象深刻,正是跨越阿尔卑斯山圣伯纳隘道的拿破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