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美国之行中,布拉兹见识了林恩的作战方式,作为一名战士或者基层军官,刚猛的作风值得认可,但作为一名指挥官,若是总像隆美尔那样冲在一线指挥和协调部队,虽然会得到麾下士兵们的敬仰,同时也会让副手和参谋官们感到无比头疼。
“多多保重”布拉兹握手时一脸严肃的对林恩说。
“好”林恩极其简要地给出了回答,等两位军官沿着通道走向已经在后面集结待命的参战部队时,他再回头去看峡湾,最后一批潜艇都已经离开了,海面的波纹看起来是自然的、没有受到人为干扰的。这时候,天空中又一次传来了轻微的轰鸣声,按照惯例,部署在边境线那一侧的苏军飞机总会在天明后和天黑前飞来巡视一番,估计还会顺带确定己方地面部队和海上舰艇的准确位置然后回馈给位于后方的指挥部。这两天来,种种蛛丝马迹可能已经让他们愈发觉得这片貌似荒芜的挪威领地暗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有的是隆美尔有意安排的,有些属军事行动难以完全控制的意外,但只要没有己方人员落在苏军手里,一切都将在今晚全盘清算。
临近指定时点,位于基地上层洞库的通讯总站里,技术军官们俨然成为最忙碌的一群。作为“雅利安方舟计划”中确定保留的核心技术之一,雷达无线电的相关技术获得了大量的人员和物力投入。根据战争中的种种教训,帝国的无线电专家们在几种没来得及投入实战的电气设备基础上进行了改进,辅以战后情报部门多途径获得的相关技术资料和设备元件,成功研制了大范围探测预警雷达和精确火控雷达,并在机载雷达结合无线电指导的研究方面获得突破,因而成为帝国科研体系内实质姓成就最为显著的领域。
安置着大幅落地玻璃的控制室内,穿着类似医护人员白大褂的技术专家和军官们各司其职,来回走动的很少,唯独一名年纪看来三十岁不到、白净儒雅并且戴着一副金边小框眼镜的军官在密切关注着人员设备情况,他的肩章虽然被白色的外套遮挡,但红底领章和纤细的叶片纹饰让内部人员能够一眼辨认出他的技术将领身份。
放在控制室正面的座钟上,时针已经非常接近数字7,分针则刚刚过了50。
“电力供应稳定,备用电机启动,转换口联结。”一名坐在各种仪表和红绿灯钮前的军官大声报告到。
另外一名戴着眼镜的军官坐在两个圆形显示器前方,在他身前一米位置并排坐着三名军官,每个人正对着一台大小相仿、外部构造和刻度标识有所区别的仪器前方。这名眼镜军官转过头对年轻的技术将领报告:“全部元件电压正常,设定正东方向为零度角,开机后天线阵列将从零度角开始进行顺时针转动,转动速度为每秒钟六度,一分钟完整三百六十度转向,连续工作一千零八十度,工作频率定为120hz,3分钟后准时关机。”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的步骤进行,早先无数遍的演练让年轻的将军显得胸有成竹,他一言不发地继续踱步,时不时抬手看表。在斜对面的控制室内,负责艹控无线电干扰设备的团队正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相同的准备工作。和二战前后新兴的雷达技术所不同,无线电设备出现的时间要早得多。初期的无线电干扰很简单,就是找到敌人使用的通讯频率插入各种混乱的讯号,使得对方无从分辨哪些是正常电码内容、哪些是干扰者刻意加入的,这种传统的方式一直被使用到了1945年战争结束,就连无线电技术方面相对比较薄弱的苏联军队也在东线有过成功的运用。随着技术的发展,专用的无线电侦察接收机、侧向仪以及干扰机被研发制造出来,大功率的无线电发射器能够将附近区域的特定频率占满,使得普通无线电台在持续的时间和波段内完全无法使用,从而造成了彻底的通讯阻塞。
在让人们感到紧张和轻微亢奋的特殊气氛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顶部观察哨的视线中,初夏的夕阳早已沉入海面,美妙的霞光预示着一个晴朗夜晚的到来。确定苏军例行侦察的飞机已经离开,雷达控制室的技术军官拉下手闸,在两台电机马达的联合驱动下,置于通讯站顶部的半球形伪装网罩平缓打开,从而将外观奇特、体形硕大的雷达天线矩阵毫无阻隔地出现在山岩上。这个类似天文台运作的过程看似简单,却凝聚了这些登上帝国方舟的技术精英们胜过常人的审慎与聪慧。
寒冷而清新的空气顺着雷达基座位置的孔口灌入内部洞库,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将军看表然后将目光投向靠近大门的电话,它并没有响起,这也意味着中止的命令并未下达。见时机已到,他以沉稳的腔调下令道:“启动凯撒”
雷达的启动不像是汽车、坦克或者飞机那样充满了机械的轰鸣声,除了少部分仪器工作时发出提示姓的滴滴声,整个控制室基本没有杂音。年轻将军的目光立即投向那位同样戴着眼镜的中年技术军官,他面前的两个圆形显示屏上已然出现了绿幽幽的线纹。
根据显示屏上的线纹和仪器的辅助读数,这名军官很快做出了判断:“那架苏军侦察机位于北偏东11度、距离140公里位置,飞行高度在1000米左右,没有威胁;那些苏军舰艇位于西偏北12度至19度、距离30公里至35公里区域,队形较为紧凑。”
年轻将军没有立即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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