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在这里,如果这样就走了,他是不愿意的。
对于这种见面的戏份,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排。军哥已经没有人样,以血维持生命,脸蛋都变黑了。
也就是说,军哥已经死了,死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念想,要军哥见到嫂子,对军哥没有影响,对白茹嫂子的生活还是有影响的,至少她波澜不惊的生活会被打破了。
可是关关是军哥的儿子,父子相认天经地义,即便军哥已经死了,也有权利让关关和军哥相认的。
我问道:“军哥,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见她,还是不想见她”
这话说出来,算我白问的。
军哥根本不会说话,至于我说话的声音,就跟外面的风一样,没什么区别。
我站了起来,把钱包拿出来,将里面那张照片拿出来,放在口袋里面,道:“军哥,这事情做的对不对,咱们暂且不说了。如果错了,就让我当一回恶人吧,你别怪我的。”
我又画了一张东陵子捕鬼符,贴在了军哥脑袋上,道:“军哥,你等一会。”
我开门把门关好,从四楼下来,到了二楼白茹嫂子的门口。
我咚咚轻声敲门,只听到脚步声走来,有人靠近了猫眼,随即喊道:“你是什么人你干什么,你有病吧,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白茹大声地说道。
我轻声道:“嫂子,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能把门打开吗”
这话一完,屋里面就沉稳了。
白茹又是说道:“小子,再喊嫂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白马坡茹姐的名号,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是你可以调戏的吗”
我叹道:“好了,我把一张照片从门缝塞进去,开不开门是你的事情,你不要后悔”
白茹道:“小王八蛋,你当老娘是吃素的,你再胡咧咧,我菜刀可不是只能切菜的。”
我几乎听到白茹身子在发抖,毕竟我身形不矮,一个男人若要闯进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想来这么多年,她一定过了不少担惊受怕的日子。
我把照片从门缝下面伸了进去,这张加塑防水的照片,在军哥身上放了很多年,里面的少女,那一瞬间美被捕捉了。
青丝不断,人就无法超脱。
照片缓缓地推了进去,我往门后面退了一步,把手举起来,表明我是空手来的,没有带铁锤子,也没有带板砖来的。
哐当,菜刀落地。
随即,一声如泣如诉的哭声,忽地传来。
平静多年的心湖荡起了涟漪,白茹的情感涌现出来。
隔着一层防盗门,我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过了两分钟,防盗门转动声传来。
白茹眼睛已经没有泪水,手上只拿着一张照片,她问道:“拿着照片就想让我原谅他吗,你让他滚的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白茹的话起初很平静,说第二遍的时候,情感控制不住。
关关从里面跑出来,问道:“妈妈,你怎么了叔叔,你怎么来了,那个怪叔叔呢,皮肤黑黑的,我还想找他玩”
“这是军哥的儿子吧”我问道。
白茹喝住了我:“你走,你走,不要跟我提起那个人,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我犹豫了一下,道:“不管如何,嫂子,我来这里,只想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白茹身子一晃,左手往门框撑住,并没有摔倒。
就在这一瞬间,泪眼朦胧,泪水从眼眶不由控制地落下来了。关关拉了拉白茹的手,道:“妈,你怎么了”
我知道这是残忍的,道:“嫂子,人我已经带来,就在我的房间,他死前,只求你能原谅他,只求你可以原谅他的。”
白茹忽然跑了起来,走廊湿滑,跑出三米,一脚落空,摔倒在地上,膝盖摔破皮了。
我说道:“四楼,你等等,我给你去开门。”没等我说完,白茹已经站起来,一瘸一跛地跑了起来,咚咚地跑了起来,边跑边哭。
包租婆闻到动静,喊道:“茹姐,怎么了”
我把关关抱起来,随即追了上去。从二楼跑到四楼,只需要十多秒钟。
我追过来的时候,白茹已经站在我的门口了。
我把关关放下来,把钥匙拿了出来,白茹把眼泪擦干净,把衣领整了整,用力咬了咬嘴唇,想让嘴唇看起来红润,也年轻些,伸手将额头的头发顺了顺。
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整齐一点。
白马坡雨下得不小,万家灯火,寂静无声。
我把门打开,一束光芒慢慢地照过来。门转动很慢,慢慢地露出了军哥半边的身子,他坐在床边,腰杆挺直,只是对于白茹的出现,没有反应,一动不动的。
我道:“嫂子,他已经死了,但是尸变,没有思维,不能说话了,是他带我来的,我说的这些话,你不要觉得不可思议,我是个风水师,才能他带来的。”
我进门之前,把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的。
关关道:“怪叔叔,原来你在这里,我请你吃棒棒糖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带来,明天我来请你吃棒棒糖吧。”
我进门后,把面桶给收拾了,房间太小,根本做不下来。
白茹起初不相信我的话,她轻轻地走进来,没有任何动作,她是有傲性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躲在白马坡,不和军哥相见。
白茹把手放在军哥的心口处,呆呆地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心跳声。
“你还是死了。”白茹平淡说道。
这话无奈之中散发着苍凉,悲痛中好似无所谓。
越发平淡话,反而像一块刀片猛地刺着白茹的心,连我这个旁人,被这刀片割伤了。
我道:“嫂子,额头上面这张白纸黑符,你撕下来后他可以动了,你不撕下来,他就不能动。”
我说完这话,悄悄地退了出去。
只听到关关说道:“怪叔叔为什么不动”
白茹说:“关关,你不是问我爸爸在哪里吗,这个怪叔叔就是爸爸的。”
我不忍卒听,走到一旁,包租婆拿着个电灯跑来,问道:“小子,你对茹姐怎么了”
我道:“包租婆,没你事,人家一家三口见面了,我把关关爸爸带来了。”
包租婆狐疑地看着我:“你小子昨天试探我,是不是想听听阿茹是不是个好女人,你们这些臭男人,自己快活完事,然后把苦难丢给女人,我非要进去,骂骂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包租婆,没事了,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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