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对方此刻心中想听的是什么,于是转而说道:“东溪村若是有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从前是对她一人的承诺,现在,是对整个村子的。
“那就好。”苏绿满意地点头,“我估摸着你们在县城应该有探子,若是有什么不利于我村的消息,还请稍微提醒一二。”
“好。”
“那么,就此别”青年一拱手,酷拽帅的话还没说完,就维持不住表情,一低头,某只熊孩子正抱着他的大腿,继续努力往上爬。
元承:“”
“你还真讨熊孩子喜欢。”各种意义上都是啊。苏绿双手抱臂看热闹,“雪地难行又孤寂,不如带走它一路相伴”
元承略有些意动,但想到了洞中依旧在呼呼大睡的母熊,还是摇头:“怎可因我一人私欲而至母子离散”
“就算你现在不带走它,再过不久母熊也会把它赶离山洞。不过”苏绿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妙的主意,“你等我一下。”说着,转身回到了山洞中。
青年虽有些不明所以,甚至有几分不祥的预感,却还是耐心等待。
没多久,女孩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只大狗熊。
元承手指一颤,差点就没忍住出手了,可又看到,这熊跟在她身后甚是乖觉,双眼中也没有什么同样野兽常有的兽性,心中不由大讶。而后又恍然,怪不得她一个女孩敢在山中乱晃,原来是有这样的依傍。
“你把它也一并带走吧。”苏绿现在的体型拍不到大熊的脑袋,只能拍了拍熊毛乎乎的身体,“这样就不会母子离散了吧”她借着熊窝过了一夜,也算有缘。既然张猎户能发现熊窝,其他人未必不能,留在这里既然不安全,倒不如让它跟着元承去云山。那里也有山林,两只熊吃喝不愁,生命也有保障,算是还这“借窝”之恩。
元承:“”
还没等青年说什么,母熊已经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他的面前,低下头,看起来颇为乖巧。
“放心,它不会随意伤人的。”刚才,用解药将它弄醒后,她可是很好地和它“聊”了“聊”呢,“反正你现在马丢了,回去的路上若是走累了,就让它抱着你吧。”
元承:“”
小熊大喜,一只手抱着元承的腿,另一只手拼命去够熊妈妈,口中发出轻轻的叫声。
苏绿不由心生感慨:“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幕,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家。”
元承:“”
虽话难听,但他知道她也是好心,有它在,其他猛兽想必不会轻易近身。
“这药粉洒在身上可以隔绝味道,这药粉可以”随手丢给了青年一堆药粉和几瓶重新制作出的圣水后,苏绿很是干脆地转身离开,“你慢慢上路吧,告辞。”
“路上小心。”青年心中突然想她若是说话能好听些,一定会比现在可爱百倍不止。
“你也是。”随意摆摆手。
两人于是分道扬镳。
雪停风却未停,它颇为淘气地掀起青年身后的披风,使其猎猎作响。一大一小两只熊紧跟在他的身后,大熊左右环顾着被苍雪拥抱的世界,小熊则时不时跑到路边的树旁,用力那么一推,树上的雪便落了它满头,甚至将它“埋”了起来,直到熊妈妈“气急败坏”地把它掏出来教训,它才屡教不改地奔向下一棵树。不如此,又怎么称得上是“熊孩子”呢
元承不知为何回转过身,看向远处那一抹“火焰”,此情此景之下,那似乎是天地间的唯一颜色。
它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青年心中蓦然浮起这么一句诗
林深无人觅芳踪。
、89表哥带来的消息突如表其来的变故
一更
雪地中的发生的意外并未干扰到苏绿,将首尾处理干净后,她又重新回到了以往的正常生活中。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有,虎头变得很乖巧。
罗婶那次晕倒醒来后便打定主意不搭理他,谁知这个倔小子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苦肉计”的精髓,居然在大雪天跪在自家娘的门口,弄得前者真是又气又心疼,气他淘气,心疼他的小身板,最终还是让他进了屋。好在这小子是诚心悔过,接下来的日子里都老实异常。
倒是张猎户,心思被苏绿说透后,他不知悟到了什么,三天两天地拎着些小东西跑来“探望”。
罗婶这样守寡的女人无疑是敏锐的,更何况张猎户也压根不知道怎么掩饰内心的情谊,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被拒之门外。苏绿觉得,再过不久自己恐怕能喝上一杯喜酒了。
说来也奇怪。
刚入冬的时候下了好大一场雪,随着时间流逝,年关将近,积雪尽去,天气居然一天比一天晴好,白日里甚至给人一种颇为暖和甚至近乎于热的感觉。
事出反常便为妖。
苏绿听着外面孩童的嬉戏声,心中却有了几分不太好的预感。
她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因为她的预感相当准确。
“二丫”
就在此时,虎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苏绿觉得自己已经快放弃纠正他们的称呼了,而她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催眠所有人吧
“有人来找你,说是你娘家表哥。”
“我表哥”苏绿挑起眉,二丫关于从前的记忆模糊不清,一时之间她还真想不到她是不是有个表哥,不过这个时候找来,也太巧了吧
“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的院子里。”
苏绿点头,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表哥”到底是谁。
才一打开门,她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身材修长,披着件深黑色的毛大氅,看来像是狐毛。长发随意在头上挽了个髻,以一根木簪松垮垮地固定,将坠未坠,足以将任何一个强迫症患者逼疯。
于是
同样身患强迫症的绿表姐非常想扒拉掉他那根簪子。
她并未刻意降低开门声和脚步声,故而青年很快就转过了身,充满了感情地唤道:“表妹”
苏绿:“”她成功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不是他人,正是她曾在山上见过的“公狐狸”。
苏绿对此人印象并不算深刻,不过,依照当时的印象,这人倒不像是无聊之人,不太可能专程跑一趟只为了占便宜。
于是她问:“你是我哪门子的表哥”语气倒没有多客气。
“太好了,表妹。”青年不怒反喜,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花花,“之前听说你已不再痴傻,我心中还不信,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娘她老人家若是地下有灵,必然会开心的。”
苏绿:“”好嘛,才一句话的功夫,娘就都出来了,待会是不是要出爹啊
“爹他老人家若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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