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阿了提挥舞着战刀,破口大骂,催促着犹豫的步兵们跳下宽深的壕沟。上有所为,下必甚焉。将领们有样学样,也爆发出凶悍之气,毫不客气地将士兵们踹进了壕沟,让他们手脚并用爬到对面去。
不料,早已冲进去的两波骑兵却一团糟地逃窜回来,惊叫声和呼救声远远就传进了步兵们的耳朵里。
“败了有埋伏”
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答案,本能驱使他们向后退,胆子大的人直接就转身狂奔,坚决将逃跑步伐进行到底。
阿了提和他的将领们始料不及,声嘶力竭地呼喊阻住着步兵们的溃退。
溃败,发生在骑兵迎头撞上从石头堆缺口处蜂拥而进步兵群的时候。羊群效应,瞬间将阿了提的希望推倒,看似凶狠的攻势宛如沙滩上貌似坚固的沙墙一样,突然一个被海浪扑过来,转眼间土崩瓦解。
阿了提还是有机会收拾残兵的,可追兵的坚决果断,粉碎了他的希望。疯狂的追击给溃败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浓重的夜色之中,刚刚还处于猎杀状态的“狼”们纷纷蜕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绵羊,四处逃散着,没有目的地逃亡着,总之,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越远就越好。
逃亡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来自身后追兵的喊杀声永远是前面在逃士兵的梦魇,也是他们迈开沉重脚步的动力。比较而言,那些跳下壕沟来不及爬起来的士兵就轻松多了,追兵一到,干脆丢下兵器跪在地上,宣告一切结束。等待命运的安排,等待敌人的仁慈。
相对逃亡而言,追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光明三骑的士兵们都享受着这个过程,连武骑的将士们都骑上驮马和刚俘获的汗血马加入了追击行列。
由于李怀唐有令在先,降者不杀,抓俘虏有赏,所以,将士们都没过上杀戮的瘾。不过,俘虏就相应增多了。
李怀唐带领着士兵们尽情地追击到天亮,一直将阿了提追过宁远河,再追到他们的巢穴。穷寇就应将剩勇付诸于他们身上,直到彻底地将他们消灭。
从各方汇集来的消息得知,阿了提部兵力最多万余人,此次,根据阿了提的出兵数量来判断,应该是倾巢而出了。李怀唐没有任何的顾忌,打算毕其功于一役,追击一直到进入阿了提的老巢才停止。没办法,双方实在是太近,距离仅七十余里,冲锋的骑兵们一个不小心就到了。
尾随溃兵进入老巢的李怀唐贪婪地扫荡了一切物资,包括数十万头牛羊,堆积如山的粮食,大量的棉花,食盐和各种琳琅满目的物资,还有万余的牧民。李怀唐将所获都一股脑地往“宁远城”方向赶。
“我说牧民和牛羊都上哪去了,原来都被阿了提这混蛋给抢光了”
看着大量的物资和人口,没驮恨恨地发泄着。这次空前的胜利,让没驮感觉到前途一片光明,自由为匪的想法早已抛诸脑后。
“咋样还想着回去当马匪吗”
黑子骑着战马一边警惕地四周观望,一边打趣身边的没驮。
没驮楞了楞,马上道:“将军说啥呢哪个想当马匪,哪个就是乌龟他儿子。太阳在上,可以为我作证,我没驮自归顺以来,可是忠心耿耿。”
没驮信誓旦旦,一边还拍着别在腰间的两颗鲜血淋淋的人头,毫不介意那腥臭的血液粘在他的手上。
黑子哈哈大笑,他知道,没驮就是赶也赶不走了,这家伙在做着升官梦呢
“将军,那些汗血马,”
没驮发完誓后,就将眼光转移向那些汗血马。在他看来,武骑的士兵骑着这些马,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浪费上天的眷顾。这么神骏的战马,应该只有向他这样英雄无敌的骑兵才有资格配备。
黑子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上将军自有安排。你给我看好俘虏物资,别让俘虏跑了。只要顺利押运回去,就事大功一件。”
“嘿嘿,还是上将军厉害。一顿酒就把那个自诩智谋天下无双的达索给喝出了昏招。”
没驮对李怀唐看法已经转变。
黑子道:“上将军的厉害你还没真正见识过,达索算什么,敢在我们上将军面前耍心眼,还班门弄斧,只能自取灭亡而已。”
没驮笑道:“那是自然,否则,我怎么会如此的英明,选择投靠将军敢情黑子将军也粘了不少上将军的智慧,让我佩服之致。”
黑子厚颜大笑,道:“有理,甚是在理。”
押运的将士们除了李怀唐之外,大多都带着如此轻松的心情。
缴获如此之多的物资,让李怀唐既喜且忧。喜的是,这批牛羊和粮食,完全解决了部落的就食问题。忧的是,“宁远城”的主力几乎全部都追了出来,现在的“宁远城”正地唱着“空城计”。押运大量的物资无疑要降低回去的速度,还好适合运输的车辆有不少,而且两地之间都是平坦的草原,运输起来没有什么困难。
李怀唐一直在担忧的反噬没有出现,阿了提不知所踪,那些逃得到处都是的散兵游勇也不敢再露面。
追击,只进行了半宿,结果却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将阿了提老巢的物资给全部运回了“宁远城”。
一场空前的胜利让光明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喜悦之中。这一战,光明三骑俘获了六千多名阿了提部士兵,这些免费的壮劳力,足以让鲁大匠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
战利品中,最有价值的就是长矛手们缴获的七百多匹汗血马。当清晨的太阳将它的第一缕光辉撒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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