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晕倒之前,她看到了白兰,银发少年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几乎包含了一切她所能形容出来的情绪。
人怎么能有那么多情绪和表情
怎么能有那么多面
作者有话要说:1麻醉弹。2下章换地图,意大利。3这事跟白兰脱不开关系。
、盟友无国界上
昏暗的房间,冰凉的床板,机器低沉而平缓的嗡鸣,偶尔会有滋滋刺耳的电流爆裂声,有人用着平板冷漠的声音说着什么,语速太快,发音奇怪,让人分辨不出。
睁开眼的一瞬间,头顶的无影灯投射下来的强光让人神智一阵恍惚,一色一子的眼前顿时出现了无数晃影,难受得仿佛大脑下一秒就会爆炸开来。
无奈地闭上眼,她感觉到自己肚子上有什么东西冰凉凉地贴着,有人用手指摁压了几个地方后,选定了一点,之后,冰凉的触感转移阵地,来到手指选定的地方。紧接着,肚皮上传来一阵凉意。
她大脑有些不清醒,五感回转的非常慢,当那一丝凉意顺着下去几寸,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大坨的果冻,被人轻易地用边缘锋利的小刀或勺子分开,或许下一秒就会被挖取一块果肉,然后身体颤一颤,继续没有知觉。
好在并没有人挖果肉,对方只是顺着肌理划开了平坦的表面,然后做起了别的感觉更精细的活,一色一子不懂。
她像个挺尸一样被固定在坚硬冰凉的手术台上,除了头以外所有部位都无法动弹。意识逐渐回笼之后,她僵硬地转过头打量房间四周,却因为无影灯的缘故而完全无法看到陷在阴影里的房间四角。
围在她身边的有四个人,一色一子无法抬头,仅凭着听脚步声和交谈声判断出来。她应该是被注射了麻醉剂,刚才冰凉凉的那一下应该是有人拿刀划开了她的肚子。
等等,划开了她肚子
有没有搞错她本来就严重缺血,血喝多少都不够好不好
不对,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割刀了上一刻她还在c城那个充满了此起彼伏叫床声的破旅馆房间里染头发,白兰买的染发剂一定很劣质因为味道非常难闻,总觉得摸完了以后头上像顶着一坨xx
然后有人闯进了房间,开枪,她接住了子弹,但是还是倒下了。
倒下前她看到了白兰
白兰
一色一子猛地瞪开眼,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那些闯进来的人一定是图拉多家族在c城的势力,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这边的落脚地的她中的那一颗子弹既然能让自己在最短时间内失去行动力,看来差不多应该是麻醉弹了。既然自己被带到了这里,那白兰在哪儿
站在手术台周围的四个白大褂似乎结束了他们的工作,开始缝合伤口,细细麻麻的感觉从腹部传来,一色一子闭上眼,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并高速运转起来。
已知的情况是第一,她被控制了,对方十有八九是图拉多家族。
第二,这些人不像是在给自己取子弹,更像是在研究,这些人说意大利语,因此自己或许身在意大利的某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实验室,幕后主使可能是图拉多,也可能是图拉多和其他黑手党家族联手。
第三,她很饿,饿得随时会暴走,这表示到现在为止对方都没有让她喝过血,或者可以推导为,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需要喝血才能维持生存。
嗯,这是好事。
第四这个推论完全不想说出来,怎么办。
伤口缝合完毕,一色一子被推离手术室,路过一条狭长而幽深的走廊,最后进入了一间除了床和仪器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密闭房间。房间四面没有窗户,头顶孤零零的节能灯照得墙壁灰白而颓败,犹如包围着周围的冰凉空气一般。
也许是在地下。
穿特殊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一路上都严谨地没有交谈,只在最后推床入房时才简单地说了两句,似乎是一个人在向另一个人交代什么,也好像是在对着一个录入器记录着什么。一色一子懂的意大利语太少,还远不足以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地听清楚了几个词:观察,多少有可能是多久,小心。
看样子对方对自己也有所防备。
默默地在冰凉的床上躺了许久,一直到四肢开始逐渐恢复知觉,一色一子终于决定不再逃避刚才那第四条推论。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落入实验室,恐怕和白兰杰索脱不开关系。
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能够速度如此之快地找到他们的藏身处一色一子可以以自己远在并盛,哦或许在别的地方的父亲名誉担保,图拉多家族的人绝不是跟着自己摸来的。凭她如今非人类的五感和对危险的感知度,如果有人跟踪,她一定会发现。
那就只能是白兰了
一色一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挫败。
当黑衣人进门时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保护同伴,可之前还一直信誓旦旦地说两人小队里她绝对不当专职打手谁知自己就已经把自己摆在了一个炮灰的位置上。
而且一想到晕倒前白兰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她就好像心脏被千万匹史前巨兽践踏过一般。他似乎并不惊讶那些黑衣人的到来,但又无法从表情上看出他期望自己受伤,这样矛盾的神情简直就像他本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万幸的是,那一枪麻醉弹不是他打的,否则一色一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忍住不当场暴走。
搞不清楚白兰的态度,一色一子决定不再去想。她不擅长分析人心,更何况白兰杰索是她已经承认了的同伴,虽然这个同伴如今在她心里已经背上了背叛的罪名。
僵硬地从床上坐起来,少女面无表情地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掀开套头白裙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缝合的技术很棒,如果好好静养大概会愈合的很好,会留疤。但如果能给她一包血浆,也许下一秒那些缝口线就会变成碍事的东西。
检查了一下自己,除了长及膝盖的白罩衫以外什么都没有,身上的包裹也不知道被放在哪里,更不用提那个造成一切事情起源的笔记本了。
不过她不用翻看也知道,笔记本上白兰后面代表好感的心形符号大概已经减少了。
光脚下床,没有找到鞋,一色一子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头发,发现居然已经结块了。她顿时心中一囧,勉强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发现上面竟然还有着凝结成固体的染发剂。
真是糟糕透了
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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