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镜子,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看到那棕红色的头发里的深色逐渐变淡,最终变成了一种如凝固了的血般暗红的颜色,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酒红,看起来简直像是电视里变异了的怪物。
此时,笔记本的异变总算快要结束,眼看着图案演变越来越慢,最后一笔画完时,指尖的血终于消失不见。疲惫感扑面而来,一色一子撑着仅有的清醒神智去研究自己的笔记本,发现以血色十字架为分割点,前面所有的纸页都无法再翻开了,像是被胶水粘了起来。仍然是原先的银色黑字封面,但一掀开便是那个铺满了整张纸的十字架,血液凝固,呈现出一种颓败的暗红,带着十足的诡异感。
她再也撑不住身体,就这样晕了过去。
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暴走的世界前兆一
有时命运就是如此可笑,此时的一色一子根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多么崎岖而玄幻的未来,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再回到原本风平浪静的生活之中。
改变,本来就是一件可怕的事。
但同时命运也是公平的。当你失去一些东西时,必然会得到另一些东西作为补偿。正如一色一子那不知为何出现的可怕獠牙,以及突然变得诡异的笔记本,它们让色子失去了从此作为普通人生活下去的资格,但给予她的,却是之后漫长的精彩人生。
当然,各中苦乐只能她亲自尝过才能评判。
一色一子是在一阵吵杂的敲门声中缓缓醒过来的。
她还趴在桌子上,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还影响着她的行动力,大脑也不够清醒。顶着沉重的脑袋去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室友。
这是和自己合租的同龄人,一个系的同学,有着水晶般紫色眼睛的纤瘦少年。一色一子很少会这样夸奖一个人的长相,但她的这位室友,毫无疑问是她真心觉得漂亮的人。
“是你啊,”一色一子嘟囔了两声,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日语,顿了顿,慢吞吞地换了英语,“我旷课了”
“我知道哟。”室友懒散地倚着门边,嘴边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一如既往。他双手插在连帽衫的口袋里,没什么诚意地开口,“回来的路上忽然想到忘记帮你请假了,所以来道歉”
“先生,难道你不觉得昨晚你无情吃掉我买回来的零食,今早替我请假是您义不容辞的事吗”一色一子头痛地揉着太阳穴,说这么长的句子让她有些累。室友那柔软蓬松的银发让她觉得心情阳光不少,血红色真是太糟糕了。
逐渐清醒的大脑开始回顾先前发生的怪事,后怕地扭头看了一眼桌上静静躺着的笔记本,一色一子咽了咽嗓,忽然想起自己的獠牙,她条件反射地用手挡,同时猛地看向室友,却发现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表情没有任何异常。
再一摸,獠牙居然没了,牙齿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我买了零食哦。”室友笑得很荡漾。越过他的肩向外看,外面的客厅沙发上果然堆着一大包东西。
一色一子疑惑地看了他两秒,随即试探般地一脚踏出房间,发现先前那股阻挠自己的力量已经消失不见,顿时心里一松,轻快地走过去。然而却在看到满包相同牌子的东西时嘴角一僵。
她转身问跟过来的室友,“零食”
银发少年点头,“都是口碑很好的牌子呢。”
“买给我的”
“是哟。”
“”果然,他除了长的好看,脑子好使以外,其他的都太恶劣了一色一子越发用力地揉着跳疼的太阳穴,看着一脸无辜的室友,连一向喜欢的他眼下的倒山字纹身都觉得可恶起来,“全都是,这根本就是买给你自己的吧”
“话不能这么说,我在邀请你一起吃啊小姐。”少年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轻佻上扬的语气和他脸上的笑容相得益彰。
一色一子翻了个白眼,把自己摔进沙发,室友则耸了耸肩,拎出一包撕开,在旁边坐下。忽然,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一色一子吓得险些尖叫出来,身体向后一缩,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你干嘛”
银发少年盯着她的脸近距离地看了两秒,这才拉开距离坐直,捏起一颗送进嘴里,开口,“脸色很差呢,做恶梦了吗”
确实是噩梦。
一色一子想到桌子上的笔记本,不知如何向室友解释,只好潦草地摇了摇头。她还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裙,初夏的天气微凉,她抱着腿把自己蜷成了一团,脑子里乱糟糟,似乎还没从那个状态里走出来。
空间不大的客厅里一片安静,银发少年以极快的速度吃完了一包,把空包装扔在一边,看了一眼对面人,发现她完全没有交谈的意思,便也无所谓地伸手又拿了一包过来。刚撕开,门口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一色一子忽然从沉思中惊醒,抬头,听到了客厅门外有人在慌乱地大喊,“快开门我是扎克,有人在吗快点开门让我进去”
和室友对视了一眼,一色一子皱眉,“扎克他不是说一个星期后回来吗”
室友耸肩,“谁知道。”
扎克吉尔伯格,是他们这间独立公寓里的第三位房客,一色一子搬来时他就已经在这里了。原本他说要去叔叔家一阵子,谁知却突然返回,还莫名没有了钥匙。
门被打开,一色一子刚准备开口打招呼,一直等在门外的扎克忽然直接横冲直撞进来,直接把她撞倒在地。
“嘿”少女对着扎克的背影不满地大喊。然而对方却没有道歉,而是飞快冲进自己房间,脸上惊悚的表情让人无端感到不安。
一只好看干净的手出现在眼前,手指修长指节分明,一色一子怔了一下,不客气地握住,手的主人轻巧地一拉便把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谢谢。”少女飞快地说道,“扎克这是怎么了”
“也许发生了什么吧。”银发的室友轻飘飘地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虽然如此,他还是抄起口袋靠在墙边,等着扎克出来给个解释。
几分钟后,扎克背着一个旅行包从卧室里出来,竟然是一副整装出行的模样。他大口地喘着气,虽然平静了些,但眼底的惊恐却仍旧无法掩盖,身上原本的衣服被换掉,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痕,是新伤。
看到客厅两人还在闲闲地望着他,扎克尖叫起来,“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等死吗”
“什么”一色一子皱起眉。
“是怪物,我之所以提前回来就是因为碰到了可怕的怪物总之你们快去收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