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田师,即便是继续让四兄当太子,我都不会便宜了那个贱女人的儿子”
俞贵人与杨昭仪,才是当真势不两立,若非杨昭仪,俞贵人如今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两人又焦急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刘殷有些坐不住了,“怎地还没有消息”
“再等等。”田姓男子道。
又过了半盏茶,才有个小宦官匆匆跑了进来,跪下还未说话,刘殷就惊喜道:“可是找到了尸首”
小宦官却立刻摇头,“不、不,非但不曾找到尸首,还、还找到了找到了些不洁之物”他重重磕下头去,身体都在发抖。
田姓男子猛然道:“不洁之物”
这年投,不洁之物往往与厌胜之术有关,“尸首呢”刘殷却执意问。
小宦官发抖道:“听、听闻只找到了四个娃娃,皆是素缎,面上无眉无鼻无唇,只用那乌黑的石头做滚圆眼睛,瞧、瞧着很是阴森,两、两个只是沉在塘中,两个却是绑着石块沉在塘底更、更可怕的是一拿出来,本是洁白的素缎娃娃,忽然忽然身上都多了四个血手印”
此话一出口,刘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这殿内本就比较暗,这话说完,平白感觉一阵阴风袭体,刘殷毕竟年纪小,吓得心头都是一紧,求助一般看向那个田姓男子,“田师”
这年头又不是信奉科学破除迷信的现代,要宁博容说,这年代的人,就没有个不迷信的。
四具尸体平白无故消失不见,荷塘内只搜出四个浑身素缎如雪犹如不曾穿衣的娃娃,且自塘中取出还是素白无暇,只过了片刻就印出几个血手印来,怎么不让人慎得慌。
连那一贯沉稳不大信这神神鬼鬼之道的田姓男子,都立刻变了脸色。
更别说是刘殷了,被吓得几乎都哆嗦起来,“这,这尸体不见了,怎、怎会变作娃娃”
“六郎莫慌,让我再打听打听。”田姓男子道,立刻吩咐那小宦官出去了,回头就又招了人来。
东宫里埋下眼睛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不曾有尸首从荷塘中被挖出来,却不代表旁人没得到消息,而让田姓男子感到绝望的是,不论是哪里的眼睛,都可以确信东宫不曾挖出过任何的尸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东宫那荷塘虽是活水,实则跳进去纯粹是寻死的,那条引水来的道积满了泥沙,人根本不可能通过这荷塘到外间去,这样四具女尸放在荷塘中方才更有说服力,人家也只会当这刺客不曾了解清楚情况。
既然跑不了,那尸首去哪儿了为何这四个娃娃在水中的方式与那四具女尸一模一样
若是刘湛知道了,将尸首给弄出来了便罢,他怎会知道是四具不是两具这后手一直让田姓男子感到得意,他实不信被破解得这般容易。
结果却只是搜出了四个娃娃。
在迷信思想盛行的大梁朝,刘殷和这田中行只觉得浑身冷得厉害。
这世道,还真没有人不怕鬼神,即便是历祯帝也不例外,自搜出那几个娃娃之后,他更是大发雷霆,直要查个水落石出。
而当天午后小睡,刘殷就做了个噩梦,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在他床前嘤嘤哭泣,只反反复复道:“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吓得刘殷当即屁滚尿流,只差没晕过去。
明明是烈日当空,他却觉得周身阴冷到让他感觉不到半点儿热度。
这会儿历祯帝正用那甜点,他今日的心情原本是极糟糕的,好歹被这甜食挽回了一些,倒是微微一笑道:“这阿容呐,还真是个人奇女子。”
宁博闻在坐下,这在说他妹子,他自然谦虚道:“不过自小被阿母宠坏了,倒让圣上见笑。”
显然,那威武霸气的一鞭子已经早早传到历祯帝耳朵里了。
历祯帝笑道:“早听说阿容昔日一鞭退流寇,乃是英姿飒爽的女英杰,如今看,却是好本事,但看这甜点,细腻美味,若非那等贤淑的好女子,怎日日里研究这等,又观其一笔好字,端的是能文能武,有何不好”
刘湛在一旁也笑起来,“阿父这样说,倒是衬得我一无是处起来。”
历祯帝大笑,总算是解了几分郁结。
有些事刘湛能查得到,历祯帝怎会不明白,对于自家儿子出的昏招,他自是比谁都要愤怒。
但作为帝王,他也看得很清楚,如今按兵不动,却是要让那背后的牛鬼蛇神露出马脚来
连太子妃都被圣上赞做能文能武,京中的贵族女子们纷纷开始效仿,也练起那小弓长鞭来,自北地进犯,大梁武道之风渐渐开始抬头,而此时宁博容又出了个风头,却是让往贤良淑德方向发展的女子标准稍稍拐了个弯
如此便是,地位越高,影响越大,有时候,甚至只是不经意间,带来的改变却足以让宁博容感到欣慰。
能再培养出几个“河东狮”,于她而言总是一件趣事不是吗
、74秋狩之行
天气一日日凉起来的时候,北方又在屯兵,历祯帝为了表示积极应战的雄心,亲临武举考场不说,到九月下旬更是在京城北边圈了一座山用作秋狩,这在往昔是绝无仅有的,实则只是为了证明历祯帝确有兴武之风。
北地蛮夷一日日壮大起来,这个世界虽没有了五代十国,也没有北宋南宋,竟然也没有辽国金国,但在这个时代的北地,却有了一个殷国,乃是各北方游牧民族形成的统一政权,契丹族耶律翰称帝,让历祯帝心底敲响了警钟。
不同于宋的渐渐积弱,大梁此时的军事实力并不算糟糕,历祯帝自然也就希望通过兴武之风来使情况好转。
别的不说,一些武将多多少少都有些晋升,除了之前自己犯蠢的张之远之外,连汉承侯这等历祯帝一向不大喜欢的都又封了大将军一职。
“带这些就够了”宁博容又没参加过什么围猎秋狩的,当然不大清楚。
刘湛笑道,“应当可以了。”
他和宁博容自然都要去的,这可不是玩乐,而是为了表示皇家的态度,天气渐凉,朝廷也要摆出一股子悍气来,才好在与那殷国对抗上不逊之于气势。
北地人本就比中原人擅武,甚至可以说是马背上的民族,历祯帝看得很清楚,只怕今年入冬之后的战事不容乐观。
宁博容给自己和刘湛各自准备了五套猎装,都是新制的,如今整个东宫就她和刘湛两个主人,做起衣服来那速度是相当快的,当然常服也准备了五六套,再加上一套稍正式的礼服。
此次秋狩乃是一大盛事,不仅仅是京城的各官员可以参加,再加上各官员的家眷子女,调动过去的御林军和羽林军就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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