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原太守装病辞官的情形下,出身于郡城晋阳大族李氏的兵曹掾李拀,顺利的执掌住郡中的兵权。此刻,足足有一千三百名郡兵,在兵曹掾李拀的带领下,已经来到平陶城中,以加强对城池的守备。
算上原有的数百县兵与近两千名豪强部曲,这座方圆一千一百步的小城中,据守兵力足足接近四千。就算其中的兵员有些良莠不齐,但在占据了防御的有利地形下,要想强攻下来,无疑是极为困难的。
平陶县的城墙,原本就有二丈六尺高,如今为了抵御太行军的进攻,县中的民夫又在县令的带领下,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将墙头加高了三尺。同时,距离县城十里之内稍微大一些的树木,都被当地豪强动员部曲砍伐一空。太行军如果想要制造攻城器械,就必须从十里之外的山区运输过来。
除此之外,率领太原郡兵从郡城来源的兵曹掾李拀,也是带过兵,昔日里与南匈奴的掳掠骑兵作过战的。他深知守城不可坐守的原则,并不一味的困守在平陶县城中,多次派出小股精锐士卒,乘着夜色出动,袭扰太行军。
虽然这些骚扰行动,并不能给太行军带来多少实质的损失,却能够有效的鼓舞守城士卒的军心士气。就算其中有两次骚扰行动,被周仓派出军中精锐,设计围杀了部分骚扰者。可是,这些骚扰者只要逃到城墙附近,就可以得到来自城头箭楼的远程支援,让太行军追击者不得不知难而退。
初步的攻防接触下来,双方的战损大致相当,而平陶城的守军,也通过这些小冲突,充分展示出他们的斗志。再考虑到城中的兵力数量,太行军诸将都知道,这座城必然是块硬骨头。
如今,张狂所需要面对的,就是这么一座准备停当,严阵以待的敌城。
敌军众多,守将沉稳,又具备依山傍水的守御优势,限制攻城方兵力的展开和调度,连围城都难以做到。外加上城中还储存了足够半年的粮秣,随时可以从东边的郡城中得到支援,只要稍微懂些兵法的人,都可以判断出此城的难以攻克。
如果张狂决定一意强攻,不死伤一、两千人,耗费十天半个月,怕是攻不下这座县城。更加有可能的是,在付出了如此大的伤亡以后,还是攻不下平陶。
孙子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张狂若是只能够选择攻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战法,那他此次根本就不会出兵。
为了纠合手中这些精兵猛将,张狂可是花费了老大的精神气力。这些强兵的未来,可是要用于征服天下的,张狂怎么舍得将他们,无谋的折损在一座无名小城之下呢
面对防御方重兵云集的平陶县城,张狂不但没有丝毫担心之处,而且听到城中的兵力越多的消息,反而就越发的高兴起来。他指挥部下,不慌不忙的在城外五里处,依山势在周仓前锋营地的基础上,修筑好攻城的营盘,然后开始等待。
张狂在等待一个人,一个将要率领一支军队到来的人。
这个人,便是新近被提拔为千人长的徐盛。未完待续。。
s:s:1昭余祁,古代湖泊名。是古代天下九薮中的并州薮,现在已经被泥沙淤积所不见了。
敌讯水上败一
兵曹掾李拀兴冲冲的走进县寺中,对着平陶县令杜枫大叫一声:
“子霜,余有了一个好主意”
子霜是县令杜枫的字。作为一个冀州常山人,他虽然常年游宦在外,多年不曾回乡,可是在家人的书信中,杜枫早就明白了盘踞太行的张狂,并非是一般的山贼之流。但是,在近两年的时间中,太行军居然会发展得如此之快,也是杜枫所无法想象的。
自从太行军攻入太原郡以来,杜枫晚上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如此半个月下来,他原本白面青须,极为富态的中年人相貌,已经变得憔悴而苍老了不少。
“有什么好消息,值得如此高兴”
从杜枫的语气当中,他显然是在以平等的礼仪,接待李拀。
按理来说,杜枫是大县的县令,秩八百石,由朝廷除受,身份比起李拀这个由太守辟用的二百石兵曹掾,要高过不少。在太守弃城逃走的背景下,作为太守私人的兵曹掾,身份更是不值一提。可是,看在李拀带过来的一千三百郡兵面子上,杜枫大度的与李拀分庭抗礼,以为笼络。
李拀出身千石世家,父辈与祖辈中都有任职千石的官员。如今不过三十出头,他便有了担任郡中要职的经历。若是放在从前,李拀以后混到千石一级,那是毫无问题。只是,他如今身逢乱世,身世什么的,作用明显减小。以大汉如今的局势演变,李拀未来的仕途,都未必能够继续下去。
好在李拀自幼习武,一支三十五斤重的点钢长矛,使出来威力十足。他这才在太守逃走以后。依然能够镇服郡兵诸将,并在郡中大族世家的支持下,成为郡兵的临时统帅。
听到杜枫的问话,李拀得意的反问了杜枫一句:
“子霜,你平时可曾在昭余祁里泛过舟”
“昭余祁水面数百里,虽然由于水浅。行不得大船,小舟却是通行无阻的。吾在县中任职两年,岂会没有去过”
听到杜枫的回答,李拀笑了笑,说道:
“昭余祁既然可以泛舟,自然也可以运送货物了”
“昭余祁虽然广大,水位却是不深。若是七八月间涨水时节,千石大船也可通行。可如今正值夏初,雨水未至。却只有百石小船可以自由往来。此间的芦苇又多,水道分岔又多,更有数伙水贼盘踞其间,不是什么好走的道路。”
说完这些,杜枫看着李拀,疑惑的问道:
“乐天是本郡人,这些常识,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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