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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用南京官话,向着众人大声的介绍这里的福利政策。

拉人的

古义初和秦少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

“警察同志,现在是什么世道,这个咱们都清楚,这南京有多少人失业,咱们心里面儿都有个数儿,按说你们应该往外推人才是呀,怎么还拉人呀你们这是要干嘛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脸诧异的说道。

“同志,南京城里的人虽然多,但是懂干农活儿的就不多了,以前人们要种地还有拖拉机,可是现在只能靠人力,毕竟,牲口不多,而且保不准什么时候变成妖怪,就算有也没人敢用,”中年警察倒是说的挺坦白,“咱们市郊的土地多的是,荒着也是荒着,大家齐动手,把庄稼都种上,这也是一种资源的合理开发和利用”

“这么说,这是让我们干活儿去呗”一个三十来岁的翻了个白眼儿。

“大妹子,这个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中年警察淡淡一笑,说道。

“咯咯”一笑,不说话了,管吃管住,一天一百元人民币的工资,这听着好听,可是实际上呢谁知道是吃什么呀谁知道是住在哪里呀一百元人民币现在的一百元人民币,能买一个馒头么

人们都是人精了,谁想不到这些呢立刻,就没有人理会中年警察了,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中年警察也讨了个没趣,讪讪的离开了。

“好了,咱们走吧”秦少君拉了拉古义初的衣袖,说道。

“嗯,咱们走吧”古义初点了点头,迈步继续前进,浩然正气发散出去,连天接地,所形成的保护圈庞大浩瀚,随着他的移动而缓缓移动。

这三天来,大家对古义初给他们带来的安全保障,已经有了一种深入人心的信任和崇拜,一次次看着妖兽在一片白光中化成飞灰,一次次看着妖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就像是在海底世界看鲨鱼一样,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因此,古义初一动,大家也都跟着动了。

贺兰山下,一片血雨腥风,无边的尸骨堆成了山,有狼的,有熊的,有鹰的,更有人的,鲜血流成了河,述说着这里曾经的惨烈杀戮。

尸山下,高大的男子浑身血污,软软的躺在地上,头静静的枕在女子的大腿上,他的胸口上

,一个拳头大的洞,里面空空荡荡,心脏已经没有了。

昨天,无数的飞禽猛兽袭击了这里,贺兰山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落,当其时,冯云涯,怜君,池信方三人,恰好在这小村中,自然而然的被卷了进去,经过一天一夜的厮杀,无论村民还是飞禽猛兽,都死掉了,在最后的一刻,一只拳头大小的灿金色麻雀,像是一道金色的流星一样窜了出来,袭击了秦怜君,危急关头,冯云涯挺身而出,以自己的保护了爱人,自己却被麻雀叨破了心脏。

“云涯”秦怜君目中落下泪来,混着脸颊上的血水,静静的滴在男子的面颊上。

“怜君,我不行了,不能照顾你了”冯云涯脸色惨白,目中已经失了神采,只是颤抖着手,轻轻的抚着秦怜君的面颊。

“云涯”秦怜君握着他的手,让他在自己的面颊上摩挲。

“小池,帮我照顾照顾你嫂子,送她送她去湘西”冯云涯的目光望向了一旁静立的池信方。

池信方一身血污,目中也含着泪,持着龙泉宝剑,静静的站立在一旁,面对冯云涯期待的目光,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嘿嘿,你奶奶的,小池,我知道你小子不怎么地道,可不许把嫂子照顾到床上去”冯云涯哈哈一笑,当时气绝身亡。

“云涯”秦怜君抱着男子尸体,哀声痛哭,泪如泉涌。

池信方淌着泪,转过了身去。

“啊”秦怜君仰天哀哭,无比的声波扩散开去,周围的一切被声波震荡开来,瞬间纷飞开去,一个庞大的场地空了出来。

一座新坟孤零零的矗立在贺兰山下,稍嫌粗糙的墓碑上,冯讳云涯之墓六个大字红如火,艳似血,右下角一行小字,妻秦氏怜君泣立。

墓前的女子孤零零的,她的手心中,紧紧攥着一个钥匙链儿,那是冯云涯最喜欢的东西,因为,钥匙链是她送给他的,但是上面的那把瑞士军刀,却是他的父亲在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送给他的礼物。

“你看,我这把军刀,孤零零的多可怜说不准啥时候就丢了,你送我个钥匙链儿吧,我昨天看好的,就在百货商店旁边儿,可好看了”

“这是什么呀路边摊呀”被男人拉到百货商店的旁边,女孩儿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人家大妈为了给儿子凑学费,容易么本儿没多少,还成天防备着城管,你这人呀,就是没爱心。”男人总是信誓旦旦的。

言犹在耳,但是人却不在了。

“云涯,我真的好后悔,我不该回湘西的,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回湘西,我们还和父母在一起,恐怕,现在正在筹备我们的婚礼”秦怜君攥紧了钥匙链儿

,静静的站立在墓碑前,一双红肿的眸子中,泪如泉涌。

池信方站在秦怜君身后,默然不语,对于冯云涯,虽然他们只是认识了几天的时间,但是冯云涯的气度,仍旧叫他心折不已,那面对危难勇往无前的气概,那面对生死一笑置之的洒脱,他不得不承认,冯云涯是一个真豪杰。

“云涯,你放心吧,待我救出父亲,就回吉林把父母小妹接来,你我虽没有夫妻之实,也无一纸婚书,但我秦怜君,此生便是冯家妇。”秦怜君神色淡然,嘴角轻轻露出一丝笑,泪水却模糊了双眼。

“我我们走吧”池信方有些艰涩的说道。

“嗯”秦怜君淡淡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日头已经升到了正当空,两匹骏马悠闲地站在路边,不时晃两下尾巴,低着头啃草皮。

看到马背上的物品,思及那已逝去的人儿,又勾动了怜君的心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淌下来。

马背上的褡裢中,还有着熟悉的味道,那是男人换洗的衣物,淡淡的腥味,是男人收集的狼鞭,是打算孝敬给父亲和岳父的礼物,水壶中还有一半的水,可以想到他喝水时,那不住耸动的喉结

一切的一切,总是那么让人心伤

怜君飞身上马,手揽缰绳,再次回头望了一眼那孤零零的坟冢,心中痛楚万分,双腿猛的一夹马腹:“驾”

迎着日头,骏马扬蹄狂奔而去。

“冯兄,池信方定不负所托。”池信方骑在马上,回身向着那矮小,在他心中却又高大无比的坟冢,扬声大喝。

说罢,纵马而去。

gu903();“痴儿痴儿,此女命格奇特尊贵,不在五行中,不入轮回道,乃是大造化的奇葩,不会属于任何一人,你们此生有缘无份啊”一个邋遢道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站立在冯云涯的坟前,目露痛惜之色,手中拂尘一甩,一缕幽光从坟冢中飞了出来,钻进了他的袍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