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请坐吧,我本还以为定要等上些时候呢,没曾想姑娘竟是来得这般早。”叶凡已起了身,亲自帮宋玲月拉开凳子,颇有几分绅士的味道。
宋玲月也不客气,只是坐下后,便直奔主题道:“前次我说的那事儿,叶公子真的同意吗”
“现在说同意,未免太早了吧”叶凡帮宋玲月倒了杯水,虽然心下着实有些好奇,却也知对方与自己并不相熟,便没多问。
宋玲月这便取出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叶凡:“你先看看,其实直接烧柴火,也是方便的,至少来源很多,不会担心不够用,想来若是要寻常百姓去用钱买炭火,也是浪费了,不过这个想法我觉得还是有很多优点的,现在可能推广不来,不过总要有个过程的,你先看看,我都写在这上面了。”
叶凡点了点头,也跟着严肃起来,目光仔仔细细地落在那一页页的纸张上,眉头却是跟着皱了起来,不多时,他指了指一张纸上的东西,问道:“不知这是何物”
“这这叫做蜂窝煤,”知道自己的画技本身就很拙劣,加上蜂窝煤这种东西,实在有些抽象,宋玲月不仅因为而红了脸,然后尽量正经地道,“我还不知道冬天的时候,你们取暖用的是多大的煤炭,不过如果只是整块地烧,肯定很难烧透的,而且在过程中还很有可能会释放出来一氧恩,就是一种对身体很不好的气体,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使人丧命,如果可以把煤炭的中间挖出这样的小洞的话,就可以避免这些问题的产生了。”
宋玲月回答得很认真,可惜听的人却很不认真,宋玲月的话音才落,叶凡便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呀我有哪里说错了吗”宋玲月顿时竖起眉头。
叶凡连连摇头,歉意道:“抱歉,是我失礼了,只是觉得姑娘认真的模样实在可人,故而才出了神。”
于是宋玲月脸上才降下去的红晕,就又升了起来,她还想批评对方呢,可叶凡说完话就继续看那些纸上的内容了,宋玲月无处发作,只得轻哼了一声,无聊地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条街道,从这个窗口看过去,正能看到一颗柳树,只是如今已是秋季,柳树上的绿叶早已变黄,慢慢落了下来,稍显萧条。
“那不知这又是什么”叶凡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宋玲月低头看去,顿时又是闹了个大红脸。
“这这叫炉子,如果要是蜂窝煤做饭的话,就要用到这个东西,”这张图画的比刚刚的蜂窝煤还要渣,宋玲月自己看了都忍不住脸红,“这个东西必须很坚硬,而且可以隔热,也就是也就是说热的东西如果放在这里面,那在外面是完全感觉不到里面的热量的,最重要的,它是用来盛放烧着的煤炭的,所以一定要耐得住高温,唔,不知道这里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叶凡听了这些话,并没有回答宋玲月的问题,反倒是把宋玲月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然后问出了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是凡人
宋玲月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反倒是笑了:“叶公子何出此问我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还能是什么人”
“姑娘瞧着可不像凡人,至少不像这里的凡人,”叶凡摇了摇头,暂时把那些纸张整理一下,放在一侧,端起酒盏轻啄一口,“姑娘可知,在下初次见到姑娘,是在何时”
“难道不是前次,叶公子在街上莫名其妙地拦住我”宋玲月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叶凡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他抬头看向窗外,给了个提示:“我似乎和姑娘说过,每个月的十五,我都会在这里从早上,待到深夜的。”
你什么时候,待在哪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宋玲月不禁觉得莫名其妙,可在莫名其妙之后,她却又如遭遇雷击般愣在原地:“你你是说”
“上个月的十五,也是在醉荫居,姑娘记得了”叶凡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宋玲月,神色当真是悠哉游哉,像是十分欣赏宋玲月的震惊和无措。
宋玲月的神色却是变了又变,最终她终于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直接站起身来,有些气愤地对叶凡道:“你这是在耍我玩吗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说完这些话,宋玲月径自伸手取过自己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写完、画好的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叶凡本身提起这件事,并不是为了戏弄宋玲月,此时见她欲要离去,忙起身去拦:“姑娘莫要误会,我并非有意惹姑娘生气,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上个月十五,醉荫居,我被六王爷为难的时候,你应该就在一旁偷笑呢吧”宋玲月觉得很气愤,她并非那么在意旁人看法的人,但这仅限于那个有着某些看法的人不来招惹她,可惜叶凡偏偏来招惹自己了,还被自己误以为是难得一遇的贵人。
叶凡有口难辩,一时间也是着急了:“六王爷在这京城也算是个大人物,他来这里用膳,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当时我见到你,只是意外,更何况你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并非是难堪,我还清楚记得当时你的目光,那种坚定、又不肯认输的目光,怎么可能会是难堪所以我当真不是有意拿这件事冒犯于你。”
宋玲月只是静静地站着,并未开口,因为对方的态度,她有些相信对方的话,但是心中的气愤却还没完全压下去。
“后来我确实是在无意间看到了你,所以才在路上拦住你,可我当时只是很佩服姑娘你的性情,这才拦住姑娘的去路,”叶凡见宋玲月的神色有所缓和,忙继续解释道,“姑娘的那些话着实叫在下觉得震惊,不然也不会那般而为了,不过再见面时,姑娘的言行却又与头一次全然不同,那种云淡风轻的神态,叫我如何也不能与那神态倔强、目光澄澈的女子想到一处,这让我对姑娘愈发地虽然我确有出于私心,却也着实是钦佩姑娘才情、胆魄,毕竟那种主意,也不是谁都能想得出的,也正因此才会早早地在此等候,在下当真是想听一听姑娘的高见。
“此番姑娘倒着实没叫在下失望,只是姑娘愈是这般,在下便愈是好奇,不知姑娘究竟是何人,竟是有着不逊色于男子之略,想法更是奇特。”叶凡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倒真是句句属实,声声肺腑。
可宋玲月却是越听越想笑,才情胆魄他难道没瞧见,那日自己是如何的忍气吞声吗如此想着,宋玲月不禁苦笑:“看来叶公子是料错了,若我真是叶公子所言那般,今日又怎会居于六王爷府上既是叶公子错爱,我便先行告辞了。”
如此说着,便是又要离去。
叶凡仍是拦住,他是真的很想交对方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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