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崔破微微一笑道:“五娘谬赞了,非是小子惫赖,实在是今日到了这翠竹精舍,心下万分松爽,再不愿效那平日里正言正行模样,今日二位所见才是原本的我呀”说完三人对视一笑。
随后五娘与弱衣自内室取了一张檀木小几,置了几样果点于厅中,一边赏那春色一边对饮。崔破见那酒色碧绿,知它本是由发酵的酒曲压榨而成,因未经蒸馏,故而度数不高;又因过滤的缘故,酒中难免漂浮一些碧绿色细小的酒曲,故以绿蚁酒为名。
酒的度数不高,崔破也就不以为意,加之今日实在高兴,遂放量而饮。其间更有弱衣口中轻吟:“新醅绿蚁酒,红泥小火炉。借问十一郎,能饮一杯无”频频劝饮,惹的崔破苦笑连连。原来这本是午宴将歇之时为劝刘使君饮酒而戏作,没想到如今引火烧身,也只能却之不恭了,只是那一种神态引得二女娇笑不已,却也让崔破自己大饱了眼福。
时光流逝,不觉已是红日西斜,见天色已晚,崔破起身要走,却为五娘所阻:“如今天色已晚,公子又有了几分酒意,如何能回我早谴了下人去府中禀明了老夫人,言说公子今日参加文会,明日再回,但请宽心安坐,明日再走不迟”
见崔破犹豫未决,五娘翻然作色道:“莫非公子是嫌这烟花之地污浊了你的身子”此语一出,崔破还如何能走,安心坐了,听弱衣再奏琵琶新曲,趁此时机,五娘重整菜肴,并取出一瓶产自富平的“石冻春”置于几上,随后悄然而去张罗前院的生意不提。
这一番弹奏直到月上柳梢儿,崔破唤过弱衣将几案抬出厅外檐下,共赏新月。弱衣殷勤劝酒道:“这出自富平的石冻春被誉为大唐七大名酒之一,产量极低,虽是小小一瓶已是价值数十金,平日里姨娘爱惜的紧。没想到今日里拿了出来,公子可要多饮几杯,才不负了这美酒和姨娘的一片心意”
崔破听得好奇心起,拿了过来,打开泥封,见酒色作橙红,有一股诱人的异香,虽是腹中旧酒未消反而愈发渴饮。又有旁边弱衣殷勤相劝,不一时竟将这一瓶饮的点滴也无。
崔破几年来时时紧张,害怕本性过多的外露会引得周围人的怀疑,后来虽然已经被接受,却自知自己的许多想法若是不加拘束的在这个时代表现出来,必然要被视作异类,不免带来许多不便,更怕惹得那个苦命的“母亲”担心。所以总是在心中告诫自己要作为一个唐朝的少年出现。他这般用心良苦,虽然帮助他顺利的度过了新旧身份的交替,并能够在不惹怀疑的情况下,挣下了偌大的名声。但是终日的压抑就是他付出的代价。而这种苦闷更是不足,也不能为外人道。心底实在是淤积的很了,想到过几日就将离别这令人窒息的所在,去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的长安,从此天高海阔,这一份解脱的快意使他惊喜欲狂,做事也就更依照本性而少了许多往日的顾忌,洒然自若的来到这烟花之地,慷慨豪饮,只觉这实在是这四年来第一快活的一天。
书写到这里,已经十余天了。本卷还有一章就行将结束。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满意,这不是我心中、脑海中构思的大唐。也是直到今日,才深深领会什么叫眼高手低。感谢大家的批评指正,新人新书,还请大家继续关心支持。最后再烦大家一句,看书的时候,请您也别忘了顺便投票。
卷一潜龙藏息第二十五章醉酒
夜风吹拂,丝丝凉意透衣而来,吃这风一吹,更激发了崔破今日因三次豪饮而叠加的酒意。醉眼看月,寒月也愈发的朦胧,更添了一份异样的凄美,一时心中有感,呢喃着索了玉萧,便跌跌撞撞的向阶下行去,弱衣也顾不得羞意,紧紧的上前细心的搀扶住。
走到阶下不远的一株桃树下,已是全身乏力,崔破就势靠在那树干上,抬眼直直的望着月亮,各种思绪纷杂而来。抚萧而奏,那一曲水调歌头飘然而起。弱衣初时只是搀扶着崔破的臂膀,及至崔破抚萧,便只能抓住他腰间的衣衫。
耳中听着凄迷的萧音,眼中看着眼前的人儿,月亮的清辉淡淡的洒在他的身上,弱衣眼中原本白袍的少年身上,竟然反射出金色的光辉,刺痛了她的眼。和着萧音口中喃喃自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只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痛,越来越烈,那一句“此事古难全”竟是再也念不出口。身上的丝衣也不胜这月夜的寒意,不觉向那散发着无穷光热的少年靠去,每靠近一分,寒意便少了一分,只是心中却是愈发痛的无以复加,再也忍不住,任那一滴泪珠沁出眼角。
一曲即罢,崔破醉眼朦胧的低头看去,只见依偎着自己的少女清丽的脸上珠泪点点,依稀便是当年那个爱过、伤过的倩影,心念一动伸出手去,轻轻的拭去那点点晶莹,复又一把抓住她的手,摇晃着转身向湖畔奔去,口中犹自叫道:“若怡,若怡,我们看月亮去”言未尽,脚下吃草根一绊,就此跌倒,下一刻竟是倒在这柔软的草地上沉沉睡去。
醒来时,崔破发现自己正独自睡在一张宽大的榻上,入手处锦被柔滑,窗外明月高挂,隐隐听到远处的“更、更、更”声。喉中干渴欲裂,更要命的是胸腹之间有一团猛烈的火焰炽热的燃烧,取过榻前的一小杯水喝了,却是不够,反而愈发的燥热了,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耐不住那焦躁,赤着脚,崔破起身向外行去,想要寻觅一些水来解渴,一步三摇的来到正厅却遍寻不见,此时耳中忽然听到右边房中隐隐传来淅沥的水声,昏晕之下径自徇声而去,到的门前,更是不假思索的推门进去。
入得房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硕大的扶风,眼光略一转动,却是一团耀眼的雪白,那细腻的肌肤、丰满的曲线、以及惊愕下微微张开的红唇这具峰峦起伏的女体竟是无一处不散发着最为撩人的诱惑。
崔破一惊,但是还未等他恢复神智,胸腹间的那一团烈火轰然爆发,只将他所有的冷静与理智炸的粉碎。赤红着眼的崔破猛然发力冲去,将那一团雪白紧紧的抱住,顿时一片清凉,至于耳边传来的喝叫竟是半句也没有能听进去。
怀中的人儿虽是竭力挣扎,又怎及崔破力大,臻首摇动之间,红唇已被紧紧含住,渐渐的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此后的记忆在崔破的脑海中便是一片冰与火的交融,只隐隐记得,似乎中间曾听到一声惊呼,怀抱中另有一种别样的芬芳和阵阵啜泣之声。
再次睁开眼来,崔破只觉全身无比的松爽,只是耳中还有低低的抽噎声,几疑自己犹在梦中。仰头看去,却是衣衫凌乱的弱衣依着榻角缩作一团,抽噎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崔破心下惊异,撑臂欲起,却感觉碰到一片粉嫩的娇腻,扭头看去,却是慵懒迷人,正做海棠春睡的顾五娘,一头乌发半遮住裸露的削肩及嫣红的脸庞,黑白红三色对照之间更是一种逼人的艳媚。再微微掀起被角,见到的是全身未着丝缕的自己,当下那里还不明白
走出飘香居的大门时,崔破依然是坐在老孙头驾的那辆辎车上,不同的是身边却多了一位永远都是那么楚楚可怜的顾弱衣。想到这一天的变化,崔破只觉简直就是最不可思议的迷梦,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即将远行的罪魁祸首让人又爱又恨的五娘。
原来自当日弱衣第一次见到崔破后,从此心中就再也放不下这个白衣的少年,三年时间,随着年龄渐长,情思渐开,这一份心思不仅没有消亡,反而愈演愈烈,竟至深入骨髓,再难自拔。但是自伤身世,不免终日郁郁,人也日渐消瘦。她这一番心思,五娘又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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