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这些年,如果不是有你激励,我不可能获得现在的成就啊。」
「所以你就强迫我一辈子做你的陪练这样实在太自私了」
「你怎么能这样想激励是相互的嘛」
易水寒无语,他本能的发现,之所以他与绯云不平等,是因为这种竞争模式的生活并不适合他。
而对绯云却是如鱼得水。当他想逃出这个游戏规则时,绯云却不允许。
他没有坏心,可他一直在害人。
易水寒不知道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生活要到何时为止直到论剑大会进入决赛,一次意外闯进了他的生活
决赛前天晚上,绯云与易水寒在湖畔练剑。那晚夜色很好,麝月湖光交相辉映,水气流动,仿佛明月正播散脉脉冷香。
就在这良辰美景下,绯云和易水寒看见有人从湖畔林中走来,那是个小女孩。她立在白桦林中,扶着树干,恬静的伫立着。
白衣如雪,青丝长发垂肩。她在看他们练剑,可目光如此悠远,似乎在欣赏远山处的灯火。
易水寒看不清她的面貌,心想:「怕是什么幽灵」一分神,绯云的长剑已经指住了咽喉。
「集中精力小易,你发什么呆啊。」绯云迅速收剑,压低嗓音责怪他。
易水寒向树林那边望瞭望,她还在那儿。绯云背对着她,可易水寒清楚,他也看见她了。
「你也看见了,林子里有个女孩。」
「别管她我们是来练剑的啊。」绯云压低嗓音说,同时,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树林那方点了下头,算是与那女孩打招呼。「你该不会怀疑她是鬼魂吧。」绯云又拉开了攻势。
易水寒并没还手,他突然感到很无聊,更多的是愤怒。他丢下剑,对绯云喊道:「够了你到底想把这戏演给谁看你早就看到那女孩了对吧你知道她是今天早上跟平先生一道来访的水月公主,而且,你拉我到这儿练剑,不就是想接近她」
「小易,你在说什么啊」绯云低音道,「我们不是来练剑的吗管她是谁呢。」
「别狡辩了,绯云。」易水寒初次体验到看破他心机的快感,报复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我们是来练剑的──这话应该是你对自己说的吧。你想见那女孩,又要坚持自己定下每晚练剑的混帐规矩,你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想出这条来天池练剑的妥协方法。而且,要拉上我才行,因为你知道我定力不如你,要是我看到那姑娘,就一定没法安心练剑。然后,你就可以平衡了,你就可以对我大吼我们是来练剑的其实你想说的是,瞧,你也被她迷住了吧。我至少还能坚持不看她,你却神不守舍了。小易,你终究还是不如我啊对吧你把那女孩当成你修炼精神禁欲的道具了,把我当成平衡挫折感的药。绯云,你就是这样想的吧」
「我没有,」绯云失去了镇定,急切的低语:「请别我把想得那么坏啊。」
易水寒冷笑道:「拜托你别捏着嗓子说话好不好你现在不敢大声反驳,刚才不敢大声训我,这与平时的你不是截然相反吗你不敢摆出平素那种正气凛然的样子,是怕那女孩误会你欺负我吧大师兄在轻松击败师弟之后,语重心长的教训师弟不要受女色干扰,在战场上,这可是致命的错误──这样说不是很合理你一定也这样想过,可你不敢。
「你怕自己背上道貌岸然好为人师的坏名声,更怕有人认为你是在故意表现,想在女孩面前逞英雄,你会这么想,都是因为水月公主在场吧于是,你就反其道而行,摆出这副瘟相,可你也不敢太过火,因为你更怕人家当你扮可怜骗取女孩子的同情心。绯云,你就那么苛求自己从精神到行为都必须十全十美你想避开世俗的虚伪,却把自己折磨得快精神分裂了吧你去做你的道德守财奴,没人管得着,可你为什么非得拉着我一起受罪现在你又想折磨那女孩了,对吧」
「小易,你别这样伤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知道,我真心对你好」绯云看起来像个溺水者,冷汗淋漓,嘴唇苍白,精神涣散,却又过度紧张,仿佛陷入了混乱之中。
「我知道你对我好。」易水寒强忍着眼泪,发起最后一击:「可是,你越是对谁好,就越会害得人生不如死,你没坏心,可你一直在害人」
绯云沉默良久,忽然一笑,诚恳的道:「小易,我向你道歉,你说的这些,都是我所不曾注意过的缺点。我发誓,一定要把它们一一改正」他做了绝决的手势。
易水寒倒吸了口冷气,呻吟道:「天哪,我宁可希望你学坏。」
他知道,绯云「善」的破坏力又加强了,这一次全是因为他。
果然,当晚回去,绯云就写了一张大大的条幅:「忠、孝、义、礼、智、信」
这是他的新座右铭,新奋斗目标。绯云再一次充满朝气与斗志了,这都很好,可不好的是他也把同样的一张条幅贴在易水寒墙上,拉着他的手,恳切的说:「小易,我们以后也要互相勉励、互相监督啊这样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他走后,易水寒呆呆望着那条幅,这十五岁的孩子想:自从认识了绯云,连上山打兔子都要先分辨雌雄长幼老弱病残了,师父给的零用钱也被迫交给绯云攒起来施舍给游方和尚,连块糖都吃不到。
其实他们不打母的、小的、弱的、残的、老的兔子,别人一样打。游方和尚其实都比小孩有钱。
他又打了个冷战,警告自己千万不可以对绯云说这些。否则他肯定也不准其他人打少壮兔子以外的兔子,肯定会在施舍之前,把和尚打翻在地检查人家是否真缺钱吃饭,他就是那种搅得天下大乱的人。
「忠、孝、仁、义、礼、智、信」
看着那墨渍淋漓的条幅,易水寒又打了个冷战,绝望的想:「有一天,绯云会否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的人全杀光呢到了那时,天下也就只会存活他绯云一个人了吧」
易水寒抱着膝盖啜泣,幽幽的想:「独善其身,是一种多么伟大的情操啊」易水寒希望绯云能够独善其身,最低限度,他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然而这两点都没法儿做到。
在第二天的决赛中,绯云不允许他弃权,更不允许他放水。他知道神圣平先生这次是专程为了选龙骑将而来,已经决定把三件宝物做为赠给本次论剑的桂冠得主。得到这三件宝物的人,就可以继承「龙骑将」的称号。
「我发誓,一定要得到龙骑将称号。」擂台上,绯云这样对易水寒说。
「你要得到宝物轻而易举,不必非要杀掉我吧」
「小易,不能说泄气话」绯云狂热的激励他,「只要你相信自己,被杀死的说不定是我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平先生和水月公主看扁了啊。」
他越是这样说,易水寒越不寒而栗:绯云已经把自己当成他的资产了,他不允许别人看轻易水寒,那心理正如农场主人不高兴人家说他的牛不够肥不够壮
这让易水寒难以忍受,于是在水月公主清冷的目光下,他挥起长剑率先发起亡命一击
「这才够劲,小易,你毕竟是我的好朋友啊」绯云狂喜的吼道,亦不退让,狮子一般冲上前来,奋力一挡,弹开了易水寒的猛击。
「去你妈的,谁稀罕你的友谊」无视虎口震裂血流不止,易水寒疯了一般挥剑横扫
「不动明王斩」
gu903();剑锋衍生了强劲的气流,把场中两人卷进粉碎一切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