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知道古˙撒罗就在隔壁,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贴在墙壁上偷听,果然,交谈声隐隐入耳,仿佛是一男一女。
燕三娘子蹬掉小弓鞋,爬到床上,冲倾城笑道:「傻弟弟,到这儿来。」
只见她把床帷子掀开,一眼拇指粗细的圆洞现了出来。洞口镶嵌了西洋镜,揭开镜子上糊着的黑纸,凑眼看去,三十二号房纤毫可见。
「三姐,你真行」倾城不禁赞叹。
「嘴上说得好,心里怕是在骂姐姐缺德,闲着没事偷窥房客吧」
「哪有人家说的是真心话。」
燕三娘子白了他一眼,微笑不语。开客栈的最怕遇上歹人,特别是在帝都城里,各色人等俱全,表面看着光鲜,谁知道他其实做的什么买卖若是大盗、反贼入住,一旦东窗事发,客栈岂非遭株连燕三娘子在豪华客房内设下机关,正是为了预防万一。
当然,这些生意经,没必要说给倾城,径自凑过头去,和他挤在一起偷窥。
「三姐,我认得,那黑衣汉子就是古˙撒罗」
「女的你认识吗」
「拿不准,有点眼熟。呀,他俩幽会呢。」
「呵呵,除了这档子事儿,男的女的大白天藏在客栈里还能干啥」
「哦原来如此。」
「我跟你说吧,那女人,就是帝都城里赫赫有名的淫娃──杜鹃夫人」
「天她不是吏部长官雷因的夫人吗」
「那又如何雷因那软脚虾,只配戴绿帽子。杜鹃夫人跟古˙撒罗勾勾搭搭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敢管吗人家每月初一十五来秋水轩幽会一次,巫山云雨会襄王,快活着呢。」
「雷因真可怜,他对老婆那么好」
「哼,怎么,可怜人家了天下间多的是负心男女,瞎眼的别说腿瘸的。」
「瞧你,好像我也负心来着。」
「嘻嘻,姐姐先提点你,预防万一呗。」
「啊过分他们在脱衣服──」
「你──不准看了」
「要看要看,不看,怎么知道人家关系是否亲密」
「这,与你何干」
「嘿嘿,好姐姐,您就瞧好吧。这回可算找到拉古˙撒罗下马的把柄了。」
「你想捉奸」
「哼,没那么便宜」冷笑一声,倾城不再说话。
隔壁春宫戏渐渐火爆,春宵帐暖,被翻红浪,淫声浪语穿户而来,两条白蛇似的裸体扭作一团。燕三娘子看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一只纤手也滑向胸口,轻轻抚弄,聊解春情。
倾城固然也受了感染,略有些心猿意马,更多的心思却放在了如何暗算古˙撒罗的身上,等到胸有成竹,才饶有兴致的窥淫。
「古˙撒罗怎么一身长毛,难道是白虎高原蛮族出身」
「杜鹃夫人身材不怎么样,不过,皮肤可真白。」一面看,他还在那儿品评。
「死冤家,不准乱看」燕三娘子酸溜溜的骂道。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倾城蹙眉呼痛,转身一看,燕三娘子俏脸含春,剪水双眸秋波盈盈,罗襦半解,大红抹胸早已脱落半截,一大片雪嫩的酥胸暴露在空气中。
倾城心中一荡,吃吃笑道:「三姐,她白,你更白。不准看,我就吃」说着揽住佳人粉颈,深深吻下。
燕三娘子娇呼一声,翻身缠了上来,待到一吻方休,身子已经酥软的好似。含情脉脉的睥着倾城,捧起羊脂白玉也似的乳峰,送到他嘴边,腻声道:「来嘛,好弟弟这个好吃。」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相拥而眠。直到天色大白,倾城才起身整饬衣衫。燕三娘子吩咐婢女送来洗脸水,服侍倾城洗漱,又一同用了早点。
自打昨晚共渡春宵,燕三娘子对倾城更是好得无微不至,恨不能化作他身上的一块肉,一辈子长在一块。
倾城思忖一夜,自认为报复古˙撒罗的时机已经成熟,如今所差的,就是一把东风而已。
「三姐,古˙撒罗和杜鹃夫人下次幽会的时间是」品着香茗,倾城若有所思的问。
「按理该是本月十五,可现在就说不准了。昨晚没听古˙撒罗对杜鹃说吗他要准备出征事宜,军部最近很忙,怕是抽不出时间幽会了吧。」
「嗯,我当然有听到。可我还听到,杜鹃似乎对此很不满呢。」
「那也是当然的嘛。女儿家,谁又愿意独守香闺呢」说着话,燕三娘子向倾城飞了个包含深意的媚眼,欠身在他身旁小凳上坐下,温柔的捶腿按摩。
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燕三娘子那双妙手的服侍,倾城悠悠道:「问题是,在北伐军出征之前,必须让他们再幽会一次。」
「这,你想从杜鹃那边下手」燕三娘子也是老江湖,立刻明白了倾城的用意。
「然也,三姐,昨晚古˙撒罗的表现,似乎并没让杜鹃夫人满意呢。」
「你该不会是想取而代之吧」燕三娘子停下了动作,话中满是醋意。
「去,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咱们得帮帮古˙撒罗,让杜鹃夫人尽兴才成」
「好弟弟,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微微一笑,倾城在她耳畔窃窃私语,只听得燕三娘子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乱颤。当下回到内室,翻出一大包药,递给倾城,红着脸儿说道:「先说好,这东西我没用过,灵不灵可说不准」
青楼里的春药,还能有不灵的倾城心照不宣,接过那药,起身告辞。
早朝之后,倾城径自去了医宫,找到无心,把那包药给她。
「无心,帮我验验这药。」
「倾城姐姐,你病啦」
「呃没,没人生病,我就是想知道这药灵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