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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画江山 淡墨青衫 2389 字 2023-10-02

gu903();张守仁抬头一看,目光却是变的热切起来。急忙放下手中毛笔,向他笑道:“辛苦你了,这十天来回奔波了两千多里,看你的模样,可是萎顿的很。”

韩璐羽微微一笑,答道:“末将为大帅办事,说不上什么辛苦。”

“好,这个暂且不说,山东那边情形如何”

“消息大好,大帅”

张守仁精神一振,身体前倾,向韩璐羽急声问道:“究竟如何”

“胡兵马使已经动手,先期潜入的三百弟兄,和我们间龙又派去的二百多人,五百多人分做三股,袭杀了十五六个立场各异的世候千户,百户。”

“好,很好。”

“那齐州世候王枕派来的送亲队伍,被咱们打着李擅的旗号劫了,除了新娘子外,从人多半杀死,放跑了几个回去报信罢了。”

“嘿嘿,李擅现下知道了吧,他又如何”

“李擅原本就有反意,咱们一动起来,他先是吃惊,后来大喜。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是立刻调集兵马,说是有人企图谋反,先在济南府戒严,然后派兵轻取登、莱等地。又往青、徐各处,调兵集将。”

张守仁双手轻轻一拍,笑道:“成了。此人异志久蓄,今日乱起,我这里又大打出手,蒙兀人又无力南下,他不趁着这个机会动作起来,才真是活见了鬼。”

韩璐羽也笑道:“是,末将由山东安排人手,护卫着胡兵马使返回时,那李擅已经打算称王。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多半是表面上要依附大楚,但是王号是肯定不可免。”

张守仁撇嘴道:“咱们大楚那边,可绝不会容忍武将异动称王。就算是李擅一心要投,除非他不称王,还是干他的大都督,不然,大楚不会接纳于他。”

“他不过是要在大义上有个说法罢了。依末将看来,此人的野心不过是山东一地,最多兼并两准,割据一地,称孤道寡,便是他唯一之愿。”

“你分析的很是。李擅这个人虽然桀骜不驯,其实并没有打天下的野心。正因如此,忽必烈才多次容忍,不肯将他立刻逼反。此次,你和胡光都做的很好,我很欢喜。”

韩璐羽轻一叩首,答道:“末将绝不敢言功。”

他自己知自己事,身为间龙指挥使,指挥着过千名身份不一,手段阴毒的间龙秘探,权力之大,触角之广,颖州境内无人能及。年初,张守仁分别成立军正司,专门刺探监视飞龙军人,又设捉生将,领执金吾与更夫,统管地方治安,捉查境内的不法官员与奸细。如此一来,原本间龙管辖下的很多职权,都分权给了其余部门。当时,间龙内部很是不满,有不少校尉级的官员,甚至叫骂不休。韩璐羽先是不动生色,只管让属下叫嚷,待后来各人的想法全数暴露,他将那些首鼠两端的下属一通痛斥,甚至发往偏远地区公干。至于那些闹的凶的数十名官员军将,当夜就由他带着几百属下,押到颖州城外,寻一处僻静无人的荒地,挖坑活埋。

第七卷血战归德十六

此事做的极为隐秘,甚至在处决之前,他连张守仁也没有告知。待看到一只只伸出土坑的手僵滞不动,那些人全都死的通透,他才骑着快马,到张守仁的帅府禀报此事。

就是在今天,他想起张守仁那和善的笑容,几名嘉许的话语,那动作,神情,都是记得一清二楚,绝不敢忘。当时他走出帅府,发觉自己全身的内衣已经被汗湿透,被冷风一吹,立刻变的冰冷一片。他心中清楚的很,以他的权势,无人制约的行事手法,张守仁让他盯着别的官员,将军,其实被盯的最紧的,看的最严的,就是他韩璐羽本人。那天的事,若是他行事不果断,或是有犹疑之处,只怕被活埋的,便是他本人了。

有着种种教训和自省的韩指挥使,一则绝不敢在张守仁面前面露骄矜之色,不敢称功,二来也绝不敢培植在间龙外的任何党羽势力,也绝不敢和任何身处高位的武将文官结交。若是不然,吴猛适才,也不会连他一个指挥使级的军官,都认不出来。

“好了,你也不必太小心拘泥了。做你的这个位子,太跋扈不好,太小心也不好,懂么”

张守仁终于不耐,板起脸来,厉声喝斥。

“是是,末将明白”

“好了,你去吧。”

“多谢大帅,末将这便去了。”

不知怎地,刚刚张守仁满脸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时,韩璐羽却偏偏心中害怕,甚至怕的要死。待后来被他一通训斥,恶语相向,就差一脚踢来时,韩指挥使却是觉得眼前这个大帅亲切非常,对自己异常的信重与倚赖。

他站起身来,后退出门,带着极端的尊重与崇拜之色,慢慢出门而去。

“这狗东西。”

张守仁骂了一句粗话,无可奈何的摇一摇头,轻声而笑。待韩璐羽远离之后,张守仁提起笔来,又继续写道:“兵法虽云,倍则攻之,十则攻城,今我师兵不足君之半数,奈何君不敢出城而战耶且与君语,吾之用兵,围城不避险地,将无怠心,则兵必致死。君既邀战,则来日与君决战楚征北将军、飞龙节度使张守仁拜”

说毕,自己笑了一回,派人将书子封好,吩咐道:“成了,射还给城上。我且学学宋襄公,与他来个仁义之战,明儿说打便打,说攻就攻,且看狭路相逢,勇者胜”

且不提张弘范半夜被他的这一回书惊醒,心中且信且疑,大半夜不曾安忱而睡。待得第二天天色微明,却已经有数拨军将仓惶而至,鼓噪而呼:城外,敌人集结已毕,就要攻城

张弘范披衣而起,仓促之间,连甲胄亦不得披挂,只是身着绵绸长衫,用绦条束住头发,便立刻由府中奔至城头,抬眼间一看,已经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在西门不到三里处,敌人已经排开阵势,密密麻麻,约摸三万人的黑甲战士,排成前中后的队形,正在准备攻城。

弩炮、盏口炮、抛石机、云梯、攻城车,冲车,一样样攻城利器,开始整齐划一的排开,等候着向前进逼。

而在军队之前,约有万多名衣着破烂,简直是赤身裸体模样的男子,正在挥铲挖泥,给手中的麻包灌土。再有一些,便是三五人手持着t型长木,正在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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