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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 龙人 2258 字 2023-10-01

“如此说来,那部秘笈如今是在白流群逆手中”容樱道。

枯智微微点头。

容樱忽然咬牙切齿地道:“幽无尊那老鬼好不阴毒,没想到他已命归九泉,仍能害我”

她的眼中闪着如毒蛇般的光芒,疯狂而怨毒。

枯智心中“咯登”一声,容樱这种目光对他而言,印象太深刻了。

四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容樱与他密谋对付幽无尊时,他在她的眼中便看到了这样的光

芒。

在她逐出牧野静风的祖母牧野笛之母时,他在她的眼中也看到了这种光芒。

但他却只有恭敬地道:“宫主息怒”

容樱正视着他,道:“枯老,你可知幽无尊当初如何待我他假意传我风魔诀,其

实传给我的风魔诀有所残缺,根本无法将风魔诀的绝世威力发挥至极限”

说到这儿,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脸色更为苍白,半晌方又道:“他如此老奸巨滑,

始终没有完全信任我。”她说得极为缓慢,缓慢得让人吃惊。

枯智忽然道:“宫主,你是否受伤了”

容樱身躯微微一震,立即断然否认道:“没有。”随后面无表情地道:“枯老此言何

意”

枯智道:“属下只是听宫主说习练的风魔诀有所残缺,方斗胆相问。因为越是玄奥

莫测的武功,就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容樱目光一闪,道:“枯老果然独具匠心,所知甚多。”

枯智忙道:“不敢,属下知道宫主智谋绝世,任何人都不能与宫主相比,所以属下也就

不怕在宫主面前露拙了。”

容樱将枯智的言行神情前前后后迅速回忆了一遍,当下道:“我要在天符楼三楼独处一

日,试着将风魔诀残缺之处弥补起来。你要让人好生守护,宫中事务,就由你及两位宗

主暂且代为处理即可。”

枯智心中略感有些意外,却仍是不假思索地道:“属下谨遵宫主令谕”

容樱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外走去。

枯智脸上出现了复杂莫测的神情。

容樱离去之后,他在一只蒲团上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双手交叠于膝上,似乎已无思无

虑,如老僧入定。

多少年来,他就在这种静坐中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仿佛这就是他永恒的生存方

式。

一个能在这种独自静坐中度过如此长的岁月之人,一定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

事实上,枯智的确是一个有着惊人耐心的人,他深深地知道,在这种无声的日子中,其

实暗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尽管他在风宫玄流的地位极高,但寻常玄流属众与他谋面的机会却极少。

也许,孤寂是世间最可怕、最难以忍受的,因为它吞噬的不是人的血肉躯体,而是人的

灵魂。而在漫长的孤寂中生活过的人,必然有着超越常人的敏感。

因为,他更多地是用心去感知外界的一切,而非聆听。

看似沉寂如石的枯智此刻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一个个念头闪过他的心间。

“她究竟有没有受伤”

“为何幽蚀下落不明,她却如若无事”

“在海面与她一战的人,究竟是何方高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哨然滑过,在这间地下室中并不能看到外面的天空,但枯智却能凭

着不可思议的直觉,感觉到黄昏的降临。也许这与他数十年如一日地静坐于地下室中不无关

系。

过了一阵子,屋内渐渐变得昏暗了。也就在这时,有短促而尖锐的鸟鸣声传入室中,枯

智双目倏睁,他的眼睛在一片昏暗中熠熠生辉。

他站起身来,在光线黯淡的地下室中默立了片刻后,毅然走出了地下室。护守天符楼的

精锐好手齐向枯智施礼,枯智只是微微颔首,其中一人在他身后恭声道:“枯老,是否需要

人随行”

枯智道:“不必了,宫主在天符楼静休,你们要好生守护,不可让宫主受到丝毫惊扰。”

那人恭然应“是”,随即重新隐入天符楼阴暗不显眼的角落里。

枯智离开天符楼后,朝归断岛西向而行。断归岛西向设有“观天台”,“观天台”在西

方一开阔处,仰望星空,一览无遗。枯智除了在天符楼地下室静坐外,偶尔也会在“观天台”

观摩天象。正因为枯智能洞悉天象玄机,所以他在风宫玄流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与作用。

也许是因为白天孤绝无相惊扰后,断归岛的防卫力量大概已集中于岛屿四周,在断归岛

核心地带反而防务疏松,一路上,枯智并未遇到多少玄流弟子。

夜空中,那短促而尖锐的鸟鸣声又响了起来,此刻枯智正穿行在一片高大茂盛的松林之

中,他忽然停下了脚步,静静立于林间,屏息凝气,刹那间,灵台一片清灵,周遭一切声音

都清晰入耳,却并不嘈杂。

枯智静立了片刻,忽然有了奇怪的举止。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拨开木塞,随即将瓷瓶中之物倾倒于自己的衣襟上。

黑暗中,无法看清瓷瓶中倒出来的为何物,也未听见任何声音,想必应是水状之物。

做完这一切,枯智继续前行,但脚步却明显放慢了许多。

“噗噗噗”林子上空忽然传来了鸟儿振翅的扑击声,枯智眉头微微一挑。

几乎就在同时,一只夜鸟在夜色下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穿过松林,射向枯智,临近枯

智时,双翅一敛,准确地落在了枯智的肩上,发出低沉而短促的鸣叫声。

此鸟身子并不甚大,羽色幽暗,双翅收拢后,体形犹如纺锤,在鸟的爪子上,赫然系着

一只小竹管。

枯智迅速解下小竹管,从小竹管中取出一卷纸团,那鸟低声鸣叫后,双翅一振,已如箭

般在密林中穿飞,瞬间消失无踪。

枯智将纸团拢在手中,继续前行,似乎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半个时辰后,枯智从“观天台”返回“天符楼”,进入幽暗的地下室中。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纵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他也能准确地判断出室中

一切摆设所在的位置。

数十年来,枯智一直孤身独处,很少让人伺候他。事实上他几乎没有什么需要他人伺候

的事,枯智一向只吃粗茶淡饭,从没见他饮过酒,与断归岛的奢华形成一个十分鲜明的反差,

枯智的生活几近于清苦。

那个纸团仍握在他的掌心,按照常规,他应点亮油灯,看一看纸团中究竟写了什么。

但,自从枯智跨入门内的那一刻起,他便一动不动地立于黑暗中,似乎突然间他已化作

一尊无声无息的石像。

室内一片死寂

枯智的心却渐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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