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攻击他本人,那么此时他绝难顺利地将剑抵于池上
楼的胸前。而痴愚禅师因教人心切,故一出手就已用
了七成功力,没想到对方如此年轻,却已有非凡剑
道,竟能顺势而作,手中之剑既未脱手,也未折断,
实是大出痴愚禅师的意料之外。
此刻,牧野栖的剑抵于池上楼胸前,双方立时出
现了僵局。
牧野栖当即很恭敬地道:“晚辈不得已冒犯禅
师,望禅师宽宏。”说话时,他的剑尖仍是不离池上
楼前胸。
池上楼身为名门弟子,备受江湖人物尊敬,如今
却被一少年以剑威胁,心中极度不忿,加上有伤在
身,脸色极不好看。痴愚禅师本为正盟盟主,天下共
知,思过寨则为正盟一支,牧野栖如此对待池上楼,
无疑近于羞辱于正盟。
痴愚禅师缓声道:“小施主,凡事应适时而止,
何必如此咄咄相逼你若信得过老衲,就说清事由,
分个是非曲直,青红皂白。”
牧野栖道:“禅师乃武林泰斗,一言九鼎,晚辈
自然信得过,晚辈并无与池大侠为故之心,只是缘由
一场误会”
“误会我师弟戈无害亲口告诉我杀他的凶手是
你,你就要杀我灭口,又有什么误会可言我池某技
不如人,你将我性命取了便是若是你此刻不杀我,
日后我必为师弟报仇”他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忍
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痴愚禅师低诵一声“阿弥陀佛”,随即道:“池
大侠伤至如此,小施主既然自忖无错,便请相信老衲
一次,老衲担保在事情末明真相之前,绝不会为难
你。”
牧野栖摇了摇头,道:“晚辈对禅师自是信服,
只是戈无害已死,死无对证,要想查明真相,谈何容
易晚辈既不想冒犯池大侠,更不敢冒犯禅师,晚辈
只求禅师与诸位今日能给晚辈一个机会,晚辈日后自
会证明戈无害之死,是咎由自取”
“你说戈无害之死,是咎由自取如此说来,你
倒是匡扶正义,除暴安良了”一个低哑的声音道,
说话者是自院子里进入内堂的一名五旬剑客,此人身
着青衫,脸色略略显得苍白,鼻梁格外高挺,他的剑
不是如常人那般佩于腰间,而是双手环抱于胸前,这
正是崆峒派中用剑的习惯,看来眼前此人应是崆峒派
的左寻龙。
牧野栖听出左寻龙语气不善,对己颇有指责之
意,不由忖道:“果不出我所料,十大名门互为连
理,自然是护着正盟的人,我一时又找不出戈无害被
他人控制挟迫的证据,若是没有池上楼这一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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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岂能逃过他们正盟的共同声讨那时极可能冤死不
说,还要背负贱名所幸我终未走错。”
当下他镇定地道:“戈无害滥杀无辜,正好被我
遇见,我与之论理,几言不和,便拔剑相见,我侥幸
胜了他,但并不愿动手杀他。公道自在人心,要取戈
无害性命,也不必由我动手,思过寨侠名远播,对寨
中弟子约束严谨,思过寨自会处治妥当。怎奈戈无害
一心要致我于死地,不死不休,我感觉到他极可能被
别人挟制而身不由已,有心忍让,可惜为了自保,一
不留神,有了无心之错。池大侠不明真相,只是因为
与戈无害同门情深,就偏听戈无害之辞,要为之报
仇。戈无害的确是我所杀,但若让我为他偿命,武林
又有何公道可言”
“公不公道,世人自有定论,你若信得过我们,
就请放下手中之剑。”左寻龙毫无表情地道。
“诸位只要能退出内堂,我必离去,绝不伤池大
侠毫发”
左寻龙脸色更显苍白:“让我等后退嘿嘿,
你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牧野栖神色不变地道:“其实此事之蹊跷,一想
可知、为何我杀戈无害之后,池大侠恰好赶到为何
我与池大侠发生误会时,诸位前辈又碰巧出现若说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巧合,那未必太巧了,让人难以置
信。”
左寻龙慢慢踱近两步,声音低沉地道:“你是在
指教我等”
“不敢,在下只是说出一个事实而已。”
左寻龙正待再说什么,忽听得痴愚禅师道:“左
掌门,池大侠的伤势要紧,我们退一退,又有何妨”
原来,崆峒、青城两大门派先后被风宫攻陷后,
青城弟子被斩杀殆尽,崆峒派却有部分弟子侥幸幸免
遇难,幸存弟子便推左寻龙为新任掌门。
牧野栖心道:“看来左寻龙已代其兄之位,成了
崆峒派的掌门人。”
左寻龙有些不甘心地道:“也好”
第三十卷第三章一线生机
痴愚禅师本是柔和的目光忽然精光暴闪,目光如
炬,正视着牧野栖道:“小施主,但愿你能言而有
信。”
牧野栖心中一震,肃然道:“禅师放心,晚辈虽
然钝愚,但还不至于不知好歹。”
痴愚禅师缓缓点了点头,径自转过身向院外走
去,他能对素不相识的牧野栖如此信任,足可见其心
胸之仁厚。
其他几人面对痴愚禅师如此举措,自也不便再说
什么,亦随之转身,向外走去。
左寻龙冷冷地扫了牧野栖一眼,道:“但愿阁下
不会不将正盟放在眼里。”
牧野栖神色如常地道:“所谓正盟,全在于一个
正字,只要正盟名而符实,在下又怎敢不对它尊
而敬之”
左寻龙嘿嘿一笑,亦随众人转身而去。
就在左寻龙转身的一刹那,倏闻池上楼轻轻地
“哼”了一声,随后是“哧”地一声轻响,声音虽
轻,但传至众人耳中,却不啻是一记闷雷。
因为,这是刀刃划入肌肤时才会有的声音。
左寻龙蓦然转身,神情立时僵于脸上
他赫然看到牧野栖的剑已插入了池上楼的心脏
牧野栖静静地站着,他的脸上有着极度的惊愕。
内堂一时极静,静得让人感到诡谧。
gu903();随后便见池上楼的右手缓缓抬起,似乎要抓住什
么,最终却陡然坠下,他的身躯也如被伐倒的树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