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凤御熙闻言默然。
因为聪明,所以知道一旦发动战争,哪怕伤亡减至最低,或者即便没有伤亡,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依旧会带来无法磨灭的伤害,以及对国家经济带来无可估计的损失。
但这样的聪明,必然是要建立在没有野心的基础之上,如若不然,谁会甘心拱手让出自己的江山,俯首称臣
即便是一个女子,也不会。
走出大殿,站在丹陛之上,遥望宫内鳞次栉比几乎直通云霄的宫殿,最后体会一次这种万人之上寒冷而寂寥的尊贵感觉,凤御熙知道,眼前的这一切,不管是曾经出现过的人,还是已经在这路居住了数十年的自己,都将很快化为泡影,永久地成为历史。
抬头遥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远方天际似乎袅袅升起了烟雾,须臾之后,便清晰可见火光冲天,几乎瞬间照亮了半边天。
炎炎夏日,热气腾腾,愈发让人心里发慌。
那是永安城的方向。
“朕输了。”淡漠地说出这句话,与亲手交出降书时,心里那复杂苦涩的滋味一般难以言喻。
淡淡一弹指,眼前空旷辽阔的广场之上,瞬间人影疾闪,骤然从天而降无数黑衣剑士,清一色的着装,清一色的漠然气势,清一色冰冷眼神。
“朕输了,但最后一刻,唯一的愿望,便是亲眼见识一下昊帝陛下高深莫测的武功。”
、468第468章剖心表情
花了三日时间从绵州抵达月城,苏末吃了人生当中第三次闭门羹。
与碧月二人被阻拦在霁月山庄大门外,大太阳底下站着,碧月抬头看着苏末,道:“末主子以前没有来过此处”
“没来过。”苏末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着,又抬头看了看门旁刚正不阿的几个冷淡的年轻侍卫,从他们身上隐隐散发出的严谨与凛冽气势可看出其身份的不普通,“你们大概不是普通的侍卫舒桐手下调教出来的”
那几人闻言,神色一动,眼底浮现质疑之色,看向苏末的眼神也瞬间警觉起来。
甚至,还有隐隐杀气流露。
苏末冷笑:“级别还不够,怪不得只能被打发来守门。”
说罢,转身回了身后的马车上。
“一炷香时间,让月萧与舒桐亲自出来见本姑娘。”
此言一出,守卫们面面相觑。
怀疑,却又有几分犹豫。
他们虽是守卫,但也皆是正规军出身,见识与判断力自然不同于一般守卫。眼前的这姑娘虽是一身男装打扮,然而气度不凡,对他们庄主与统领显然知之甚稔。
并且,那种说话的语气,虽冷淡,但带着天生的命令且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气势,绝非一般装腔作势之辈可以模仿出来的。
霁月山庄名震天下,庄主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生意往来,几乎很少在江湖上露面。而暗中于谷中练兵护卫霁月山庄的舒统领,更少人知道。
在月城,月萧与舒桐这两个名字,就代表了一明一暗两个王者,连城主对他们亦是毕恭毕敬。
曾几何时,有陌生人敢如此大胆,同时直呼他们二人的名讳
几人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然后便有一人转身进庄,应该是通报去了。
其他几人仍是尽责地守住大门,只是,目光却在不经意间,频频投注在马车上。
碧月站在马车旁,对守庄侍卫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疑惑地道:“末主子怎么知道舒桐公子此刻没在谷中练兵,而是在山庄之中”
苏末斜靠在马车内软榻上,闻言慵慵懒懒地道:“舒桐的伤大概还没好吧”
“怎么会”碧月惊讶地道,“这么长时间了,再重的伤也该痊愈了。”
苏末唇畔勾起优雅的笑意,却笑而不答。
“碧月,你热不热”
碧月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头顶刺眼的强光,恭敬答道:“还好,属下有内力在身。不过,这太阳照在身上,也不大舒服就是了。”
苏末懒懒道:“不大舒服好啊,等会儿让月萧亲自服侍你沐个浴,奉杯凉茶,再小憩片刻,算是补偿这会儿所受的冷遇了。”
“让公子服侍”碧月一惊,忙道:“属下可没那么大胆子,再说公子也并不知道末主子此刻杯拦在门外,呃,所谓不知者无罪”
被苏末记恨上的月萧,此刻正在梧桐院中舒桐的房中,与舒桐谈论穆国之事,尚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我刚得到的消息,主子去了穆国。”
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的舒桐,在房中慢慢活动着筋骨,一个多月躺在床上,感觉浑身的骨头几乎都变得迟钝僵硬了,闻言微一蹙眉,脚步顿了顿:“舒河已经领兵攻下了最后一座城池,即将逼近穆国帝都,至多再三两日,穆国便将消失在九国之中此际亡国在即,穆国凤御熙必然会孤注一掷,主人此刻前去,危险重重,却不知所为何事”
“九国之中,若说有一国之君值得主子另眼相看,大概也只有他了。”月萧道,“自然,主子亲自前去并不是仅因为如此。还因为,穆国皇宫与宫外护城河之间相连的机关秘密,唯有主子可破解。若主子不去,舒河最终只能攻到永安城,却攻不下帝都。”
顿了顿,月萧淡淡又补充了一句:“即便能杀了凤御熙,也依然攻不下帝都。”
舒桐思索了片刻,道:“我什么时候能回雪域谷”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此际若要操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月萧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他,“桐,天下归一之期已经不远,你没必要再如此苛待自己。”
舒桐视线投在他手里的精致茶盏上,却没有伸手接过,淡漠地道:“除了练兵,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月萧凝视着他成熟而俊逸的面容,眼底划过些许复杂的情绪,温声道:“天下归一,与我俩关系并不大。桐,萧唯一的希望,就是与你一起继续待在月城,守护着霁月山庄。”
舒桐偏过头,淡淡道:“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月萧道:“只要你同意,萧必不惜一切代价,誓死求得主子允准。”
舒桐一震,缓缓抬眼,盯着他温润而决绝的眸光,良久,才慢慢道:“我很想知道你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如你心中所想。”月萧看着他,眼神清明,其中没有半丝犹豫,语气坚定,没有任何转圜余地,“萧想与你在一起,一辈子。”
“这不可能。”舒桐大震,“萧,你知道的,这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月萧淡笑,“是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还是怕主子怪罪”
舒桐低着头没说话,心头盘旋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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