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哪是咱们大英害的啊日本人都把帐算在幕府身上呢,谁让幕府还总想维护自己的权柄,责任当然得它背着。再说就算不恨幕府,该恨的也是萨摩长州两藩,是他们趴在其他日本人身上吸血,怎么也恨不到咱们大英。咱们大英很早就在日本宣传天人大义。号召日本人为自己而战了,反而是幕府一直在打压日本的维新运动。”
牙人这番话让范浦归暗自叫好,通事院的师长们干得漂亮
只是眼下这番情景,在已有相当政治眼光的范浦归看来。日本离大乱已经不远了,那时该怎么办
“日本早有无数会党,依我看,就该学着咱们大英,也开设议会,别担心日本人建了议会,就要跟咱们大英作对。只要咱们掌住了银钱来往。物资贸易,再笼络住那些议员,尤其是扶持萨摩长州两藩,让他们把持日本朝政,照样对咱们大英俯首帖耳。当然喽,在那之前,得把幕府彻底打倒。”
牙人侃侃而谈,看来是经常跟人聊政治。一番算计竟跟范浦归仓促所想不谋而合。
“客官是东洲的那再好不过了,除开饭食住宿和行头,拔刀队一年三千两。女仆队一年一千两,一队多少一百个。在这里买人都是论百的,一百起跳。虽然不能像南洋用昆仑奴那样用一辈子,但能签十年长契。十年用下来,刀手也没劲了,女人也老了,让他们结成夫妇,再继续当契约移民,又是十年,正好。别觉得这么干有亏德行。他们自己都感激涕零呢,要呆在日本,吃饭都成问题”
牙人很快转入正题,开出的价码让范浦归摩拳擦掌。罗五桂之前所说的价码,该是长州藩亲自经营的精锐雇佣兵,至少军官是亲自上过战场的。而直接在民间招募。虽然经验差点,可价钱能便宜一半呢。
跟牙人一番详谈,敲定了八个拔刀队,附赠三个女仆队的生意,牙人还答应女仆队都是十四到十八岁之间的嫩货,留下了具体经办此事的部下,范浦归就准备启航去韩国釜山。他这艘船满载枪炮弹药,还有从国内招募来的镖师和移民,仆兵自有另外雇佣的海船载运。
去韩国是要再招一些韩国人。英华对海外殖民地移民构成有一项硬性要求,成分不能太纯,必须接受来自不同地域的移民。这个原则用在可能会化作移民的外国仆兵身上也一样适用,光有日本人不行。
谈完这笔生意,范浦归寻思着是不是用上罗五桂的关系,跟长州藩上层谈谈,引进一些精干军官,港口忽然响起枪声。大乱之中,就听一帮日本人高声呼喝,牙人一边拖着他进屋子躲避,一边为他翻译。
“天人党奉天行道幕府的罪恶必定要被清算”
“自由板载大英板载日本板载”
“人人自利,人人有权”
原来是日本的革命组织天人党在起事,他们喊着口号,朝幕府设立在下关港的税房巡查房扑去,枪声很快化作轰隆巨响,该是引爆了大量炸药。
范浦归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亲身经历了日本的“天人党起义”,当他心有余悸地上船出海时,天人党的起义大潮正在席卷整个日本。
随后日本事态的进一步演变,就非范浦归所知,同时也非他兴趣所在了。英华日本通事馆携手萨摩和长州藩暗中介入,渗透和控制了天人党上层后,这场起义大潮也迅速演进为推翻幕府统治的日本维新倒幕战争。
大英天朝的中极殿大议落定为新的国宪,日本的革命党们也深受鼓舞,高举天人大义的旗帜,要将日本所有反动腐朽势力扫荡干净。而在这场“民权维新”的战争中,日本天皇坐着冷板凳,看着风雨飘摇的德川幕府,心怀浓浓的同病相怜之感。
在英华天人大义的数十年熏陶下,不管是将军还是天皇,日本人民都不再需要他们来撑起国家大义了。当然,这里的“日本人民”只是萨摩长州人、国中商人、藩主藩士以及知识分子们。至于那些需要卖身才能活命的同胞,只被当作革命的稻草。
身兼精神导师和幕后金主的大英天朝,仅仅只是通事院发表外交声明,宣称“尊重日本人民的选择”、“无私帮助日本建设更符合天人大义的新国家”,同时表示“中日友谊万古流芳,直到永远”,就已让革命者们感动得痛哭流涕。天朝相关部门还表示会加强两国贸易伙伴关系,同时保证提高日本对外劳务人员的地位和权益,更为日本维新方坚定亲英立场提供了强大的道义武器。
“日本永远是天朝最忠实的仆人。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那些鼓吹日本民族独立自主的人,幻想日本能脱离天朝的怀抱独立自主,幻想靠天皇来解放日本人民,靠天皇将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利施舍给日本人民。让日本重新回归旧世,而不是迈入今世,这些人是彻头彻尾的卖国贼”
“民族的独立自主,要建立在每个人都独立自主,每个人都享有自由的基础上,只有跟随天朝的天人大义,才能获得个人的自由在天朝开创的新时代里。日本也只有跟随天朝,才能获得民族自由”
“我们不仅要推翻幕府的腐朽统治,还要清理膜拜天皇的腐朽思想,当天朝圣道皇帝一步步将权利交给人民时,那些呼喊着天皇治政的人,比幕府还要无耻和卑鄙,我们一定要警惕这样的思想,绝不让他们将日本引向错误的方向”
已是日本“天人主义”宗师的青木昆阳在长崎发表的自由宣言。更成为日本维新运动的号角,自圣道四十三年六月起,一直回荡在日本上空。绵延百年不息,而日本的历史车轮,也彻底拐上了另一个方向。
相比正是热油鼎沸之势的日本,韩国却是一派歌舞升平之状,让人一点也没感觉到北方强邻的逼压之势。范浦归为此也非常讶异,建州朝鲜这几十年下来,可是日日鼓噪起兵大战,要将韩国化作齑粉呢。
“谁关心那帮建人啊,他们不日日这般喊,就没办法维持他们的统治。天朝在中极殿大议。咱们大韩崇道皇帝也在搞民政化新,要效仿天朝建议会思密达呢。”
跟范家有多年生意往来的釜山商人对范浦归这么说着,末了还抚须含笑,敬语相加。
“要招募人手啊,没问题,咱们韩人虽然价码高一些。可打仗的经验比日本人强多了。辽东的冰天雪地里,有十万韩人在为天朝效命,当年剿灭两个伪满皇帝的战争,都是我们韩国兵打头阵。”
“女人也没问题,不过咱们韩国女人可不能当一般佣仆,如果不给她们妾室的前程,让她们能有入籍天朝的机会,她们可不愿飘洋过海。小范啊,咱们韩女可比日本女人矜贵一些哦。不过你们能接受建女的话,我倒是有门路,而且只需要给我佣金,不必给她们钱,只要保证衣食就好。建人你该知道,一等华人二等满,三等蒙藏四等鲜,北建的鲜人就是奴隶,他们自己都在往外卖。”
说到北面的建州朝鲜,商人将其描述为一个难以想象的地狱,让范浦归无比好奇。
“真感兴趣正好,那边有人逃了出来,想寻个去处,如果你肯收留,不仅他奉上大半身家,你要买建州鲜女,我还不收一分佣金。”
听商人说,建州朝鲜的政治斗争无比酷烈,不断有人逃出来,这人是他好友,想寻个海外去处,范浦归没当回事,有好处就吃下。
五月底,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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