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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 草上匪 2250 字 2023-10-01

gu903();朱一贵连连点头道:“好c有曹宣德你这样的忠义之士,我等何愁大业不成”

被朱一贵眼眶中的热意感染,曹沾也觉热血沸腾,将账本郑重递给朱一贵。诚挚地道:“此事就拜托朱院事了,我相信你们还能为我英华守住仁义和公道”

送走了曹沾,朱一贵端坐书案,看着那叠账本,冷声笑道:“不是为功名富贵,又何必跳墙走这条路这姓曹的小子也想一搏呢。”

接着他再畅快地笑了:“你小子都敢搏,我朱一贵难道不敢搏”

按照朱一贵“闹得越大越好”的谋划。被一股无名之火推着的曹沾真是搏了,他就在东京住了下来,静待朱一贵掀起波澜。

苏州,江南按察使署,李香玉从署衙里出来,一脸迷茫。曹沾五日前跟她会面,之后再无音讯,而她还在为曹沾会怎么处置账本担忧。

本以为曹沾即便不转交地方。最多也是去找按察使署,就事论事,要追责与账本相关的国内工商。可今日来按察使署一问。曹沾并没有到这里。

“莫非表哥想通了,听进了我的话”

理智告诉李香玉,这不太可能,可感情上她很强烈地希望如此。以曹沾的低微职位、浅浅履历以及他那书生意气,越过职权范围搅和这案子,就是被人当枪使,吃得骨头都不剩的下场。

盘算着是不是托人查查曹沾的去向,李香玉神思恍惚地上了马车,却听侍女惊呼道:“小姐小姐曹公子上报了”

心头咯噔一响,李香玉暗道自己一直不愿面对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表哥居然把这事捅给报纸了这可是渎职滥权之罪啊

急急接过报纸,还不止一份,三正都全了,还有偏向“清流”的墨林和英华民报,版首醒目大标题各书无仁乱国、失道就在今日等等危言耸听之辞,说的全是南北贩奴事。文章前言里都提到,江苏兵备道边防司查获南北勾结,贩卖人口大案,巡边曹事曹沾在东京亲会各家报社,讲解相关事宜

看到这里,李香玉两眼已开始发黑,再看到东院朱一贵再推废奴法,与汪士慎当庭发生口角,胸口更是沉沉压下一块大石,呼吸无比艰辛。

“快快快进宫,求见陛下”

李香玉挤出了这一嗓子后,浑身都没了力气,软在座椅上,心道表哥啊表哥,你不仅要坏这一国大局,也要坏了自己前程。

东院,朱一贵的办公室里,汪士慎两手捏拳,把书案锤得咚咚作响:“我再说一次,你们这么干是坏了大局我们解决问题是要先外而内,引火于外,你们怎么能先烧起自家人”

汪士慎很愤怒,之前他跟皇帝已经谈妥了,要搞一场人心运动。先从祭奠明末抗清英烈开始,渐渐烘托气氛,后期再转向声讨满清苛待治下民人,以致南北人心相离,甚至出现大批工奴。

祭奠活动之外,还有翰林院和各家学院准备出一系列文章,同时官民携手,举办相应活动。舆论一面也已有了规划,从官方报纸英华通讯,到国中大报越秀时报、中流、士林,一同作舆论预热。

可没想到,朱一贵居然自顾自地开了一局,召集清流小报另起了一股舆论声潮,不仅直接讨伐国中工商,还要借此势以废奴法再争法权。更要命的是,朱一贵居然从江苏兵备道一个巡边曹事那弄来了一份证据,让这股声潮有了坚实凭据,一下盖过了汪士慎和皇帝的温和谋划,眼见一仇热风暴就在国中猎猎席卷。

朱一贵躲闪着汪士慎那双半瞎眼睛,争辩道:“陛下也有言,要容大家都能发声。眼下我们只是一小撮人,若是这样就能坏了大局,不正说明民意站在我们这边,就恶那些贪婪无耻的商贾我们发声,正是天意啊”

汪士慎摇头:“民意在为己利,在黑白两分之事上是清醒的,可在这种法外之事上却是愚氓”

他口气无比严肃地道:“此事不容操弄人心更不容把民意当作富贵权柄之梯朱一贵,你若真还当我是社首,赶紧停下此事,与我一同把人心引向满清”

朱一贵哈哈一笑:“我操弄人心社首,你要做的不也是操弄民意我是把民意当作权柄之梯,社首你何尝不是把民意当作名望之梯之前你毅然入监。以示国法昭昭,你敢说你没有怀私心”

汪士慎脸色涨红,咬牙点头道:“好c既如此,我与你割袍断义你要做什么。我自管不着,可你再别想以墨社之名而为”

说到墨社,就触到了朱一贵的伤疤,他也锤起了书案:“墨社不是你一个人的,汪瞎子是你我一同经营起来的,这么多年,你就忙着揽名。大小事全是我在干我别想用墨社之名,我看你才别再想用这名”

汪士慎楞了好一阵,忽然仰头大笑:“你要墨社那你拿去吧今日我就招报纸声明,我与这什么墨社,再不相干”

目送汪士慎身影消失,朱一贵才如梦初醒,一拍自己额头,无比懊恼:“怎么自己就压不尊呢这下可怎生是好”

两院所谓墨社。都是靠着汪士慎的言行和名望,乃至汪士慎与政事堂和皇帝有相当信任,沟通畅通无阻而结起来的。朱一贵等院事不过是攀附着汪士慎。才能有今日。就算汪士慎孤身一人,朱一贵也没办法把整个墨社拉到自己身边。

朱一贵闷在书案后发呆,脸色连连变幻,当杜君英进来时,他已是一脸铁青。

杜君英惶恐地道:“汪瞎子说要退出墨社,这笑话可真不好笑,怎么闹成这样了咱们接着怎么办”

朱一贵愤然道:“还能怎么办也扮成瞎子,闭着眼睛往前走呗”

他像是立下了什么决断,沉声道:“你不是在台湾同乡会那找到了三合会的关系么”

待他交代完毕,杜君英瞪眼:“这、这可使不得啊。要天下大乱的”

朱一贵冷笑:“混水才能摸鱼,要的就是乱越乱,咱们这种人才越有机会。”

想到二十多年前,他们这对居于台湾一隅的乱贼本可以成就一番功业,却被崛起的英华消融了,杜君英的心口又呼呼烧起热意。朱一贵说的乱自然再非兵荒马乱。而是棋局之乱。可乱局的道理都一样,那就是破开旧势,另起新势。

杜君英还有些担心:“可一时难挖到证据啊”

朱一贵嗤笑:“要个屁的证据,那个曹沾带来的账本上,劳力公司的背后东家不仅有国内的工商,甚至还有海军鲜人日人卖到国中和南洋,没有北洋舰队遮护,能过得了海北洋舰队的白延鼎没插手这买卖他既买卖鲜人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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