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军官们高声呼应,士兵们也随同响应,整个居延堡顿时被一层昂扬而喜庆的战意裹住。
“先要调齐援军,再千里跋涉而来,至少得两个月吧,好像不是件简单的事呢。”
曹沾一边高呼着,一边这么盘算。
从肃州酒泉到居延,路程一千里出头,多是戈壁,还有额济纳河贯穿,算不上难走。可一路荒芜人烟,草木贫瘠,大军行进要多携辎重粮草,速度慢得多。如果安西都督张汉皖心志够坚,信任居延堡,该会尽可能多地汇聚兵力,不急于驰援。两个月都是乐观估计,甚至得作好坚守三个月的准备。
三个月,会不会死在这里呢明年就要行冠礼了,行了冠礼就能娶表妹,真要死了,那可是舍不得啊。
十数里远处,蒙古人先锋扬起的沙尘已经清晰可见,战斗即将打响,曹沾忽然紧张起来,脑子里荡起这样的念头。
可连典军参谋都没升到,仅仅一个办杂事的行军参谋,就这样去娶表妹,不管她看不看得起,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战友们匆忙而不杂乱地备战,呼喝声也此起彼伏,军礼监的号手鼓手们开始试音,桩桩琐碎小节汇聚而起,让居延堡有如一张正分分加力,寸寸拉开的硬弓。这感觉如焰火一般,灼烧着曹沾的胸腔,他握起了拳头,杂念消失,就剩一股心气。
死战未完待续。。
第十五卷第七百八十四章真正的敌人
泡书吧更新时间:201292820:24:41本章字数:4631
天际之下,乌蒙蒙的戈壁与金黄草木相交,拉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地平线,一座灰扑扑如坚石般的城堡耸立着,如敖包1一般,宣示着这片土地的所有权。
“这不是能急袭而下的城塞”
喀尔喀亲王额驸策棱放下望远镜,摇头叹道。再见城中正不断涌出步骑,赶紧吩咐部下收拢人马。他所率的三千骑兵全是本部三音诺颜人,可不愿意轻易折损。
“父亲为何收兵汉人狂妄自大,还敢出城迎战,就该趁势夺取城塞,让三位大汗另眼相看,再不敢小视我们三音诺颜部”
儿子多伦扎布策马而来,不满地抱怨着。
“汉人狂妄自大我看你才是狂妄自大:人的血云之威已经广传漠北,别再当这些人还是五百年前的羸弱汉人”
策棱训斥着儿子,多伦扎布本还不服,哨兵来报说,上千红衣步骑出城,推算居延堡守军不下两千,他才悻悻然再没话。两千人加城塞,这不是三千骑兵能吃得下的。
“我们的任务是遮断敌军联络,试探对方虚实。”
策棱沉声道,他是谨慎,不是畏敌。汉人的勇武威名,已由红衣骑兵所组成的“血云”而传遍漠北,可策棱也只是听说,没实际接触过。前方只有百来骑红衣,显然并非成建制的骑兵,以骑对步,把红衣逼退入城应该还有把握。
军令一下,游骑四出。袭扰乃至遮断居延堡跟后方的联络,对方红衣骑兵也因应而动,不多时,零星枪声响起。先锋战的帷幕正式拉开。
多伦扎布领着八百骑人马,散作三面,向在城北一里左右远高地列阵而守的千余红衣逼去,左右和正面同时扬起冲天沙尘。
先是小跑,进到两里范围内加速,一里全速
“三音诺颜的子孙们,这是我们重新夺得汗旗的一战图蒙肯汗在长生天看着我们杀啊”
红衣所组的单薄步阵清晰可见,多伦扎布挥刀高呼。
他们这一部是喀尔喀蒙古的异类。因一直游牧于哈刺和林,是黄金家族正统后裔,但实力却远不及喀尔喀三部。归附大清时,也没有得到扎萨克之位。不被当作正式一部2。
如今大清衰落,英华崛起,挟准噶尔和青海和硕特蒙古诸部兵锋杀奔漠北,喀尔喀蒙古已到了生死存亡之境。危难就是机遇,三音诺颜部自然有了趁势崛起的念头。
响应多伦扎布的是一阵枪声。骑兵们手中的火枪发话了,连多伦扎布都举起轰了一记,这些火枪都是罗刹所产。
开枪过后,骑兵们纷纷换上了短弓。这是最近十多年来,接触火枪后的新经验。在远距离用火枪打乱对方阵型。中距离用弓箭杀伤,如果对方动摇。就冲上去近距离搏杀。虽然因此而不得不装备三种武器,携带和切换都很麻烦,但这是他们蒙古人在火枪时代所能想到的最佳战法,毕竟他们全是骑兵,又很难得拥有火炮。
火红的步阵就在一百来丈外,一点也没因这波射击而散乱,多伦扎布心头一沉,忽然觉得,事情可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嘿哟王不死的骑兵复古,蒙古骑兵却用上了火枪。”
步阵后方,营指挥杨继远笑了。蒙古大军的主力还在百里开外,总不能让三千人就围了居延堡,因此必须出城迎战。对方用火枪在半里多外轰击,战法不生不熟,杨继远心中大石落定。
身边曹沾也跟着发笑,他是主动要求跟着出战的,眼见三股烟尘围裹而来,两腿本在微微发抖,可杨继远这一笑,也让他放松下来。
“让那帮蛮子看个明白,火枪是怎么用的”
杨继远冷冷笑着,发布了命令。
蒙古骑兵已近到五六十丈,个个嘴咬缰绳,挽弓屈腰,蓄势待发。
轰轰轰
如果说刚才蒙古人的枪声是凌乱雨点,那么此刻响起的排枪声则是瓢泼雷雨,拉成一条弧线的步兵阵列前,喷出一条两层叠加的洁白烟龙。铅弹自枪膛中旋转而出,飞掠过短短不到二百米的距离,撕开马或者人的温热肉体,溅出一团团猩红血花。
四百发子弹,制造出二三十朵血花,看似数目不多,可散作稀疏阵型,自三面攻来的八百骑兵,冲在最前面的百骑一下仆倒三成,箭头猛然变钝。
另一半箭头还循着惯性向前冲,又一道排枪轰响,马嘶人呼,箭头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人马不是倾倒,就是原地撅蹄,还没习惯枪炮战场的坐骑,怎么也不愿再朝喷着密集焰光,发出如雷巨响的前方冲锋。
不甘心的蒙古人射出羽箭,稀稀拉拉落在红衣阵列中,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偶尔才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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