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也是这想法,可现在却开始打起退堂鼓,他实在害怕面对英华天使的问责。而李光佐觉出自己有了“异心”,不惜转而扶持新王。
他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他有年羹尧撑腰啊
“让我想想”
李五内俱焚,他忽视意识到,决定自己生死,决定朝鲜存亡的关键时刻到了。
黄远凄声道:“大王再迟就来不及了”
李咬牙道:“也罢,召城守军统制使崔成性进见,莫走漏了风声。”
圣道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掌握着汉阳最大最可信一股武力的崔成性入景德宫,跟李所要求的悄悄进见不同,崔成性大摇大摆,带着数百兵丁入宫。
来到已惊得浑身麻木的李身前,崔成性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再手一招,部下将一颗人头掷在了地上,正是黄远,呲目咧嘴,死前似乎跟李一般,惊骇欲绝。
“此人蛊惑大王,祸乱朝鲜,臣奉领议政之命,诛杀逆贼”
崔成性眼中还带着一丝不忍,但言语有力,显然心志已定。
“你可是世代受我王恩之人,你才是叛乱”
李愤怒地叱责着,崔成性却只跪着,不再开口。
“大王,王恩再深,总比不过朝鲜的道统,朝鲜的帝业。”
一个清人从兵丁中现身,却是左未生。
“大帅不日将亲至朝鲜,与大王结成亲家,还望大王不要坏了我们两家之谊”
左未生冷冷说着,李浑身透凉。
第十四卷第七百七十四章朝鲜风云:崔李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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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没来朝鲜,他不敢来,范四海的船队一路北上,直接杀到了仁川外海。
范四海和罗五桂想得简单,仁川离汉城最近,在这里上岸,不必大打出手,只需显示存在,威慑已经十足。至少能让朝鲜人低头,正视福华公司的存在,进而求助于英华约束公司行为,这么一来,朝鲜国门也就开了。
可他们忽略了仁川的地形,此时的仁川只是个简陋的小渔港,复杂的海道,高达七米的潮汐落差,大规模登陆就是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尽管范四海和罗五桂的目标仅仅只是送几百火枪兵几门火炮上岸,但没有正规海军出马,测量海道的技术手段匮乏,更没有海军情报司的资料支持,福华公司的船队又全是深底海船,结果在落潮时,深入海湾的四艘先导战船搁浅,登陆计划也泡了汤。
船队因此而乱,一面抢占月尾岛,一面放下所有舢板小船护卫搁浅战船。船队总领罗五桂深深自责,广派人手,将仁川周围的地形海情从里到外摸了个透。他自没想到,自己这亡羊补牢之行,还为将来之事立下了大功。
“海寇”在仁川乱成一锅粥时,汉城更乱。仁川的地方官第一时间就将海寇出现的消息报了上去,城中官民一片哗然。
大王李昑已被软禁景德宫,李光佐实质摄政,崔成性控制了汉城府防务。李光佐先令京畿左道兵马节制使黄焕中领兵去仁川抵御海寇,可黄焕中跟被杀的黄远同为勋旧派,还沾亲带故,估计是担心李光佐趁机收拾他,仅仅派了小部队。装模作样地打探,不敢出动大军。
李光佐无奈。转调京畿右道兵马节制使金承允,金承允却说,仁川归属左道,没有大王的诏书,兵曹的调兵令,五军营的虎符,光靠领议政的手令,他可不敢调动兵马越境入右道。
李光佐的少论派控制了议政府、承政院,再通过崔成性控制了内廷。可他终究无法一手遮天,再控制住掌管军事的五军营。不得已,他亲入景德宫,想说服李昑颁下诏书。
“为了你们心中所谓的朝鲜道统。就罔顾天下大势。跟贼人年羹尧同流合污这是要让我朝鲜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啊既然你已走到这步,还要孤帮你妄想”
李昑可不糊涂,海寇是笑。李光佐才是大害。他真要颁下诏书,调度外道兵马,兵权就握在了李光佐手上。崔成性虽跟从了李光佐,但却无意害自己,更无意扶立新王。要让李光佐拿到兵权,自己怕连王位带性命。都要被李光佐夺了。
李光佐苦求道:“臣也是为大王,为朝鲜计年羹尧狼子野心。是为吞我朝鲜而来。有他和盛京将军锡保携手,丙子胡乱1随时都能重演。我们只能曲意逢迎,同时借其力而脱满清臣国之位。要与英华相连,那是驱了前狼又来后虎,朝鲜自立之路必将永绝”
这是李昑之前也认同的算计,先借力年羹尧,称帝后再过河拆桥,丢掉年羹尧。可现在看来,却是一厢情愿而已。
李昑冷笑道:“你当年羹尧是三岁小儿你还当满清和英华都是无智愚人若是有名无实,孤要帝王之位有何用朝鲜还真能自立这些且都不谈,你李光佐又不是朝鲜之主,凭什么代孤,代朝鲜定论未来”
李光佐慷慨昂首:“臣一心为朝鲜计唯有此路才是我朝鲜之路唯有如此才能挽天倾为此臣不惜背负骂名,遗臭千古,也要领着朝鲜走下去挡路之人,不管是谁,臣都要一一扫除”
李昑怒极反笑:“好个忠肝义胆,一心为国的节烈之士那你索性一条路走到底,直接杀了孤罢想要诏书没门”
君臣终于坦诚相对,李昑外柔内刚,李光佐更是自认大义在手,根本无法妥协。
李光佐没能拿到诏书,横下一条心,召来崔成性,要强夺李昑的国玺,径直矫诏。他已经成了逆臣贼子,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崔成性面色不豫:“领议政,你答应过我,禁大王在宫只是权宜之计,你不会加害大王。你要夺大王国玺,下一步是不要还要大王禅让”
李光佐言语深沉:“崔兵马,我朝鲜现在左右为难,要拒年羹尧,就得靠上大清或者英华,靠大清,未来是什么剃发易服,再无中华。靠英华呢邪魔当世,道统沦丧。相较之下,年羹尧之害最轻。他终究是清人,入我朝鲜,无根无凭,未来终究要归中原。我们朝鲜只有借他之力,才能自保,才不至被中原之乱拖入深渊,这道理你不是已懂了么”
崔成性皱眉道:“所以即便是谋逆,即便是朝鲜大乱,这都是必要的代价”
李光佐道:“天下社稷为重,君为轻。社稷是什么道统”
他压低了声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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