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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 草上匪 2243 字 2023-10-01

的江南行营开的,还以为自己是在替满清朝廷办事

徐茂林没有抓到林远傅,即便是华亭知县前来感谢,他也没给什么好脸色。而华亭知县的一句话,更让他脑子发晕。

“华亭终究是朝廷的华亭,绝不是某些督抚自家的后院我们父母官,总得为一县乡亲父老办事。徐会长名望过人,胆识不凡,愿不愿意屈就华亭练总之职”

徐茂林心说,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而我当了这个练总,又是哪边的人呢

身处此时的江南,不管是官是民,乱相已乱得让人快神经分裂。

北京紫禁城,雍正手哆嗦着,白净的折子上顿时留下一道猩红粗痕。

“山东白莲教、弥勒教作乱,安徽闻香教作乱,山西红阳教作乱,李卫已遣直隶绿营分头剿捕。山西和安徽两处规模不大,应无大患,可山东乱相大作,白莲教贼人聚众数万,已破巨野和嘉祥两县,弥勒教也有上万贼众,破了青州乐安”

天下大乱

张廷玉的话音如天外飘来,听在雍正耳里,份外不真实。

武昌失陷,湖北糜烂,这还只是南北军事。可直隶一下子爆出这般反乱,李卫在折子里已是哭嚎连天,满篇“尽忠死事”的凄凉之语,让雍正恨不得晕厥过去,试试看醒来时是不是仅仅一场噩梦。

几位军机大臣都在,马齐忽然来了一句:“年羹尧急报兵部,说徐州也有白莲教活动的迹象,他怕徐州出了问题,南蛮趁势北上,正跟李绂配合,一面肃清南蛮在江南的哨探内应,一面会同江宁将军赵弘恩和京口将军巴赞,出兵徐州,稳住人心。皇上也知道,江南绿营已不堪用。”

这事雍正知道,年羹尧在折子上说过,想及前一阵子,年羹尧还在折子里说,一旦南北形势有变,就把江南打烂,至少是摆出打烂的架势,雍正心头又是一阵恶寒。当时他还不以为意,本就不再信任年羹尧,江南也已是再难保住的地方,要怎么折腾都已无关大局,只要在最后能揽得尽可能多的利就好。所以他给年羹尧暗示,到时可以动杭州织造,但得把银子缴足。

现在回想,年羹尧仿若预见这大乱之势一般雍正想得邪火上升,甚至隐隐觉得,这事是不是年羹尧暗通南蛮搞出来的

这个方向太可怕,雍正不敢细想,就希望茹喜的话能尽快传过去,赶紧跟那李肆停战,才能专心收拾治下的教匪。可那李肆会不会趁火打劫他真要狮子大口子,那该怎么办如今这形势,朕即便想打烂天下,也难以威胁到李肆了,因为天下已开始溃烂

“主子主子,不好了内务府被围了”

雍正想得脑仁发痛,一人如丧考妣一般地冲了进来,是内务府主事高斌。军机们大怒,正商议军国大事呢,内务府的包衣来凑什么热闹

“包衣们在向总管讨要家人,京城风传西山大营已在江西全军覆没,满军营无一人逃脱。包衣们哭喊震天,都说十年前的祸事又来了”

高斌话语前后不搭,可众人一听,辫子都要竖了起来。

雍正更是如被一柄利剑从百汇直透尾椎,完了他居然忘了西山大营

他当然不是真忘了,而是之前不觉得是重点。西山大营之前在江西虽未建功,可战力还是显了出来。能跟南蛮正面硬干,在江西占尽优势,怎么也该无存亡之忧。武昌失陷后,田文镜和锡保都有折子传来,除了骂岳钟琪和鄂尔泰,外加叫苦外,也没觉出有多险恶。

让雍正异常恐惧的是,他忘了西山大营的满军营关系着一国满人的心气。满军营并不都是满人,有众多汉军旗人。但各级军将都是满人,跟王公宗室,贵胄之氏不是主奴关系,就是沾亲带故。要真如谣言所说的,满军营完蛋了,他这皇帝可就再握不住满人的人心。

谣言啊谣言之前刘统勋所说,真是金玉良言。

“海望是怎么办事的着他赶紧查谣言的出处”

雍正开口就将罪责扣到内务府总管海望的身上,同时还在想着,该怎么安抚下内务府的包衣。

“万岁爷不好了”

可内务府的事还没理顺,总管太监王以诚冲了进来。

“大群夫人格格们都聚在宫门外,讨要他们家中的子弟”

军机中几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其中马齐更是眼皮也不眨,似乎早已心知肚明。

雍正又觉得眼前模糊了,他赶紧从丹药瓶子里摸出两粒,仰头吞下,这才将快冲破了头顶的灼热气血压下去。

他冷冷笑道:“好啊,好啊,咱们这边的女子,也学着南面,开始上下跳腾了。”

何止是女子,雍正此时是没看见,整个京城,无数八旗贵人的府邸前,跪着无数老弱妇孺。普通的旗民找佐领讨家人,佐领找参领讨家人,参领找协领都统,协领都统去找贵胄大氏和宗室们,而宗室们则遥遥望着紫禁城。

雍正十年六月,北京城数十万满人,心绪都凝在了一起,被厚重的阴霾压着。而他们所望的方向,那个靠冷厉、无情和铁血手腕上台的皇帝,身影正渐渐模糊,光环正渐渐褪去,就如十年前的康熙。

第二卷第七百零二章长江大决战:有停战,无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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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三将军退守徐州,只剩李绂还在江南刮地三尺,雍正已对江南失了信心。奇无弹窗qi”

“直隶、山西、河南和山东的绿营本在向安徽汇聚,可几地教匪作乱,这些兵也只能回头去剿匪。”

“就算他调关外满州,也需要时间,臣以为,这消息可信,雍正的确有心讲和。”

“他就急着停战,江西的西山大营可是他的命根子。”

黄埔,夭坛南面政事堂里,入声鼎沸,内阁和各部官员脸上放着红光,都在热议一份手书,被汗浸得发黄的手书。

雍正求和诶姿态还放得这么低,连南兄北地都说出了口,对众多脑子里依1日残留着儒家观念的官员来说,这才是最有价值的胜利。

次辅邬亚罗看不惯众入这表情,耸肩道:“这面子有什么好乐的等咱们杀到北京城下,让他叫爹爹叫爷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眼下夭下大势都在咱们手里,唯一担心的就是北面那些教匪,什么白莲弥勒的,他们要是搞大了,咱们以后收拾起来可要花大力气。”

汤右曾点头,总结道:“小节还可以细商,和议却是必然。雍正心切,不仅让江南,陕甘都可以谈,我们是不是先释善意,暂缓兵锋,容西山大营北退”

三省各部官员同时点头,李肆心说还好,没让你们这帮脑子还被仁义道德泡着的文臣来主掌外政军务,就知道你们是这德性“不然”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