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个儿子,数千一心报国的官兵,亲守金门炮台。
但蓝廷桢和林亮不同,蓝廷桢族人都在福建,林亮更是当地效出身,他俩还年轻,没什么包袱。当他们坐看苏比克海战时,灵魂就已被英华海军粘住了。置身一支强大的,属于汉人的海军里,这种诱惑,比死亡威胁更为有力,所以他们带着近两万官兵降了。
十二月六日,萧胜领舰队攻金厦,满清靖海将军施世骠在金门炮台负隅顽抗,与英华海军炮战一日,火炮损伤殆尽。七日,伏波军从侧面登陆,迂回夹击,他跟四个儿子中炮身亡。
收复金厦,对海军而言,强度远远低于跟西班牙人对战。这一战毙敌七百多人,俘两千余人,而伏波军和海军船员总计死伤不过二百多人。
但萧胜心头却非常沉重,施世骠跟他交情不算太深,可在他看来,此人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奈何受家族所累,外加还死死抱着“忠义”,不能转投他这里。他现在迫切需要人才,除了会操帆的,还要对海战有自己心得的。施世骠虽不懂战舰作战,但当初萧胜也不懂,一步步摸索才到了今天。
在金厦休整了几日,将施世骠的后事处理好,萧胜从海,鹰扬军都统制方堂恒在陆,两翼急进,十二月二十日攻陷福鼎,二十二日攻陷寿宁,二十六日攻破建宁府。到二十九日,福建全省,除了跟江西、浙江交界的几个县,全都落入英华之中。自此英华一国,版图向东延伸了一大片,而治下人口又多了六七百万,人口总量稳稳超过三千二百万大关。
如段宏时所说,福建收服,不过是瓜熟蒂落,还有北面鞑子皇帝雍正助产,就如百花食坊的软糖一样,既香又甜。
第二卷第五百七十章既是,又有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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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既是,又有烂摊子
福建浦城县县衙,福建巡抚李绂跟另一个人相对默然。
那人一脸恨意地道:“真没想到,那伪帝就只会引乱于外,国中但凡出事,就出兵打仗,根本就是一副痞子作派”
此人正是徐善,萧胜引兵攻福建,明面上的借口就是“捕国贼,清汉奸”,号称有福建商人为清廷效力,祸乱英华,知情者都明白,是奔着他徐善来的。
可这不过是借口,施世骠也很清楚,就算把徐善交给萧胜,福建也还是要丢的,所以他才决然死战。
现在李绂逃到福建边上,徐善也跟着,眼见红衣兵已到南面建阳,李绂不敢跑了,他必须解决一件事,一件雍正八百里加急交代的大事。
李绂叹道:“徐善,朝廷还须你办一件大事,此事若成,朝廷给你儿子萌补一个府道的前程。”
徐善脸色瞬间煞白,他可不是傻蛋,跑路这几日,已是想得通透。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抚台你也知南蛮拿我只是借口,就算把我丢出去,他们也还是要占下整个福建的”
李绂唉声道:“福建无所谓,怎也不能让南蛮进到江南,能压下多少筹码就算多少,你可是很重的一个,至少明面如此。”
徐善还在蓬蓬叩首,李绂不耐烦地叫亲兵把他押了起来。
这会李绂还在担心,自己这个福建巡抚,到底会是怎样一个前程。
北京,紫禁城西北角映华殿,此处原名英华殿,但南蛮兴起,定国号为英后,这里就改了名。本是皇太后和皇后礼佛之地,也不再供奉香火,近于废弃。
可在南蛮收下吕宋,国势大涨后,这里迎来了一位主人,新晋淳妃,连同她身边的侍女,都得了“答应”的品序。这座紫禁城最偏僻的宫殿,总算又有了人气,而雍正时不时地驾临,更让这里成为紫禁城瞩目之地。
内中人都知道,雍正让淳妃茹喜入驻之前的英华殿,现在的映华殿是什么用意。
此刻雍正面对茹喜,也在揣测茹喜说这话的用意。
“你让朕备兵待战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家伙的意思”
他很讶异,茹喜这话,到底是真心为他,为这个朝廷着想,还是要让这个朝廷早点完蛋
“是臣妾的推断,李肆要臣妾给万岁爷递消息说,他很生气,之前福建商人在南面搞出的手脚,让他看不到万岁爷的诚意。臣妾以为,那李肆绝不满足于只拿到福建。”
“浙江和江南他暂时还没兴趣,但江西田文镜搞得很有声色,臣妾担心,那李肆,是要去整治田文镜,把江西拿下来。”
雍正抽了口凉气,福建他已经不关心了,又收不到钱粮,还让施世骠坐大了,李肆收了福建,可是解决了他的一大隐患。虽然接下来江南就要暴露在李肆眼皮子底下,但依照李肆的脾性,他怎么也要花些时间梳理福建台湾,又能争取到两三年时间。
但若是江西丢了,那就麻烦了,江西之上就是江南,江西的九江扼长江中段,李肆拿到九江,江南就置于他指掌间,这番前景,对大清国是釜底抽薪。
茹喜道:“臣妾的意思,是全力支持田文镜,在江西狠命顶住那李肆,让他明白,即便要拿到江西,也要付出绝大代价。”
雍正盯了她好一阵,才叹道:“不想你居然是真心为朝廷着想”
茹喜低头道:“臣妾一直在为万岁爷着想。”
雍正心中荡动,伸手想牵过茹喜,伸到一半又退了回去,像是掩饰尴尬,他随口问道:“那依你之见,南北之事,到底能是怎么个前景”
茹喜踌躇片刻,决然道:“若是万岁爷有大决心,跟南面正式议和,仿宋辽宋金之例,南北兄弟相称,当还能望十年。若无正式和议,臣妾以为,不过三五年,那李肆就能调理完国内,继而起兵北伐。万岁爷,三五年,咱们能作好准备吗”。
gu903();听到“南北和议”这个提法,雍正恼怒地哼了一声,起身拂袖而去。走了几步,再回头道:“朕已准备了三年,离朕给自己的期限,只有两年,朕等着那李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