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男人打仗打得好,女人一起去沾光。笑着看向虞秋荻道:“也许这回,我就给你挣了凤冠霞帔。”
“我只求你平平安安。”虞秋荻说着。
香案摆好,人员到齐,掌宫大太监宣旨,首先再次表扬罗家的挺身而出,接着就是封官,罗慕远,罗慕白都是正四品上骑都尉,罗慕清是从从四品中骑都尉。另外又给虞秋荻正四品诰命,唐氏从四品诰命。至于罗老太太,罗大太太教子有方,也是大肆表扬一番。再就是打赏的东西,黄金,玩器,还有几处田庄。
磕头谢恩,罗大老爷接了旨意,虞秋荻和唐氏接了诰命文书和礼服。罗家众人起身,罗大太太招呼太监们吃茶,又另封了一千两给大太监们。
把太监们打发走,罗家上下顿时一片寂静。就是虞秋荻和唐氏都晓的,不管是正四品上骑都尉,还是从四品中骑都尉,这些都是勋官,只有荣誉证书和俸银,没有任何实权。至于女子诰命,以及田庄银钱,那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但一出手就是四品,还是男人女人一起封,这样的封赏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说少。尤其是文官咬了这么多错处的情况下,天熙皇帝还如此封赏,此时也只能感念皇帝天恩浩荡了。
罗老太爷长长叹了口气,却让女眷们各自回房,走的时候罗大太太又叮嘱虞秋荻和唐氏,得了诰命明天要进宫谢恩,今天一定要提前准备好。虞秋荻和唐氏答应着,各自上车回去。
“不如派个管事去郑王府看看。”罗慕清提议,罗家这样的封赏,那郑王府是什么呢
罗大老爷挥挥手,罗家跟郑王府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皇上这样封赏了罗家,对郑王府还能怎么样。更何况此时郑王府已经赏无可赏了,亲王爵位,手握兵马大权,再赏就是皇位了。
罗慕远轻轻叹口气道:“不如晚上我去王府一趟。”
“也好”罗大老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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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传出来的圣旨有两份,一份传给罗家,另外一份送给郑亲王。与罗家的旨意全是赞赏与奖赏,男人当官,女人诰封,又给金银财宝。与郑亲王府的圣旨那就是罚了,至于把唯一的儿子送上战场,这是郑王府该做的,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罗家没没人在武职上自然可以甩手,但郑亲王拿着兵符,任着兵马大元帅,送谁上战场都是理所当然。
文官拿出铁一样的证据指责郑王府勾结海盗,天熙皇帝念及这回大胜,并没有重罚,言语批评是肯定的。圣旨的最后却是笔峰一转,提到罗素的重病,天熙皇帝念及郑王府的辛苦,赏了一处别院让她安心养病,太后又赏了人珍药材,让她调理身体。
等到晚上罗慕远到了郑王府,圣旨早就宣读过了,谢衡和谢潜出来接的旨,接了圣旨之后,谢衡就去了前头舒远阁,那是过世郑老亲王的书房,在谢潜的记忆里是一直封着的。只有极偶尔的时候,谢衡才会过去。书房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郑老太亲王常看的几本书。
罗素离京之时,夫妻俩就己经议定,若是败了,自然是满门忠烈,不管实真死假死,她和谢潜肯定不会再回来。若是胜了,罗素也必是一场大病,这场大病可以说是罗素不想挨骂的遁词,也是一种变相的试探。果然没出所料,圣旨上先头是骂,却唯独提到罗素生病,送了休养的庄院又送了珍贵药材。
“父亲,我到底还是守不住。”谢衡自言自语的说着,郑老亲王去世很早,谢潜满一岁时走的。到最后他与罗素守在榻前之时,郑老亲王就拉住他的手说过,能守住就守,不能守住就放手,造反的事不能干,先保全了自己才能说其他。
随着皇帝的更换,军权守不住也算是理所当然,皇帝是天下至尊却不是兵马大元帅,是谁都会猜忌。这一战,输了自然是满门抄斩,就是赢了,军权只怕也是保不住了。
把兵符帅印摸了一遍又一遍,其实他这个亲王接到从父亲手里接到帅印之后基本上就是摆设,一直以来大珠很安宁,没什么战事,江宁海战这是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
从书房里出来,谢潜和罗慕远都在外头,谢衡看到他们俩,先看向罗慕远,有几分欣慰的道:“皇上必然赏了罗家。”
“四品勋官,女眷们也得了诰封。”罗慕远说着,全部都是虚职,却仍然要进朝谢恩,不管谁说起来这都是皇宫浩荡。
谢衡叹了口气,道:“也是,我们两家是姻亲,如何能放心的下。”
罗慕远和谢潜都默然不语。
谢衡大步向自己书房走,罗慕远和谢衡都跟了过去,进到书房坐下来。谢衡就看向罗慕远道:“我晓得慕白素来有精忠报国之心,但此时并不是好时机,你也叮嘱家中弟弟们,行事三思而后行,此时万不可惹出什么事来。”
“是。”罗慕远说着,知道谢衡心中己有决断,此时是在做基本交待,低头又道:“王爷放心,我必然会看着他们。”
“你姑姑不在京城,我也是自顾不暇,若是林家再生什么事端来,随他们去吧。”谢衡说着,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林家儿孙的质量却不是多高,是要防着生事,又道:“倒是贺侯爷,这回难得相助,虽然断了亲戚,就是官场应酬,但也该多行走才是。”
勋贵虽然都会吐槽文官为什么不派儿子上场,但贺子章却是直指林家与罗家有仇。虽然文武勋贵各成一派,各有立场,但除了贺子章直指林罗两家的恩怨外,其他人家都没这么说。主要是觉得不值得,虽然是立场不同,毕竟没人家想因此事跟林家结仇。吐槽帮腔也就是当拉拉队了,像贺子章这样就是成心跟林家过不去了。
“我听父亲说了。”罗慕远说着,心中却有几分疑惑,贺子章帮腔之后,罗大老爷就给贺府递过贴子,但贺子章却因事推托了。贺子章的心思素来难猜,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真的猜不出来。
谢衡道:“不管他心里如何想的,他此时能声援罗家,总是是友非敌。”
“王爷说的是。”罗慕远说着。
谢衡看看谢潜,又看看罗慕远道:“你们是亲表兄弟,以后要守望相助,朝中风云变幻,我们这样的人家,首先想的是就是要保全自己。”
“是。”谢潜和罗慕远齐声答应着,谢潜眼圈多少有些发红。
谢衡却是看向谢潜道:“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怎么还是如此。我和你母亲辛苦操劳大半生,最后所想的也都是为了你。以后自己当家理事,再不可像以前那样。”
说来也是奇怪,他和罗素都是性格强势,可以说是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偏偏唯一的儿子一点不像他们。也不能说谢潜能力不足,只是这样性格想在官场上撕杀却是不够的。
“是,我都记下了。”谢潜说着,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