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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战记 桃次郎 2391 字 2023-10-01

倾城记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茧,蜷缩在灰暗的网里,入井以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温暖。八个恶客爬上他的背脊,把八条半月形的弯勾刺进他的脊椎缝隙,那麻痹的快感至今仍让倾城心醉,也许只有吸毒者才能领会那种糜烂的惬意。

七重蛊们缠绕在倾城身上,想要勒碎他的骨头,随着滑腻腻的蛇身一曲一驰,被毒液麻痹的倾城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听见全身骨骼放声歌唱,他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密密匝匝的蛇身组成了酷似女阴的甬道,置身其中的他很自然的把自己想象成一根阳物。而当他在幻想的催化下当真的勃起时反倒焕发了良知,对自己居然会有如此下流想法感到不好意思,要命的是妖虫们并不理解他的心情,反而火上浇油的使用了口针,想美美的吮吸倾城的血肉。当他们把肉红色的针管刺进倾城身体时,却惊恐的发现这是自寻死路。

幽深的井底,七只贪得无厌的妖虫象蚊子那样叮在倾城身上,他们翡翠色肚皮闪闪发亮,肉红色的口针呈半透明状,含英咀华珠光宝气的液体从针管中流过,短短一瞬你就可以目睹那液体流溢出了七色光华。人的血肉怎可能如此绚丽没错,那是七重蛊的血。

七重蛊们的大肚子来自毒蟾蜍,所以你可以想象出肚子占了全部体重的十之,那么大的肚皮里居然没有任何心肝肠胃肺只是一包浓稠的血肉混浊液,倾城不禁感叹造化神奇。

井里升腾起温暖的沼气,鹅黄色的苔藓在黑暗中缓缓扩大湿润的根系,井外天昏地暗风雪交加,碧螺谷的第九夜里可曾有悄悄绽放的红梅花发誓守在井边的李璧华是否仍在风雪中伫立

妖虫们的大肚皮渐渐瘪下去,被吸干的七重蛊变成了轻飘飘的蛇蜕。倾城心满意足舒展开四肢,像刚刚出生的婴儿般睁开眼睛。发现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静静坐在自己身边,的手臂和大腿在昏暗的井底摇曳着夜明珠般的光晕,鲜红的嘴唇小心翼翼的抿着,三分羞怯里半掩着七分的妖媚。当他失声惊叹时她微微抬起螓首,那芍药般艳丽的笑靥分明属于李璧华。

倾城慢吞吞的坐直身子,诧异的问:“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好了再外面等我吗李璧华不回答,启唇微微一笑。”

倾城又问:“你说要在井下待足十天才能大功告成,还提醒我最后一天要提前出井。因为不可以等到九重蛊出现,要是连九重蛊也吃了我就会变成胭脂剑,你说你不想失去我所以你不要胭脂剑。喂,你是不是怕我忘了特地下来提醒我你怎么不说话”

李璧华又是一笑,娇憨的爬到他怀里,倾城觉得她居然一丝不挂的下井来委实有点奇怪,可这不能作为拒绝亲热的理由,于是任由李璧华爬到她怀里,任由她象小狗似的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笨拙的解开他的扣子脱下他的外衣。直到她跨坐在他膝上把那火热的分身吞进湿润的巢穴,倾城才注意到周围过于安静。他在李璧华的呻吟声中侧耳倾听,却无法找到第三个呼吸。

八重蛊都被吃掉了,九重蛊在哪里

他下意识的抱住李璧华,顺着光裸的脊背向下摸去,那纤细的腰肢让他担心自己稍微用力就会把她弄折,除了水蛇倾城想不出还有那种动物会有如此可怜的腰身。

再往下,他摸到了一个庞大的肚皮,方才光线黯淡没留意,难道李璧华怀孕了可是尾椎骨末端长长的细骨又是什么为什么如此尖锐仿佛一根蜂尾针

女人快乐的叫喊起来,摇晃着腰肢迎接高潮,就在这时,倾城嗅到了花蜜的香气。李璧华身上只有销魂香从来不用花粉,这种气味到底来自哪里

女人忽然停止了动作,嘤嘤嗡嗡的呻吟着,这不是人类的声音。

倾城在想象中勾勒着她的真身,不禁打了个冷战,一股阳精也随着破体而来的眩晕射进了女体深处。她抱住倾城的脖子热了索吻。从她的唇齿间倾城首先品尝到了久寻的花蜜,接着是残留的血腥气。

那是倾城熟悉的气息,就在一个时辰前,那气息的主人们还在为率先进化成九重蛊自相残杀,现在,倾城终于知道她是谁了。

女人在黑暗里享受着性高潮的愉悦,一面在他耳畔说着混和了蜘蛛、蟾蜍、蝎子、蜈蚣等等毒虫族语的甜言蜜语,一面悄悄把两把小臂增生出来的大刀悬在倾城脖子上,对有着螳螂血统的她来说交欢后杀死配偶是天经地义,然而倾城却不喜欢这种暴行,于是他扭断了她的腰肢。这并没花费他多少力气。

这是发生在第十夜的故事。

倾城杀死了相貌酷似李璧华的九重蛊,感到非常难过,好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情人。

接下来会怎样倾城自言自语:我错杀了九重蛊,接下来真的会变成胭脂剑他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发现九重蛊的下半身仍在蠕动,这使他感到一丝忧虑,假如她还活着,倾城不确信自己仍有勇气再一次把她杀死。幸好,九重蛊并没复活,她蠕动的下半身仅仅是在履行一个准母亲的义务产卵。当一条透明的丝带从她下体排除后,死而不僵的现象就消失了。倾城拾起那条丝带,滑润的触感使他心醉,就在恍恍忽忽的时候,丝带割破了手指,血渍洇成了一抹胭脂。

“原来是口软剑”倾城自言自语。

第十个大雪纷飞的深夜在李璧华的记忆中同样留有深刻的印象。

与倾城相比,她所忍受的痛苦更多是来自内心。

再九天九夜的等待后李璧华终于听见井中传来可怕的声音,仿佛婴儿夜啼,异常凄厉。李璧华心惊肉跳,一旦倾城有闪失,毒母化身就前功尽弃,她也活不成了。

她决定打开井盖,虽然半途而废同样会要了她的命,可至少还有机会救出倾城。李璧华捧着烛台走进院子,鬼魂般游荡在花园中,早已枯萎的花丛呈着纷纷落雪,发出蚕吃桑叶似的沙沙声,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到毒井前,听到最后一声嚎叫在深夜中拔地而起,重达千斤的井盖龟裂开来,裂痕构成了神秘的五芒星。雪更大了,冻得瑟瑟发抖的李璧华在幽深的夜色中靠近井栏,铺天盖地的大雪把一切漂得苍白,同样铺天盖地的夜色随即又把一切都淹没了。烛台在黑与白夜与雪的战斗中夭折了,火光被掐死在风里,李璧华站在井旁,伸手不见五指,心也被冻僵了。

她在雪夜中伫立良久,终于被不祥的预感捕获,渐渐失去了解开井盖的勇气。她在雪夜中忍受着肉体与心灵的双重寒冷,这似曾相视的感觉让她回到了十四岁那个噩梦般的正午。二十六岁的李璧华回忆十四岁的李璧华挖坑时的情景,她回忆起自己在杨树下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那坑渐渐没过了她的腿、腰和肩膀,随着坑的加深,方向感从十四岁的李璧华眼中抽离,眼中所见,只有黄色的坑壁。

二十六岁的李璧华在回忆的同时抱住了井盖,无意识的推动,仿佛冥冥中有一只大手控制着她完成了解开井盖的工作,她沉迷在回忆之中,想象着十四岁的李璧华如何一锹锹挖掘深坑,直到把自己淹没。

井盖开了,一道金光喷涌而出,李璧华被金色的神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了,那一瞬她突然明白了十二岁的李璧华的心情。在跨越了十二年的漫长岁月之后,李璧华终于明白,那一天自己其实不是在挖存钱罐,十二岁的李璧华想挖的是坟墓,她想把自己埋葬

想通这点,李璧华就超越了回忆,她终于明白,自己的一切痛苦,都源自她把自己的心锁在十二年前的坟墓里。最后一个回忆残片中,李璧华看到十四岁的自己高举双手,仰望坑外蓝的刺眼的天空,用舒缓而绝望的语气对自己说:“我上不去了”

十四岁的李璧华在坑里高举手臂的时候,二十六岁的李璧华趴在井沿向下望去,她在一片金光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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