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算站在敌人的立场,大瘟皇仍不由为那美少年叹息,他这个走过了漫长人生道路的老人,比盟友们更能理解那孩子身上呼之欲出的魔力的本质,那不止是美丽和青春那种东西并不希罕真正叫人惊心动魄的,是温柔,热情,冷酷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这是一种类似红黄蓝三原色的神秘气质,簇拥着少年冉冉的走了来,带来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梅尔舒迪林的回忆没有大瘟皇那么绚丽,铭刻在他记忆中的仅仅是血腥残酷的杀戮现实,这现实不禁使他失去了一口宝刀,断了三根肋骨,落下五处几乎致命的伤口,流了不止一升血,更灼伤了他的视网膜:战斗已经结束了,残像仍在他眼前飞舞着,一蓬蓬的血花溅起,一道道的剑光闪过,自己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死人有否思想不得而知,侥幸活下来的他却受着心悸与后怕的煎熬,瞬间的死亡一帧帧的重放,生死交锋杜绝了恐惧繁殖的空间,劫后回顾,才真正为当时的惊险而后怕。
上弦月吐着清冽的光,一只黑猫悄悄的走来,一只眼睛瞅着现场的活人,一只眼睛盯着满地死人,贪婪而不失文雅的添舐着腥甜的血水。它喵了半生,或许感染了现场诡异可笑的气氛,旋即作罢。活人呆滞的麻木的站在死人们中间,一个个摆出幅若有所思的神态,看起来实在有点的神经质,说起来,比午夜嗅到血腥气跑来吃夜宵的黑猫更不道地。
冷汗化为夜露,李华与莫里森艰难的从震惊中苏醒过来,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他们看见父亲端坐在软榻上,匕首自背后刺进心脏,他静静的死了,可能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痛苦,但是为何嘴角却挂着如释重负的微笑呢
他们看见乾达婆族第二高手离车软软的趴在碎裂的石青画屏上,胸口开了个椭圆形的洞,状若鸡蛋,一剑穿心,五脏六腑碎成粥状,合着脓血从创口流出来,致命的剑气仍封闭在体内,到现在也不敢轻易触摸他的尸体。
他们花了很大的精力,终于收集到将军土谷伦的尸体。被拔刀术拦腰砍成两段的他,上半身挂在房粱上,肠子砺砺瘰瘰的垂下来,若是苏美尔人看到,想必会中意他的内脏,密密麻麻诡异神奇的剑痕,实在是占卜的好素材,随便作出怎样惊世骇俗的预言,也不过分;下半截飞到玫瑰从里,给馨香的白玫瑰花瓣弹上星星点点的绯红点缀。
弦歌的穴道被解开,默不作声的站在角落里,脸颊上仍残留着不知是愤怒抑或羞窘的红晕,因为那十分之一秒的犹豫,暗杀者们失去了成功的最后机会,作为回报,倾城独独放过了他。
李华、莫里森又在大厅正中央发现了一团扭曲、抽搐地肉体,仅只婴儿般大小,通体乌黑,发出令人作呕地腥甜,那是雅意地尸体,大周天化血神针果然剧毒绝伦,他的尸体猫都不去碰。
最后他们又在门前找到了骨碌布渊,这位乌鸦领第一奇人,贵为国师的玄武巧仙人门徒被一剑劈开面门,血红的剑痕恍若一条精心雕绘的叶脉。
兄弟俩处理了尸体,打扫了现场,回头看见大瘟皇和梅尔舒迪林迎面走来,这两个活人,表情也不比死人强多少。
当他们走进这屋子的时候,奥兰多在等倾城,骨碌布渊与弦歌、雅意、离车、土谷伦也都生龙活虎,对乌鸦领的改天换日充满信心,现在,他们都死了,冷月隐在云层里,倾城已经离开了。
第六章水落石出
花园一带的骚动,也惊醒了青雀主仆。青雀夫人听说了关于刺客的种种传闻后,再也无心安歇,匆匆披了件外衣,叫醒春晓、秋彤,就要到前院去。
“笃、笃、笃。”就在这时,敲门声不轻不重的传来。
春晓要去开门。“慢着”青雀伸手拦住,冲秋彤使了个眼色。奥兰多从来不再熄灯后来找青雀,旁人更没理由来后院。
秋彤心领神会的点头,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青雀吹熄蜡烛,屋内突然暗下来,秋彤吃了一惊,回头看见春晓正踮着脚尖摘挂在墙上的佩剑。月光下的青雀眼睛闪亮,竖起手指,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回更加急促。
秋彤点点头,壮着胆子来到门前,大声问道:“谁在外面”远远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火把、灯光星星点点,越来越近。
门外却寂然无声,稍顷,有人低声说:“秋彤姐姐,是我。”
秋彤啊了一声,吃吃的道:“你你等一下”回过头来,低声对青雀道:“像是叶公子”青雀略一沉吟,点了下头。秋彤迫不及待的拉开门闩,黑色的人影扑进屋来,秋彤吓得踉跄后退,一只手自身后扶住她。“哇塞”春晓发出不知是害怕还是惊讶的叹息。
“我运气真好,敲开第一家门,就遇到财主了。”斜倚着门扉,倾城脸上挂着虚弱的微笑。浑身上下血渍斑驳,脸色苍白如纸。
“我从前面来,本来是去赴总督大人的约会,不料遇到刺客,杀了三个,自己也只剩下半口气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指着前院萤火虫般朝这方移动的灯火说道:“瞧,他们准是把我当成杀害总督大人的刺客了,真伤脑筋啊”
“奥兰多死了”青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总督府,谁敢行刺”
“七个人,我只认识骨碌布渊、梅尔舒迪林,还有我的老朋友大瘟皇。”
“胡说骨碌布渊怎会杀害奥兰多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喊人了”青雀声色俱厉的道。
“我没有骗你,夫人,遗憾的是我没法找骨碌布渊来对质,他已经死了。”
“你杀了他”
“嗯,他实在不够小心,也不够聪明。”
“你刚才说还有梅尔舒迪林参与此事”青雀夫人半信半疑的问。她没有理由相信倾城,可这个面带微笑的大男孩却有一种神奇的气质,让人没法怀疑他的真诚。“如果想让我相信你的话,就马上把经过详细、一字不落的说出来你要知道,并非只有你一个人看到真相,谎言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你说的对,夫人,我不说谎。”挤出一丝苦笑,倾城有气无力的说:“可是,我已经没力气完完整整的说给你听了”一语未了,剧烈咳嗽起来,紫色的淤血溢出唇角。
秋彤、春晓失声惊叫。青雀怒道:“没心肝的死蹄子吵什么想把前头的人都引来”又道:“秋彤,去关上门春晓,快扶叶公子躲到我屋里。”两人忙依言行事,春晓扶着倾城躺在软榻上,一翻身,胸口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暴露在月光下,汩汩渗出血来,春晓吓得哭起来,却又不敢出声,捂着脸啜泣。
青雀走过来,见倾城浑身上下伤口无数,血肉绽裂惨不忍睹,也不禁触目惊心,不忍再看,低声道:“你老老实实带在这儿,我这就出去查看,真像澄清之前不准离开半步否则哼,就休怪我绝情了”
倾城叹了口气,说道:“青雀姐姐,若是我真有半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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