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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战记 桃次郎 2379 字 2023-10-01

然而此老毕竟是直性子惯了的,无事时尚且要暴躁三分,更何况又得知了这大逆不道的阴谋开始还勉强压着怒火,跟骨碌布渊虚以委蛇,然而毕竟不是那惯会两面三刀、逢场作戏的,骨碌布渊这伸手一拦,老人再也忍不住满腔怒火,立时发作开了。

哈哈布里库大骂抢攻,梅尔舒迪林呆若木鸡,大瘟皇也没搞清情况,不敢贸然上前。骨碌布渊猝不及防,又手无寸铁,竟被哈哈布里库逼得险象环生,踉跄后退,忽然撞到茶几,碰倒了油灯,暖阁内立时暗了下来。光线一暗,哈哈布里库攻势不由缓了一缓,骨碌布渊趁机跳到屏风背后,忽听见背后破风声陡地传来,杀气破体而入,肌发生寒,心知哈哈布里库又追来了,情急之下劈手抓住那茶几抵挡。吭哧一声,匕首刺透桌面。骨碌布渊只觉得掌心一凉,旋即火辣辣刺痛难当,刀锋穿透掌背,血流如注。

骨碌布渊怒吼一声,再也顾不得许多,运足全身劲道,双脚连环飞踢只听劈劈啪啪一连串的劲气撞击之声,两人仍胶缠在一处,难解难分。

原来哈哈布里库也跟他一般想法,因那桌子挡在两人只见,上盘攻击不便,就施展那“天花乱坠”的绝技,八十一脚连环飞踢。

这“天花乱坠”,乃是乾达婆人代代相传的下盘绝技,乃是当世第一等厉害的腿功

乾达婆人祭祀毗湿奴天神,总要跳舞奉神,其中压轴的,便是这天花乱坠舞了。据说每当族中最善舞蹈的女孩,装扮成大功德天,踩着激烈、欢快的节拍跳起这舞时,天神便会异常振奋,甚至浑然忘我,也在天上狮子座学步,跳起舞来,就有十万八千天女鼓掌喝彩,撒下满天花雨,是为“天花乱坠”。

到了后来,玄武巧仙人迦林来族中做客,为表示对这位闻名遐尔的老仙人的敬意,乾达婆人就破例用“天花乱坠舞”献礼。

迦林仙人看罢大为赞赏,并从这舞蹈中悟出一套精妙绝伦的腿法,传授给当时的少族长作为答谢那少族长也就是哈哈布里库了。至于骨碌布渊,乃是迦林仙人座下三弟子,当然也精通这门绝学。

阴错阳差的,两个人一起施展“天花乱坠”,彼此相克之下,八十一腿记记抵消,只听见劲气碰撞有若闷雷,暖阁内立时遭了劫难,有如狂风过境,桌椅盘盏皆被劲风绞得粉碎。

立在一旁观战得大瘟皇和梅尔舒迪林也被波及,罡风袭来,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刺痛难当,不得不运功抵抗,忽听见喀嚓一声门窗抵挡不住劲风爆破,竟被推开,又恰逢云破越来,月光泄进暖阁,斗室内霍然大亮

哈哈布里库奋起神威,暴喝一声,猛力推那茶几。骨碌布渊右手重伤,有力难施,被他推的踉跄后退,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心口剧痛,几欲吐血。

“老狗纳命来”哈哈布里库全力以赴,内力贯彻茶几,把那闪亮的匕首一寸寸推向骨碌布渊胸口

按理,骨碌布渊功力比哈哈布里库更胜一筹,无奈老头天生神力,自家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先受了重伤,一时面红耳赤青筋暴涨,眼睁睁看着刀锋迫近,竟无力挣扎。被刺穿的手掌早已不堪重负,肌断骨折,血管迸裂,血流不止,骨碌布渊痛不欲生,只觉得生命也随着刀锋一寸寸的迫近离体而去了,惊恐交加,又兼失血过多,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突地,面前一亮,一道银光,如匹练般电也似疾地卷将进来,将那木桌斩了个粉碎,再睁眼看时,哈哈布里库豹眼圆睁,已然软软的倒了下去。原来是大瘟皇放出飞剑宝光解围,梅尔舒迪林则趁机制住了哈哈布里库。

骨碌布渊惊魂未定,梅尔舒迪林不知所措,如何处置骨碌布渊成了叫人头疼的麻烦。骨碌布渊本还幻想说服他参与阴谋,不料又遭来劈头盖脸的臭骂,无奈,只得再次制住梅尔舒迪林,大瘟皇干咳一声,说道:“事到如今只好先委屈老将军了”梅尔舒迪林怒目圆睁:“老驴子你想杀我爹”大瘟皇讪讪的道:“少族长多虑了,老夫只是想请令尊先在一处隐秘地方安住两日,等到事情办完在作发落。”梅尔舒迪林无法,只得说道:“说得容易,哪里又有什么隐秘之处难道叫我老子去坐牢不成”大瘟皇道:“少族长果然英名神武睿智无双。”梅尔舒迪林大怒,指着他脸骂道:“操你老母你老子才要坐牢”大瘟皇被他骂得勃然色变,便要拔剑。却被骨碌布渊拦住,劝道:“有话好说,动刀动剑成何体统”又劝了梅尔舒迪林几句,好歹回心意转,连夜把哈哈布里库送到天牢软禁。

那典狱长乃是梅尔舒迪林头号亲信离车,自然对他们言听计从。离车也是个不安分的,听了梅尔舒迪林的计划,倍感兴奋,立刻宣誓效忠,把三人引进自家密室,商议刺杀奥兰多的详细计划。离车提议多邀些得力的帮手以壮声势,骨碌布渊摇头道:“人多了反而坏事。”于是除了四人之外,就只有梅尔舒迪林的副将土谷伦、骨碌布渊的两个弟子弦歌、雅意参与此事。

众人宣誓守秘、效忠之后,骨碌布渊又道:“杀奥兰多不难,难得是如何善后。”梅尔舒迪林道:“还要善什么后把古利乌斯一家杀个精光不就结了”骨碌布渊冷笑道:“少族长的豪气,老夫是很欣赏的,可杀光了奥兰多全家,你难道能名正言顺的接管苍翼城”梅尔舒迪林哼了一声,不屑的道:“谁不服,老子砍他脑袋杀他全家”大瘟皇知道跟这油盐不进的愣头青讲不清理,便道:“若是青雀夫人不服,少族长也要杀她不成”梅尔舒迪林一愣,笑道:“这一个是舍不得。”大瘟皇趁势劝道:“那青雀夫人好歹也是奥兰多的正室,倘若知道少族长杀了她老老公,这笔梁子该怎么算”

“那就不能让她知道”“少族长说的正是,所以,我们才得找个人来背下这杀害领主得黑锅啊。”“哪有傻瓜愿意背黑锅”梅尔舒迪林迷惑不解。

大瘟皇与骨碌布渊相视一笑,正要开口,忽见梅尔舒迪林拍案大笑:“哈哈,我明白了”两人一愣,心道:不是吧这呆子真有那么聪明

却见梅尔舒迪林霍得站起身来,劈手抓住土谷伦肩膀:“土谷伦,你是不是我梅尔舒迪林的好兄弟”

土谷伦正色的说:“当然不是。”

梅尔舒迪林脸色大变,刚要发作,土谷伦又谄笑道:“末将不配当提督的兄弟,末将是提督的奴才。”

梅尔舒迪林转怒为喜,笑道:“你很诚实,很有勇气,我喜欢。”又问:“既然你是我的奴才,我叫你死,你肯不肯死”

土谷伦一愣,忙道:“末将的命是提督的,提督叫我去死,便一定要死。”

梅尔舒迪林满意的点点头,又说:“很好,你很忠心。既然这样,等我们杀了奥兰多,你就去自首罢。”土谷伦没料到他有此一说,吓得亡魂顿冒,吃吃的答不出话来。梅尔舒迪林怒道:“你不是我的奴才么怎么又不敢替我死了难道你刚才说得都是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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