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提起丢在旁边装着衣服的包裹,一溜烟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一见到曹禅,陈蜿跑的更欢了。一骨碌的爬上驴车,把包裹放在后边,自己迅速的顶替了曹禅的位置,转身对着坐在了后边的曹禅兴奋道:“曹哥咱今天是不是就去招募人手啊”
一句曹哥叫的曹禅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考虑到这是陈蜿变相的一种承认了他与曹禅分了主次的叫法。曹禅也没有更正。转而点着头,扫了眼这片树木葱翠的平原地带,“朝着陪城的方向走,再四处转悠转悠,只要是流民,一个也不要放过。”
“好嘞。”陈蜿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嚎叫了一声道,招募人手,那就是曹禅的手下啊,也差不多等于是他的手下了,嘿嘿。
陈蜿架着驴车,朝着陪城东进。昨日发现的几句骸骨今日已经被人掩埋,行走了十余里,大道上也只见上县城买卖的人家。一个流民也没看到。
“妈的,以前都有三三两两看到流民啊,今天怎么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啊。”气得陈蜿骂骂咧咧的。
“陈留处在中原腹地,地位又尊崇临近洛阳。官府如果稍微的运作一下,流民自然少一些。”曹禅到是不觉得失望,从记忆中,曹禅就发现流民的数量在陪县很少,曹禅就有了怀疑,有流民,可能也被县里,或者是州里的官员拒之门外了。
这些官员,与曹禅的考虑肯定不同。在官员看来,流民都是不稳定的根源,会敷衍出例如山匪等穷凶极恶的人。
今日走了十余里,甚至曹禅还与陈蜿一起绕了条小路,都没看到一个流民。曹禅已经基本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对县令晁能怎么看”曹禅问陈蜿道。
“不错啊,咱陪县能有现在的安定,都是这位晁大人的功劳。”陈蜿道。
“不会善用流民,即使是不错也不错的有限。”曹禅道了一句,“走,咱们出陪县往襄邑那边看看。”
“好。”应了一句,陈蜿挥动着马鞭,驴车快速的启动,绕过陪城,往临城的襄邑飞驰而去。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曹禅二人才来到了陪县与襄邑的交接处,曹禅在这边官道上还看到了几处哨卡,每处哨卡都有些手持兵器,弓箭的士卒守护。
曹禅心中一动,让陈蜿架着驴车,来到了一处哨卡的边上。“什么人”立刻就有几个士卒引着弓箭对准了曹禅,大喝道。
曹禅不慌不忙的举拳道:“我是行脚的商人,第一次出门,不知道几位军士为什么在这里设卡”
“我是伙计。”陈蜿在旁边画蛇添足的道了一句。
第二十九章孤儿寡母
不过,陈蜿的这一声明显画蛇添足的伙计,也令这些哨卡的士卒削去了疑心。“哈哈哈哈哈。看出你是伙计来了。”为首的伍长哈哈一笑,居高临下的对陈蜿道。笑声中充满了莞尔。
四周的几个士卒看着陈蜿也是忍俊不禁。
“嗯,听你的口音也是咱陪县人。既然是第一次出门就要小心谨慎些。我们到是没什么。你要是去了其他县城,冒冒然的就上来相问,那就不好说了。”笑过之后,伍长摆出了乡亲的架势,沉声对曹禅道。
“受教了。”曹禅心中有些不以为然,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他口袋里带着金银,遇到正直的军士不怕,遇到小人也不怕。但面上,曹禅还是恭敬的受教了。
见曹禅这般乖巧,伍长心中对曹禅的好感大升,不由的上下的打量着曹禅,见曹禅嘴上只长着丝丝软毛,不由讶然。好年轻的商人。
“这小家伙还挺懂礼。”旁边的士卒调笑了曹禅一声,随即又对曹禅道:“这里是防备流匪的,咱们陪县能这么安定,靠的就是县内没有多少流匪。安定。”
“没流匪,但是有黄巾啊,俺们村边上还有一千多人的黄巾呢。”陈蜿心中不忿这几个家伙在曹禅面前自视甚高,心中嘀咕着。
“流匪果然。”曹禅终于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陪县之所以流民稀少是被县令给挡在了门外,流民在一般意义上与流匪只有一线之隔。
“怪不得我听说外边世道乱,但是陪县却这么安定呢,原来是县令大人英明。”曹禅笑着举拳对着陪城一拜道。
“呵呵,那是。”一个个士卒连保持肃然的神色都没了,听着曹禅恭维的话,止不住的笑容。
“站住。”曹禅正与这帮士卒谈笑着,冷不防旁边的一个士卒大喝道。
讶然的看了喊话的士卒一眼,曹禅也顺着他的目光转了过去,发现一个面色蜡黄,整个身子如皮包骨头的女子,一手牵着一个十余岁的男孩,一手抱着个小女孩。见哨卡内的士卒与曹禅交谈,准备偷偷摸摸的从这里进入陪县。
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伍长还是拉着手中的弓箭对着这名妇人道:“退回去,不然我手中的箭矢可不长眼睛。”
陪县的安定就是靠着阻挡了这些可能会变成流匪的流民,才得以安定。对于这些土生土长的陪县士卒来说,在这里防备就等于是在防备自己家门口。容不得半点仁慈与疏忽。
“大人,还请大人可怜可怜小妇人吧。小妇人的孩子,小妇人的孩子就快要不行了。”被弓箭指着的妇女看不到一点的畏惧,只有恳求,一边给士卒们磕着头,一边含着泪,把怀中的孩子微微的向前。好让士卒们看看。乞求他们的怜悯之心。
是个女孩。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即使心硬如曹禅也不禁瞳孔收缩,如果说这妇女是皮包骨头的话,那这小女孩皮和骨头之间还有一点点的肉。
但这是个看着才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啊。而且脸色泛青,看着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那伍长的眼中也更加的不忍,但是他更知道自己的职者不能忽视。陪县的安定就是流民稀少,就连小路都有哨卡。
如果放了这妇人进去,就等于失职。对于保护家门口的他们来说,失职是不可饶恕的。
“我再说一遍,要么走开,要么死。”硬起心肠,伍长大喝道,并且手中的弓箭紧了紧。四周的士卒对伍长的冷厉,保持沉默。现在是乱世之秋,陪县有个英明的县令,安定的环境,难能可贵。
这些士卒也只是小人物,他们看不到天下黎民,但能看到陪县这点乡里。保护乡里是他们最看重的。
见士卒们绝情,这妇人忍不住环住两个孩子,失声痛哭。
“我说各位兄弟,她们也只是个弱女子,不是流匪啊。能不能放她们进去”眼中不忍之心溢出,陈蜿忍不住对着伍长举拳道。
gu903();但没想到先前还和蔼的伍长,这一会儿却是冷厉十足,冷着目光扫视了眼陈蜿,道:“就算是放进去了,她们也没有投靠的人家,最后也只有抢,只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