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之于情,诱之于利”,否则那统一战线何从谈起
这会彭兆璜的脑海中浮现出拜见黄兴总理时,黄兴的叮嘱。
“与国社党间,可利用国社党之攻势,助其事成,而又树立我国事研究会中立之色”
按黄兴等人的打算,就是借助国社党在地方上发起的对地方政府的攻势扩大国事研究会的影响力,而这种扩大,则形成与国社党成鲜明对比的的中立地位,从而获得地方上的好感,对于吃过“二次革命”亏的国事研究会诸人而言,他们可是看到,正是李子诚的“中立”才使得他成今天之势。
可若是一味的与其对抗,无疑就会站到民众的对立面,最终为民众,尤其是士绅所抛弃,可如果国事研究会持以相对平和的立场,那结果境遇可就大不相同了,而这正是当年李子诚的角色,现在国事研究会却要在地方扮演这么一相角色。
“三天的新鲜劲一过,那些士绅们最终还是会选择相对平和的政党”
彭兆璜的心里自然有他的打算,既然总理那边已经有了定计,现在自然应该就坡下驴,而且还要向李子诚表明心迹。
“谢谢总理,回去后,兆璜一定细细拜读此书”
应声时彭兆璜只觉一阵耳热,在这件事上,他和湖南省国事研究会的做法着实有失厚道,不仅是有失厚道,甚至嗯,现在不会了,虽说是策略上的改变,可也算是为民谋福不是至于国社党终归是国社党
如果有一天国社党被民众、被士绅们抛弃,那是国社党自身策略上的失败,就像“二次革命”后,国民党为民众所抛弃一样,那是民众的选择,与国事研究会无关。
“从此之后,湖南省国事研究会一定与国社党一致行动,以为湖南人民谋福,为湖南人民谋利”
彭兆璜的话说的很是慷慨,至于心下的那一番想法,自然也就不为人知了,在他看来,现在他不过只是尽“议员之责”,等到将来时机合适的时候,他同样也会尽议员之责,到那时,他的议员之责,自然不再是配合国社党,而是响应民意、顺应民心了
“多谢公望兄。”
抱拳言谢时,李子诚知道现在理说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动之于情,
“公望兄,这次请公望兄过来,却是有一事相商”
诱之以利
利有很多种,有金钱、有美色、有名声、有国家,有民族,对于什么样的人,就要下什么样的饵,而对于彭兆璜这样的人来说,有几样东西却是他无法舍弃的,在过去的半个月中,自己先后约见了十个省的议长,那件事,和其中的几种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他们不能舍弃的,正如最初料想的一样,他们最终只能站在国社党的一方,也许他们觉得自己会是赢家,但是真正的赢家却只有一个
“哦,不知总理有何事有用着得兆璜的地方,还请总理直言”
彭兆璜这会完全扮演一个“合作者”的角色,但是心里却是琢磨开了,这次来京既然是李子诚约请他,肯定不是为了湖南省议会内两党合作的事情,显然还其它事情,但会是为了什么事呢
就在他疑惑时,却看到李子诚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从文件盒中取出了一份文件。
“公望兄,这里有一份文件,我准备在近日以国务院的名义呈请大总统”
接过那份文件,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国务院的“梅花徽章”,“梅花徽章”是国务院设立后,选定的徽章,而之所以选定梅花,却有着一番喻意,梅花的三蕾五瓣,代表三权分立及五族共和。且梅花凌冬耐寒,愈冷愈开花,象征坚贞、刚毅、圣洁,代表着国人的精神。梅开五瓣,象征五族共和,具有敦五伦、重五常、敷五教的意义。而梅花“枝横”、“影斜”、“曳疏”、“傲雪”,同时亦又代表易经中“元”、“亨”、“利”、“贞”四种高尚德行。
而正是因为“梅花徽章”的使用,才使得不过短短两月,国务院和总统府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国务院的每一个部门都使用梅花徽章,甚至就连“总理旗”亦使用梅花徽章,而现在的梅花徽章在某种程度上就远象征着国务院,代表着李致远。
在心下感叹一番,国务院的“精于算计”以及“深谋远虑”之后,翻过那页封面,不过只是翻看一页,彭兆璜却是一愣,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总理,似乎在这一瞬间,他被这文件的内容给吓到了。
“总理,您”
彭兆璜的话语显得有些迟凝,语气更是带着浓浓的怀疑之意。
“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尽管语中带着怀疑之意,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因此升出一丝渴望,任何稍有良知、稍有远见之人,都会对这一份报告的内容生出渴望之意,对于遭受数十年屈辱的国人而言,总有一些事物能够挑动他们的心弦。
自“鸦片战争”起,那长达七十余年的历史,根本就是丧权辱国、一塌糊涂,简直就是一部“国耻史”、“卖国史”,割地、赔款、列强特权,可以说也正因强如此,国人才会对国家权益如此的敏感。
而革命党之所以成为落水狗,究其原因,就是其以出卖国家权益为代价换取日本的支持,革命党在“二次革命”失败后,转而向日本提出割让满洲,海南岛,组织国民军由日本军官带领,出让全国的警察管辖权和税务权,以换得日本派兵出战,后来,在日本出兵“胶澳”之后,甚至向日本表示平津和内蒙也不要了。
这些权益是袁世凯也不敢让的,而他们让了,在他们让出那些国家权益之后,待中日盟约被共之于众,国内舆论顿时鼎沸,甚至很多革命党人都以其为耻,在舆论的指责和国民的怒火之中,曾经风行一时的革命党成为了“落水狗”。
现在革命党不仅遭受国内外知名人士的遣责,甚至在月前,国会议员提及此时时,仍然通过“不赦”之议,在很多国民看来,他们犯下的“错误”,早已不再是什么“错误”,而是对国家的背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革命党都成为了卖国贼的代名词。
而相应的,政府在道德上占据了“致高点”,现在谁还敢说“袁逆为洋人代理人”,即便是有人说,也没有人会信。
而此时,李子诚却正是用这种民族心弦去诱使彭兆璜和湖南为自己所用。
“总理,您当真决定要这么做吗”
再一次提出自己的疑问,彭兆璜的语气从迟疑变得有些激动,那一份文件中所提到的“不平等条约”,无不是负载了百年民族悲情,如果可以废除的话,那无疑就是解脱束缚民族尊严的锁链,终结一切耻辱。
可他不确信,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人敢去这么做。
“这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做,不记代价的去做,但,要做成这件事,单靠我一个人,单靠国务院不行,还要靠全国的支持,”
李子诚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临了却又是一问。
gu903();“公望兄,您会支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