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土壤碎石,而是一堆闪亮的子弹壳,它们已经铺满了周围所有的地方,原本250发一箱的弹链被加长了,每一次停顿射击的时候,一旁的副射手总会用水壶倒枪管倒着,机枪堡内的弥漫着的蒸气与硝烟,机枪射击的时候弹出的弹壳飞舞,机枪口冒出妖艳的火光,它们在这个机枪工事内构成了一幅让人难以想象的炫丽的画面,可惜所有的人都忙于消灭敌人,谁都未曾注意到这炫目的一幕。
但冲锋的四十八联队的的日军可没有他们这么轻松,海的舰炮从未终止过炮击,只是效果太差,尤其是山包中部的突起部位,形成了一个对海死角,而四十八联队的火炮,却根本就没有运岸,此时海军的炮火支援所起到的作用仅仅只是在山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而山下发起进攻日军尸体中流出的鲜血混合着雨水在田地间流淌着,整个田野到处都是一片片暗红,在雨水的作用下,暗红色的血泊向四周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那些日军士兵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恐惧在不断的蔓延,一次又一次的冲锋,换来的只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或许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死神正向他们挥着手,死神正在向他们露出笑脸。
每当指挥官下令撤退停止进攻都总会让这些久留米人长松一口气,终于又捡回了一条命,虽说大多数日本兵,在战场可以用悍勇无畏来形容,但是面对这种只有死亡的冲锋,还是会充满畏惧,而每一次当他们组成的肉弹队发起冲锋的时候,往往会在距离山包还有百米的时候,就会倒在泥泞的田地间。
“班哉”
在海的炮击再一次加大力度后,数百名日本兵再一次蜂涌似的朝着山包冲了过去。
尽管每一次炮击都会夺走几个甚至更多兄弟的性命,但此时仍然活着的官兵们看着日本兵一步步向阵地冲来。300米、250米、200米、150米近了,更近了
端起手中的冲锋枪,施明涛扣动了扳机,他叫喊了一声。
“打给我狠狠地打”
一时间,轻重机枪、步枪、手枪、手榴弹,一齐向冲来的日军倾泻过去。
“长官,电话通了”
这时满面硝烟的通信兵拖着野战电话扑了过来,他身破烂的军装渗着血,显然是受伤了,每一次炮击后,他都会去接通被炸断的电话线。
“长官,电话”
什么撤退
打的正是气盛的施明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官是什么意思,现在大家伙打的正舒坦,怎么能说撤就撤呢
“长官,我们才刚来,不能撤”
“必须要撤,没必要为那里浪费兄弟的性命”
话另一头的营长语气中未有一丝犹豫的味道。
“你们开了一个好头,不要让这个好头,再回到日本人的头”
话中的话语显然是意有所指,施明涛明白了长官的意思,他是害怕,或者说是担心,担心出现成建制部队被日本人围歼,即便是他们现在占据着有利地形,那也不过只是一时半会的优势,就像现在,随着日本军队源源不断的登陆,早晚会清醒过来,到那时,可就真没有撤出去的机会了。
望着那些脸膛完全被硝烟染成黑色的兄弟们,施明涛知道,在这个时候,或许把活着的人平安的带回家,才是他最重要的任务。
“是”
第260章唤醒民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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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枪停了
枪声消失了
终于,在幕sè降临之后,松方正义拿起望远镜朝着山包看去,欢叫了一天的支那军的机枪停止了shè击。
“他们的子弹用完了”
松方正义的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山上的支那守军并不多,他们能携带多少子弹与先前几次他们用零散的shè击you骗冲锋不同,这一次突击第四大队已经冲到了山脚下,支那军的那种怪异的机枪声还没有传来。
难道子弹真的打完了
别说是那是机枪声,就是连枪声都消失了,那座几乎被夷为平地山包上静静的没有任何声息。
“渡边,也许支那人都死完了”
端着步枪的泽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他一边走一边向同村渡边喊了一声。
“也许是子弹用完了”
渡边的回答时,悄悄的上扬枪口,作着的拼刺的准备,而在他们身边,没有任何人大胆冒进,事实上,一天的战斗之后,那撕布般的机枪声早已经刻进了他们的脑海中,在下午的时候,有几次,他们都冲到了距离山包不过百米的地方,可当那撕布般的枪声刚一响起,所有人都会本能的趴下去,任由军官、军曹扯骂都不会动上那怕一下。
死神的呼啸
在所有人的脑海中,那特殊的机枪声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们看来,只要那机枪在,就不可能突破支那军的阵地。
学乖了后的日军慢慢的,以极缓慢的速度推进,那能让人做噩梦的机枪声消失了,事实上他们也清楚中国人的弹yào即便是没有耗尽,但肯定也是所剩无几了,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愿意冒然冲锋,即便是军官这个时候也不愿意去耗费将士的鲜血来开路。
进攻似乎非常顺利,没有遭受任何进攻,慢慢的,在距离山下越来越近的时候,渡边、泽步等人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他们的脚步加快。
加快脚步朝山包上冲锋时,泽步只觉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也许是一根硬草,在他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却听到身前身后左右四周传出一阵阵“嗵、嗵”声,尽管幕sè降临,但他还是看到了土地间似乎有什么一下跳至半空。
“轰”
突然剧烈的爆炸声音在半空响起,后方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第四大队的松方正义,只看到半空中突然炸起一团团爆焰,在爆焰和黑烟消失之后,凄厉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dàng着。
“我的”
下半身不断涌着血的泽步的嗓间发出惨叫声,而在他的周围再也没有那怕一个还站着的人,所有人都躺在泥泞中扭动着肢体,嗓间发出惨叫声,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拖着步枪,拖着受伤的身体朝后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