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神情非常坦然,示意段祺瑞坐下后,才说道。
“我听说你身子骨不舒服,特意来看看你”
“也不是多大的病”
趁着袁世凯的话题,段祺瑞说道。
“偶染小疾,已经好了,不敢惊动大总统,所地未曾禀报”
一番虚假的应酬,二人都感到有些尴尬,过去几个月段祺瑞对袁世凯发难,是软里有硬,让他知疼而说不出,袁世凯亲临问罪,是硬里有软,让他心明而不敢说,应酬之后,一时间两人都感到极不舒服,谁也没想不过几年的功夫,两人竟然落得这步田地。
感觉不甚舒服的袁世凯端起,似喝非喝,段祺瑞端起烟袋,似吸不吸。
“芝泉啊,若是身体没有多大不舒服,你还是多问问的军队的事”
“又铮能够处理得了”
段祺瑞针锋相对的答道。
“何况干得很不错”
“又铮”
袁世凯就是为了他徐树铮才来的,只是尚未找到机会,现在他也不再躲藏了,而单刀直入的说道。
“芝泉,我正想跟你商量树铮的事,新政冗杂,多需关注,深感有用之不足,我想把树铮派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上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袁世凯要升又铮的话一出口,段祺瑞顿时怒上心来。看来大总统是想给自己来个釜底抽薪啊心想至此,段祺瑞的脸变一变,冷声道。
“总统如此厚爱又铮,很好,只是祺瑞也有个请求,请大总统免了我总长的职,尔后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回过,只让袁世凯笑不是怒不是,虽说心里更加恼怒,却也发作不出来,只能说道。
“此事不急,以后慢慢商量吧”
接着袁世凯又问道。
“又铮调江苏陆军第一师进驻张恒大营,你知道吗”
“知道”
“芝泉你怎么看”
“只是驻防,现俄国陷入与奥匈战争,假以时日自可相机收复,中央不费一枪一弹,可收复蒙古,这是好事”
段祺瑞这会自然不会反对,而且这也是徐树铮和他拿的主意,这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几步,之前大总统流露出的心思,让他不能不防。
在离开自己赏给段祺瑞的那栋宅子,坐上车的瞬间,袁世凯的脸色一变,瞬间只见铁青之色。
“这还了得嘛,今天听不进我的话,明天岂不要反我了吗你段芝泉能这么顶撞我,别人会怎么样我这个大总统还有权威吗我还当不当大总统,我还”
自打从当了这个大总统之后,袁世凯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性情也发生了许多变化,越发的独断专行起来,而现在段祺瑞与他离心了,若是换成过去,他怕会思索一番,而现在袁世凯想到的却是此事不能就此罢了。
满腹怒气的袁世凯回到中南海后,立即请人把徐世昌和梁士诒请了过来,一来是想借二人之力钳制段祺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解决徐树铮给自己的麻烦。
“这可怎么是好,徐树铮的电报一发,这可就没办法拖了”
对徐树铮的先斩后奏,袁世凯虽说是心恼,可却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这进驻张恒,相机复蒙是江苏那边求之不得的,若是自己付电反对,到时江苏那边只需要把电报朝报社一送,到那时他袁世凯裂土卖国的帽子可就做实了,剩下的不需要江苏再干什么,躺在日本的党就能把这件事翻上天去,那孙文可就等着这样的“好消息”。
“大总统,这件事,拖是没办法拖了”
在这一点上,徐世昌到是和袁世凯的看法一样,上次那么拖,不会授人以柄,但现在却不同,谁说个不字,都能扣一顶卖国贼的帽子。
“可咱们中国有和老毛子抢食的能耐吗到时候旁的不说,就是库伦那几百俄国兵,他江苏陆军去了,是打还是不打,打了,到时俄人若要采用武力,中央又当如何自处”
身为大总统,袁世凯有他的顾虑,只是立场不同,在同俄国人人谈判时,又处心积虑派人与库伦协商,并试图在那里修建大营,为的就是能固边,可什么事,总得一步步来。
“虽说现在俄国人向奥匈宣战,可谁也不知道,这仗能打到什么时候,现在他们是无暇东顾,可明年呢万一要是英国调停成功,到那时”
“大总统,”
一直一言不发的梁士冶这时却开口说道。
“江苏陆军姓韩也好,姓程也罢,姓李也行,可说到底,这总归是中国的军队,这就是服从军令,即便是让他们驻在张恒又有何防,关键,咱们得抓住这个驻字”
就在这时,一个人几乎是紧随其后的同内侍一同闯了进来,进屋的是外交总长陆征祥,他的神情尽是惊色,人还未进门,便急声说道。
“大总统,德国,德国向俄国宣战了”
德国对俄国宣战
对于淮海经略使公署内的官员而说,他们完全没有一丝空闲时间,去为这个消息感到惊讶,就在消息传出的第一时间,公略使公署内几位专员就接到通知,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在会议室内,穆湘玥、张一麟、杨圻、张其锽、陈布雷等人热和的打着招呼,与中国任何一个机构的幕府不同,这里的重要幕僚新旧人物兼备而以新派人物居多,因此,它更近代化,更有特色。
这些幕僚大都是在淮海经略公署开府后,慢慢邀请而来,只不过这里并没有幕僚长或是其它,而是因其长对其加以授职,像张一麟是秘书长、而陈布雷则设计委员会主任、而张其锽则是政务专员,至于穆湘玥依然是公司总经理,这种职责划分到也能尽到人尽其才之长之用。
“怕是这次会议会与德俄宣战不无关系吧”
“谁知道呢也许吧”
就在他们谈论时,却听着推门声,只见李子诚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然后在会议桌中央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咔哒一声,厚重的栎木门随之又关上了。
众人寒暄完毕,纷纷在会议桌上坐了下来,对于外界而言这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大名鼎鼎的有着省长之才的张其锽习惯性地赖在椅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正无聊地玩弄着桌上的一支钢笔,后曾为湖南南武军统领的他在南北议和后便闭门家居,极少与朋友通信,但他抱负非凡,耻以五斗米折腰,经常说大话。
“我将来必当省长,牛刀小试岂是大丈夫所为”
不过后来其却接受邀请入幕淮海经略使公署,原因无他,只因为李子诚的那封信中的一句话。
“君岂有省长之才,而又为人知”
就这样张其锽像是负气一般入幕淮海。
至于身为教育专员杨圻入幕淮海则非常简单,他是常熟人,几乎是非常自然的入幕淮海,这和张一麟有些相似,而陈布雷这位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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