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可就是袁世凯的大儿子么自己的换贴子的兄弟。
袁世凯啊袁世凯到底你还是离不开自己啊
当真是个好机缘
杨度赶紧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出馆门,只见一个穿戴华贵的年轻公子正笑吟吟地望着这边。一见到袁克定,杨度急忙拱手说道。
“云台,这么晚了,你还亲自来,有什么事,直接着人来就是了,实在是失迎失迎。”
“哪里,哪里”袁克定也拱起手来。
“兄长于长,克定岂能失了礼数”
袁克定的恭敬到是让杨度舒服了一些,而嘴上却连忙说着。
“不敢当。居处简陋,陈设杂乱,实在不敢接待大公子。既然大公子已光临,就请委屈进来略坐一会。”
袁克定和自己称兄弟,杨度可没有敢称兄弟的那个心思。
进屋时,袁克定却在一旁打着趣。
“看皙子兄说的,你都能住下,我还委屈什么”
袁克定进了杨度的住房。杨度本就是个不大修边幅的人,且现在单身一人在京,无人整理内务,房间里很是零乱:写字台上书籍笔墨散开一桌,床上被子没有叠。
他指着屋子里惟一一把靠背椅对客人说。
“大公子,请坐,请坐。”
待客人坐下后,他自己方才坐下,虽说这富贵几年,可有些习性却不是三天两天可以改变的。
“皙子兄是哪天进京的”
“二十八到的。”
在回话时,杨度的眉头一跳,心想着,你会不知道我是那天到的
“噢,算算也有半个月了”
袁克定点点头,接着又满面歉意的说道。
“还请皙子兄恕罪,克定拜访迟了。”
袁克定的歉意让杨度连忙起身称不敢。
“大公子,现事物繁忙,度不敢造次。”
大公子的客气,倒是让杨度心里颇为受用,这袁克定倒也有嫡长子该有的风度
“噢。”
袁克定迟疑了一下,看着杨度开口又问道。
“不知皙子兄有没有看报纸”
“报纸倒是常看。”
来了,终于要提到正事了。
“哦”
袁克定又慢慢应了一声,眼睛扫了一下桌面,看到桌面上的报纸,便随口问道。
“近来可曾看到什么新闻”
“今天,到是在顺天时报上看到一篇文章,正寻思着那”
“哦”
袁克定站起,将摊开在桌上的顺天时报翻了下,看见了头版上印着官商勾结:款贿官员,以谋路权字样的头版。看着这头版的标题,袁克定冷冷一笑,杨度和爹爹一样平时不看别的报纸,只看在北京销售量较多的顺天时报,这是一份由日本人办的汉文报纸,即然是日本人办的报纸,自然为日人说话。
这篇文章说什么官商勾结,根本就是借舆论鼓动不明真相之百姓,从而反对政府向公司借款,说到根里,还不是为银行团张目。
“皙子兄,你觉得是这样的吗”
听着大公子的问题,杨度心下一笑:这个袁大公子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外人或许不知,自己又岂会不知,当初不正是自己请那李子诚进的京。
“许是,许不是,度不明内里,不敢妄言。”
杨度谨慎的答道,同时又借着这句话向袁克定表明态度,不是自己不想说,而是自己“无需”去说。
“哦。”
轻应一声,袁克定笑看着杨度说道。
“皙子兄,今个小弟来此,是有一事相询。”
说着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低向杨度说起了那李子诚开出的条件来。
“附属地沿线两则1oo米、五等站东西南北四侧1ooo米,四等站四侧15oo米,三等站四侧2ooo米、二等站四侧3ooo米,一等站四侧5ooo米,特等站四侧1oooo米,铁路沿途路警皆由公司自理,为维持附属地之治安秩序,准设特别法庭,用于处置车站用地各类犯罪行为,附属地内行以公司附属地章程管理,公司额定固定税负,用地内一应三年免缴,五年不增,沿线附属用地不得进驻政府之军警”
话语稍顿,袁克定看着沉思不语的杨度便继续说道。
“你看,这条件开的,那是敦不能受啊,所以,他老人家才会差我来拜见皙子兄,以借皙子兄之智,解当前之局”
见袁克定透了个实底,在惊讶于李子诚胆色之大,竟然与大总统来个敢以命相赌之后,杨度又犹豫了一会后,知道这或许又是大总统对自己的考验,于是便在心底念叨一句。
“李致远啊,你无情体怪我无义了”
于是沉吟片刻后,抬头看着袁克定说道。
“大公子,其实这事说好办也好办”
“还请皙子兄明示”
袁克定急声问道,难不成这杨度两句话的功夫就有了法子。
“其实法子好寻,就看大总统用不用”
听着这话,袁克定连忙起身说。
“皙子兄,你可不是再藏着了,我是特地奉家父之命特意来向您求教的,家父也知道,以兄之大材,此事必是小菜一碟,还望皙子兄坦然相告”
在袁克定说话的时候,杨度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夜幕下空旷的庭院里,满是白杨树的落叶。一阵风吹过,又是十多片枯叶被卷得飘落下来。
“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