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定,你想过没有,当今天中国之局,内外交困,当以何为重”
袁世凯盯着儿子问。
“儿子没有很好地想过,请父亲赐教。”
其实袁克定自己在心里想过,而且想过很多,只是他不便说,他要先听听父亲对这事的看法。
“其实当今中国之局,虽是内外交困”
袁世凯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雪茄来,克定忙划燃洋火,帮父亲点燃。喷出一口烟后,袁世凯继续说下去。
“可实际上,却是内局之困,导外局之困,南方的人成天嚷着什么,当以外局为重,其当真是爱国使然”
此时袁世凯满面尽是嘲讽之色。
听着父亲的话,袁克定点点头说道。
“过去有挟洋以自重,今有挟外自重。”
儿子的回答让袁世凯浅浅地笑了一下,自己这个儿子还不糊涂。
“库伦事件后,南方一众以爱国为由,上书中央,当行出兵,更有人称练兵百万克复海参崴,其言何等狂妄”
袁克定先是沉思片刻,然后右手摸着指间的翡翠戒环说道。
“革命党人素来狂妄,狂人妄想而已。”
“哼”
袁世凯从鼻孔里重重地喷出一口浓烟,然后面上露出些轻蔑,又含些微怒之色。
“岂只是狂人妄想,他们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以爱国为由煸民众之心,以促中央对外,若中央对外,诸列强必有所动,列强为维自身之利,必定与南方革命党人接触,届时,南方数省没准又会寻以何种借口,行谋乱叛乱之举”
袁克定心里有点惊讶,他还真没想这么远,在他看来,南方革命党的嚷嚷无非就是“以言谋名”,不居其位,不知其难,革命党爱国,可去年这边一起义,那边可不就承认各国特权,甚至就连上一位临时大总统,为了弄银子,不也差点就把
心里想着,他点点头说道。
“是的,南方革命党人居心险恶,实在是不能不防”
“眼前所谓内外交困,实际根本就是国内之困,国内之困得解,外困自可扫除。”
袁世凯将小半截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从沙上站起,把两手叉在腰间,那神情分明表示他的决心只下在这步棋上。
袁克定小心翼翼地问道。
“即内困一除,外困可消,不知爹准备怎么对付南方呢”
“我接受他们的民主共和”
袁世凯以斩钉截铁的口气说。
“他们过去不是说民主共和是他们的最高目标吗,我不是已经接受这个最高目标了吗”
袁世凯摸了摸横在鼻子下的胡须,似笑非笑地望着儿子问。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有些不明所以然的袁克定是不太清楚,爹准备干什么,难不成要以共和对付对共和
“可眼前的难题啊”
长叹着袁世凯重新坐到沙上,说道。
“眼前的难题啊,内政莫过于财政,财政不决,国家不稳,没银子,政府要垮台、军队要闹饷,银子列强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对我百般勒索,一来我需要银子,二来列强肯借款了,也就承认咱们了,可我又不愿背那卖国贼的恶名,这名声不是谁都能背得起的,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走这条钢丝绳儿,要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
袁克定看着呆呆地站在那,一时间弄不清楚爹的意思来,袁世凯抬眼看着他,又对儿子说。
“克定,这两全其美的法子,不是刚走嘛”
“啊”
爹的话,让袁克定一愣,看着爹的那般自得,两全其美的法子怎么就是两全齐美的法子呢爹的用意又是什么这两全又全在那了看不懂啊看不透啊
“克定啊你得想多学着点”
叹一声,袁世凯知道自己这儿子同自己相比,还是少了那番磨砺。
李袁交锋,谁能占着便宜,呵呵李在袁眼里是头金光闪闪的金猪,袁在李眼中未免不是金光闪闪的金猪啊呒呼求推荐、求收藏
第014章各有心思求推荐、求收藏
夜已深,离开袁府后,久久未能入睡的宋教仁背着双手站在走廊上望着如幕夜空,看着那繁星点点,他的神情中却又是时喜时忧,一副变幻不定的模样。
宋教仁站于走廊处,而王宠惠这位北洋大学法科毕业后又在美国得法学博士学的司法总长则坐在走廊内的椅子,在宴会结束离开大总统府后,他便同宋教仁一同来到了宋府。
“不得一言、不得一面,不得其人啊”
三个不得之后,宋教仁笑叹一声。
“咱们的大总统是算计好了一切,先遣杨度往日本上船请李子诚往京,再行以欢迎,摆以盛宴,可却拒我等之外,真是”
笑叹着,宋教仁的面上尽是一些可惜之色,原本以为能在宴会上,与那李子诚一番长谈的他最终还是失望了。唐内阁里四位南方革命党出身的总长,虽说只有三人往京任职,但是在今天的晚宴相,三人却被分于外桌离于内阁,这显然是刻意安排的。
“大总统好算计,那李子诚未必又不是好算计”
王宠惠微微一笑,对今天生的一切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
“袁氏之势,加以李氏之财,两人可谓是天造地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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