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蕊开心地笑了笑,说道:“没有刻意,只是觉得本来就是很肯定的东西啊,所以随口就这么说出来了。倒是你,把整句台词都省略掉,只给一个淡淡的微笑,真的让人很回味无穷,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我笑了笑,低下脑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候胡南笑着搭着我们两人肩膀,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两位大天才,大明星,不要在这里再互相吹捧了,实在是很肉麻呀。走,为了这个一次过的完美镜头,我请你们出去撮一顿。”
不多时,我们两人出现在了胡南的车里,他亲自开车,我们两人坐在后面。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钟蕊就笑着转过脸,对我说道:“时间真是快呀,一下子三天就过去了。”
“怎么,就要走了吗”我转过脸,看着钟蕊问道。
“是啊。”钟蕊嘟着嘴巴,点头道,“这几天在西京待得真舒服,真的很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呀。”
我听到她这么说,便笑着问道:“既然这么想,为什么不干脆在这里多待几天呢”
钟蕊笑着摇摇头,“没办法呀,欠了很多工作没有去做,很多人都在等着我呢。”
我笑了笑,说道:“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敬业。”
“什么啊”钟蕊冲我撅了撅嘴巴,“一向很敬业好不好只是从前是因为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好做,所以才敬业。现在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很有意义,所以才开始敬业。”
说到这里,钟蕊对我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现在发现我其实满喜欢演艺这份工作的。”
“是吗那就好,走之前一定要多给我签一些唱片才行,这样我可以转手大发一笔。”
我说着,笑了起来,而钟蕊也不假思索地马上应承,“没问题给你签五百张。”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话进行到这里突然嘎然而止,直到大概四五分钟之后,钟蕊才再次转过脸,问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是吗”
我想了想,笑着点头道:“只要用心等待,一定会的。”
钟蕊听完我的话之后,使劲地摇头,“什么等呀,我是女孩子,当然可以等,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要主动去找我才对。”
钟蕊的这句话仿佛冥冥中对我的某种暗示一般,让我顿时眉毛一跳,“主动去找”
“当然了,只要你有时间,有机会,就必须来找我玩,听到没有”钟蕊嘟着嘴巴说道。
在这一刻,我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于是笑着很用力地点头,“会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那一天的。”
说完这句话,我就像刚才在咖啡馆那样,把脑袋转向窗外,这时候,我才发现今天的天空,好美。
第七节我和楼兰雪的心事
钟蕊是下午六点左右的飞机,当我站在机场大厅,看着载着她的飞机在黄昏中起飞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也许在几个小时以前,玄衣也正从这片天空飞走。所不同的只是,钟蕊有我替她送行,而她则是孤身一人。
在我小的时候,总是听到别人说风流债,风流债。那说别人风流债的人,脸上全都带着艳羡的样子,而那被人说成欠了风流债的人,也全都是各个脸有得色。所以,我长这么大,一直以为风流债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东西。但是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明白,那些艳羡风流债,以及以欠风流债自许的人,都并没有真正了解风流债的含义。如果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风流债,想必他们就不会这么艳羡,也不会那么得意了。因为风流债这三个字的重心,是落在债字上的。
远送钟蕊的飞机彻底消失在云霄当中之后,我搭车回到了学校。从前每次遇到这种心情软弱的时候,总是会有找朋友倾诉的习惯。但是现在,我却没有这种冲动了,我没有找韩蓉,没有找楼兰雪,也没有找张盛。只是迈着松散地步子走到西京大学的文山湖边,走在细石子铺着的路上,看着校外的高楼的影子借着最后的斜阳之光,投射在湖中。波澜的水面泛出淡淡的涟漪。
当我走到湖边的亭子里,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望着这夕阳中平淡的湖面,内心从所未有的安静。就在这时,有个人走到我身边,轻轻把手搭在我的肩头上。当我感觉到,回过头,看到她的时候,她就淡淡地笑了起来。我于是也跟着淡淡地笑了起来,“真巧啊。”
楼兰雪靠着我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一点也不巧,我在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你了,跟你打招呼,你都没有听到。我看你神色不对,所以一直跟着过来了。怎么,有心事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谈不上什么心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消化一下而已。”
“一个人偷偷坐在湖边想事情”楼兰雪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哦。”
我笑了笑,说道:“什么事情都有特例,难道你就不许我偶尔扮一下深沉吗”
“允许,当然允许。”楼兰雪笑着缕了缕头发,然后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不方便告诉我”
我垂下脑袋,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不烦你了。”
楼兰雪眨了眨眼睛,脸上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过脸,陪着我静静地看着湖水。时光在悄悄地流逝,我们两个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默默地共同望着湖面,仿佛那里面藏满了人生的奥秘。
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起来,而今夜的月亮竟然出奇的明亮。这时候,我才终于叹了口气,转过脸对身边的楼兰雪说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楼兰雪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知不知道无所谓,我只是很想为你分担点什么。”
我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天晚上黄玄衣做了你在神经错乱的时候想做的事情。而在今天一早,她离开了这里,回陇西去了。”
楼兰雪静静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轻声道:“哦,是这样吗”
我笑着问她,“真奇怪,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楼兰雪仰起头看着我,笑道:“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想知道什么,只是想替你分担。黄玄衣这个名字我曾经听钱不易提过,偶尔也见过一两次。看起来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喜欢你,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又为什么做完之后要离开,就是你的隐私了。除非你主动说,否则,我是不会问的。”
我转过身,把右手肘放在石桌上,托着腮帮子对楼兰雪笑道:“阿雪,我发现你这个人其实满善解人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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