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是个遇难当先,赴义恐后的人,照他平日的为人,他是应该留到最后一个才出城去
的。那香主安慰他道:“教主是我们迫他上马走的,轩哥儿,你不用心急,赶到黄村就
能见着你的爹爹了。”林道轩心想:“我爹爹既然能够骑马,大约不会有事。但以我爹
爹的脾气,龙香主他们又怎能迫他上马”不过,他虽然仍是有点惊疑不定,也只好暂
且相信了他们的说话。
江海天一手携了林道轩,一手携了李光夏,帮他们一把力赶路,尉迟炯夫妇与他们
同行,宇文雄紧紧跟在后面,他们这几个走得最快,不久就把大队远远的甩在后面了,
尉迟炯认得去黄村之路。
尉迟炯回头一看,后面已没有人,忍不着说道:“江大快,你这次救了我的性命,
我是深深感激。但我忍不着要骂你的大徒弟,他妈的这小子真不是东西”
江海天大吃一惊,说道:“叶凌民怎么样得罪你了”尉迟炯道:“岂只得罪,我
这条命都几乎送在他的手里那日我在曲沃,身上受了伤,遇见了他。他不帮我不打紧,
反而把我推下来。我就是因此才给贺兰明捉了去的”
尉迟炯说了曲沃之事,澎祁圣因道:“如此说来,这就益发无疑了。”尉迟炯道:
“无疑甚么”祈圣因道:“大哥,叶凌风几乎害你送了性命,也几乎害我送了性命。
江大侠,我知道叶凌风是你的内侄,又是你的掌门弟子,但这件事情,我却是不能不对
你说了”
江海天涩声说道:“我这次前来京师,就正是为了叶凌风之事,要向你们查询真相。
请说。”
祈圣因道:“江大侠,你知不知道我在你家住过一晚,有人向鹰爪通风报讯,第二
日我出了你家家门,就遭受鹰爪围攻,几乎丧命之事”
江海天道:“内人都对我说了。听说你疑心宇文雄是奸细。
此事真相端的如何”
祈圣因再次向字文雄道了歉,说这:“过后我才知道是冤枉了你的二徒弟,真正的
好细是你的大徒弟叶凌风。”
宇文雄又惊又喜、道:“甚么是大师兄祈女侠,你,你怎么知道”宇文雄赋
性忠厚,此时他喜得自己洗脱罪名,但大师兄竟是好细,他却是做梦也料想不到的。
祈圣因道:“叶凌风掩饰得非常之好,但那晚之事,他却也露出了两个破绽。宇文
少侠,你还记得吗那晚你师母叫你大师哥去东平镇执药,叫你去给我借一匹坐骑。因
为你的大师哥是要到东平镇的,所以我要托他一件事情,我有一位朋友约我在东平镇聚
会,我不知道这位朋友来了没有,因此托你大师兄在东平镇顺便给我打听一下。”宇文
雄道:“不错,是有这么一件事。”
祈圣因道:“这位朋友就是第二日恰巧及时赶至,救了我的性命的那位岳舵主。他
名叫岳霆,是我丈夫的结义兄弟。”歇了一歇,祈圣因回头对江海天道:“说到这里,
我又要代岳霆向你赔个罪了。岳霆救我之后,曾到你家大闹一场。这都是因为我当时已
经伤重昏迷,只来得及和岳霆说一句话的缘故。当时我和岳霆未曾详细交谈,在我的心
中,还只道宇文雄是奸细的。岳霆只听了我这一句话,就去向你的夫人兴师问罪,实是
不该。”
江海天喘着气说道:“过去的误会,不必提了。请你快点说这件事的真相。你刚才
说到叶凌风受你之托,那晚到东平镇去打听岳霆来了没有的。”江海天的内功是天下第
一,此时说话竟然不禁喘气,可以想见他内心的忧急惊惶
祈圣因也为江海天感到伤心,但兹事体大,不说不行的,她咬了咬牙,接着说下去
道:“岳霆那晚其实是已经来到了东平镇的。东平镇只有两家客栈,他在较大的那家住
宿。客栈的后墙,有他用金刚指力刻划的一朵梅花标记,这是他和我约好的暗号。
我也曾告诉了叶凌风的。按说只有两家客栈,不难找到。可是叶凌风回家之后,却
对我说。他已经找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标记这不是分明说谎吗”
字文雄讷讷说道:“大师兄、他、他为甚么要这样”
祈圣因道:“因为他在镇上另有事请要办,他必须在你借了坐骑回来之前将事情办
好,因此就不及去找岳霆了。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要在那匹坐骑上作弄我,他不能让
我和岳霍会面。
这样,才能够在第二夭使得我孤单一人,落入他们所布置的圈套”
宇文雄更是吃惊,说道:“大师兄在镇上另外要办什么事情
你说的他们又是指些什么人那匹坐骑,你最初以为是我下毒的,现在又怎么知道
是大师兄了”
祈圣因道:“岳霆所住的那间客栈,正在镇上一家新开的酒店大白楼的对面。那晚
二更时分,岳霆从窗口望出来,恰巧看见一个少年的背影,闪闪缩缩地走进太白楼。小
镇上的酒楼是在入黑时分就关了门的,当时那间酒店却打开半扇门,岳霆隐约还看见里
面是个黑影,好像是拖春那个少年的手,在门边讲了几句说话才进去的。有江湖经验的
人可以猜想得到,这个少年,并非光明正大的到这家酒店访人,甚至和酒店的人并不相
识,因此要和店内的人对过暗号,里面的人才放他进去。”
江海天道:“岳霆知道这个人是叶凌风吗”
祈圣因道:“当然不知。否则第二天他也不会听信我的话,到你家去冤枉宇文雄了。
他当时心有所疑,但一来他不知这酒店内是些什么人,二来他当时以为事不关己,也就
不想多管闲事。不过他却记得很清楚,当时正是打着二更。宇文少侠,那晚二更时分,
你在哪儿”
宇文雄道:“我在王老头的家中,正在为你借他的那匹青骢马。后来我在东平镇口
与大师兄会合之时,已经听得镇上打三更了”
祈圣因道:“着呀,所以不是你就当然是他了。我相信我这判断不错”
江海天道:“那间太白楼是甚么路道在里面的是些什么人
你们事后可曾去查个清楚”语声艰涩,平日的口音都走了样。
祈圣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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