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莲道:“都已安置好了。这次幸亏你来得及时,挽救了一场浩劫。玄女观虽被
炸毁几间房子,人多手众,现在也已在修复之中了,你现在没事了吧要不要找凌风来
谈谈”
江海天道:“待会儿再找他,咱们先叙叙家常。日子过得真快,咱们已有一年没见
面了呵。你可有工夫陪我多说些话么”
谷中莲夫妇重逢,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说道,“我和各派掌门人约好了晚上
开会,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才吃晚饭。我正想问你华山之事,你的义父是因何事找你去的”
江海天神色黯然,似乎是有什么难过之事不愿立即便说,却道:“你先说说家里的
事吧。风侄来了,芙儿也来了,却何以独不见雄儿是他的病还未好呢还是你要他留在
家中陪伴爷爷的”江海天对几个徒弟都是一般爱护,并不偏心,尽管他心事重重,却
还没忘记要问一问宇文雄的病。
谷中莲叹口气道:“你离家一年,家中也出了不幸之事”江海天吃了一惊,连
连问道:“什么不幸之事可是雄儿,他、他”谷中莲道:“不是,雄儿的病早已
好了,但却也给我赶走了”
江海天大吃一惊道:“雄儿犯了什么过错,你要把他逐出门墙”
谷中莲将宇文雄犯嫌谋害祈圣因之事说了一遍,江海天更是吃惊,说道:“什么,
尉迟炯竟给鹰爪孙捉往京师,祈圣因也落得个不明不白的惨死了么此事我非查究不可”
谷中莲道:“听说尉迟炯是被囚在天牢,主审此案的官员秉承了大内总管的主意,
要在他身上追出历年所劫的贼脏,其中还有盗自大内的珍宝。据此情形,短期内大
约不会处决。祈圣因是受了重伤,但也还未能证实她已经死了。当时是岳霆的妻子带了
她逃走,岳霆则到咱们家来向我报讯的。掳岳霆说祈圣因只剩下一口气,十九难活,但
毕竟也还未曾断气。所以祈圣因是死是生,恐怕还要找着岳霆夫妇,才能够知道确实的
消息。”
江海天沉吟半晌,说道:“据你所说的种种情形看来,祈圣因受到暗算,这是事实,
但我不相信这是雄儿干的”
谷中莲道:“我也不敢相信是他干的,可是祈圣因在重伤之后,对岳霆所说的话,
却一口咬定是他。他又有许多涉嫌之处,例如他与尉迟炯本来有仇,而那匹马当晚又是
他喂的草料,这些事实都是对他不利的。我为了提防万一,也怕人说我包庇徒弟,赏罚
不明,所以不能不将他逐出门墙。”
江海灭道:“我明白你是一定要这样做的,我不怪你。但你可曾怀疑过这个暗算祈
圣因的另有其人”
谷中莲怔了一怔,睁大眼睛说道:“还有什么人家中除了我母女之外,就是宇文
雄与叶凌风两个徒弟了。芙儿一直未离开过我,她也决计不会暗害祈圣因。难道你还疑
心风侄不成”
江海天道:“为什么就不能疑心他”
谷中莲道:“他对祈圣因很好,我替祈圣因开的药方也是他去抓药的。他与祈圣因
又无半点冤仇,为何平白害她而且那匹中毒的坐骑,是宇文雄经手借的,又是他所喂
的卓料,宇文雄都已承认的,与风侄并无关系。你为什么想到要疑心凌风”
江海天暂不说明理由,只是说道:“好吧,既然还有可以追查的线索,待我查个水
落石出之后再说吧。尉迟炯是个够朋友的好汉子,我也应当救他。待英雄大会散后,我
就亲往京师,一路之上,也好顺便打听岳霆夫妇的下落。杨钲拿了轩儿,大约也会送上
京师,我亲往京师,可以同时营救两人。只是咱们夫妻却只能小聚数日,又要分离了。”
谷中莲道:“这是你应该去做的事,为妻的岂能埋怨海哥,家中之事,我已经告
诉你了,现在该轮到你说了。你义父究竟有什么紧要之事,催你前去见他”
江海天黯然说道:“义父是叫我去与他决别的。”谷中莲大吃一惊道:“什么,你
义父,他、他老人家已经”江海天道:
“已经过身了。他是找我去交代后事的。他老人家年过八旬,寿终正寝,死而无憾。
只是他的死却给我留下一个疑团。”
谷中莲道:“既不是死于非命,又有什么疑团”江海天道:
“我不是对他的死因怀疑,而是感到他临去之前,所说的几句话有点蹊跷,你旦仔
细听我言说,与我参详参详。”
原来江海天的义父华天风医道通神,月前他感到身体不适,自行诊断,已知死期将
至。生、老、病、死这是人生必经的过程,生机已尽的自然死亡,非药力所可挽回。华
天风生性豁达,心情倒很平静。只是他既然算出了自己的死期,当然也有些后事需要及
时交代。
华天风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做马萨儿国王后的华云碧,华天风因是世外高人,不喜
繁华,所以没有与女婿女儿同住,而是独居华山。马萨儿国路途遥远,半天风从前养的
那只兀鹰前两年也已死了,没法给他女儿送信。而且即使有人送信,他女儿也决计不能
赶得来和他诀别。
除了女儿,与华天风最亲的就是他的义子江海天了。因此华天风遂托丐帮中人,代
为送信,催江海天速来见他。丐帮耳目灵通,又有飞鸽传书,找人最是方便不过。
江海天说道:“我接到了丐帮送来的义父书信,匆匆赶去,可惜还是迟了一些,我
上了华山,见着义父之时,他已是在弥留状态之中,不能和我多说了。
“义父早已有所准备,我一到来,他就把他的历年医案放在一个小箱子里支付与我,
要我有便之时,转交他的女儿他平生最大的心事就是希望他的医学能有传人,故此再
三叮嘱,要我告诉碧妹,务必要继承家学,不可因为做了王后,遂只贪逸乐。”
谷中莲道:“义父临终之际,挂念女儿,这是情理中事,有什么蹊跷”
江海天道:“除了女儿之外,最后他还提起一个人的名字,这可是我料想不到的。”
谷中莲道:“是谁”江海天道:“就是你的侄儿叶凌风。”
谷中莲怔了一怔,道:“你义父怎会无端提起他的名字”
江海天道:“就是呀,所以我觉得奇怪。”
谷中莲道:“他是怎样提起的”
江海天想了一想,说道:“义父当时已在弥留状态,似有一桩心事未了,忽地张开
眼睛说道:“你告诉我女婿,他有个侄儿名叫叶凌风。这孩子人品好,本领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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