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把手
一扬,两颗眼珠塞进他的嘴已,那军官痛得晕了过去。
其他三个军官见了这血淋淋的景象,饶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君,也不禁胆战心
惊,不约而同的都停下了脚步。
褚蒙的本领当然远非这三个军官可比,他可并没有给这个少年吓呆。屋然他也惊奇
这个“大孩子”的本领好得出奇,但自忖也还可以对付得了。正想上去施展金刚掌力,
羊吞虎忽道:
“且慢。你是谁家的孩子”
那少年道:“你认不得我,我认得你。你是祁连三兽中的病猫不是”
这少年把羊吞虎称作“病猫”,可说是侮辱已极。“祁连三兽”之中,羊吞虎武功
最高,脾气也最凶,褚蒙以为他定要发作,哪知羊吞虎只是面色一沉,却仍然不敢动手。
原来在羊吞虎意欲发作的时候,却忽地想起一个人来,禁不住心头一凛,连忙强抑
怒气,问道:“你是杨家的少爷么”
这少年哈哈一笑,道:“算你有点眼力,知道我是谁了。你知罪么”
羊吞虎道:“不知羊某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杨少爷”
这少年道:“你没有得罪我,但你得罪了我的表妹。嘿,嘿你自己说应该如何处
罚吧”
羊吞虎道:“你的表妹这话从哪里说起”
这少年道:“你在古庙中欺负的那个姑娘,就是我的表妹。”
羊吞虎大吃一惊,面色倏变,颤声道:“你的表妹,她、她是不是竺家的姑娘”
这少年道:“不错。你今日撞在我的手上,算是你运道好了。
我姨父的规矩,他家的仇人,必须他的家人去杀。我也不能坏了他的规矩,所以我
可以饶你一死。你把你的两只耳朵割下来,再挖一颗眼珠给我”
那少女扑哧笑道:“梵哥,亏你想得出要把这两样东西送给小华。只怕她未必喜欢
这样血淋淋的礼物。嗯,你就只知道讨好小华”
杨梵笑道:“我也送一件礼物给你,你瞧这官儿顶上的花翎不是很好玩吗我剥下
他的顶戴,送给你玩。”
褚蒙是二品武官,皇上赏他双眼花翎的顶戴,这是特殊的恩宠,想不到一个乳臭未
干的少年,竟要剥下他的顶戴当作玩物。褚蒙不禁大怒,喝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我要剥你头皮”
羊吞虎道:“褚大人”褚蒙怒道:“羊吞虎,你怕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不
怕天下英雄耻笑吗管他是谁家的孩子,难道还能强得过当今皇上”呼一掌就向这少
年横劈过去。
杨梵冷笑道:“你要剥我头皮,哼,哼,你这么说,我倒是非要你的脑袋不可了。
你的当个皇上也教不了你。”倏地青光一闪,拔出了一柄匕首,他比褚蒙矮了一个头,
跳起来就要割他首级。这少年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两个军官,只道褚蒙也不过如此。哪
知褚蒙身为御林军副统领,岂是他手下军官可比
褚蒙喝道:“撒手”一招“摘斗摩星”,五指如钩,拿住了杨梵的手腕,拇指紧
紧扣他虎口。杨亢的匕首拿捏不牢,当啷坠地。
杨梵是跳起来刺他咽喉的,身子悬空,被他扣住了右手虎口,哼也不哼一声,届高
临下,左掌竟然又是闪电般的对着他的天灵盖拍下来。
褚蒙喝道:“好狠的小子,叫你知道我的厉害你眼了么”口中说话,右掌迎上,
“蓬”的一声,双掌相交,褚蒙手腕一翻。
又扣紧了他的虎口。杨亢头下脚上,两只手都被对方拿住,再也不能动弹。
褚蒙哈哈大笑,不料对方的身体竟似越来越重。按说杨梵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大
孩子”;体重至多也不会超过百斤,但褚蒙双手擎着他的身子,竟有泰山压顶的感觉,
不觉弯下了腰,连笑也笑不出米了。
褚蒙这一惊非同小呵,这少年功夫之“邪”,休说他从没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过。
要知虎口被扣,多大的气力也使不出来,而这少年不但没有瘫软,还能够使出于斤坠的
重身法,如此怪异的武功,饶是褚蒙还可以支持得住,也不禁暗暗心慌。
那几个军官只道杨梵已被他们的副统领制伏,齐声欢呼,有的道,“把这小子剥皮
抽筋,挖出他的心肝活祭王大哥和李大哥。”有的说道,“别忙把他处死,拷问他是谁
家的孩子,将他满门抄斩。”那几个军官得意叫嚣,褚蒙却是有苦说不出来。
只有羊吞虎一声不响,暗皱眉头。他看出了褚蒙其实只是在招架对方的压力,并没
有占到丝毫便宜。因为他知道这少年的底细,所以也并不感到特别诧异。
原来这少年的父亲乃是个十分厉害的大魔头,羊吞虎也不很清楚他的来历。三年前
这大魔头看上祁连山小雷音谷的风景,移家来往。“祁连三兽”的老巢本是在祁连山的,
这大魔头要迫他们作仆人,否则就要赶出祁连山。祁连三兽连他的管家也打不过。只好
远远避开。他们投靠朝廷,除了贪图利禄之外,躲避这个魔头,也是原因之一。
这一瞬间,羊吞虎心中已转了好几次念头,终于一咬牙根,想道:“姓杨的老魔头
己是十分狠毒,他姓竺的那个襟兄比他还要狠毒三分。我得罪了他的女儿,反正他也是
不能放过我的了。我若不助褚蒙,这小子先就要割我的耳朵,挖我的眼珠。哼,哼,倒
不如把这小子杀了,托庇褚蒙,藏身大内,还有活路。”
羊吞虎一咬牙根,杀机陡起,当下默运玄功,“呼”的便是一掌拍出。他的绵掌有
开碑裂石之能,这股掌力,若是打在杨亢身上,杨梵身子悬空,正自全力与褚蒙相持,
不死也得重伤。
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与杨梵同来的那个少女,早知羊吞虎是个大敌,一直
注视着他,焉能容他得逞羊吞虎手掌一扬,她已放下了头上银簪,“铮”的一声,对
准了羊吞虎的掌心弹去,其疾如矢。
掌心的“劳宫穴”是手少阳经脉的起点,倘若给她这支银簪刺个正看,只怕不死也
得重伤。羊吞虎本能的将手掌一偏,避开了她这支银簪。
这一偏不打紧,劈空掌力却失了准头。褚蒙双手擎着杨梵的身子,这股劈空掌力若
是移上一尺,可以打着杨亢,一偏之后,掌力却打到了褚蒙的身上,幸而不是正面的胸
口要害,而是打着了他的斜肩。
gu903();褚蒙大叫一声,双臂一软,五指松开,杨梵跌出了一丈开外,迅即一个鲤鱼打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