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京士道:“不,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我”
何玉燕道:“你相信我的话,大师兄其实早已经原谅你了。”
耿京士道:“你怎么知道”
何玉燕道:“我的话你不信,要大师兄亲口和你说,你才相信吗
就在此时,电光闪过,忽然看见两个人向他们跑来。跑在前面的正是他们的大师兄戈振军
跟在大师兄后面的是老家人何亮。何亮跑得慢,还在山坡上,大师兄则已来到他们的面前了。
何玉燕觉得奇怪,她的家是在山南五里开外的一个村庄,下着这样大的雨,他们为什么跑上山来难道他们有未卜先知之能,特地来接她回家
唉,为什么大师兄的面色这样阴沉可怖
他不说话,冰冷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转到耿京士的身上,就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狠狠盯着他。
“雨势已经小了一些,天没那么黑了。何玉燕清楚地看到了大师兄脸上的神情,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比雨势最大的时候还觉寒冷。
她能够理解大师兄的伤心,但却不能理解他这种异乎寻常的冰冷。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大师兄这种充满恨意的目光。大师兄没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好像一年前的情景重现,那天她在大雨中和大师兄道别,也曾看见他目蕴泪光。但目光却并无恨意。而现在他的面色却比那天还更可怖,还更阴沉。
“他见我和京士回来,自是免不了伤心。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比那天更加伤心吧那天我是和他诀别的啊当时我根本就没想到还要回来,他也只道以后再也见不到我的了。但他还是宽恕了我们。现在我们回来,为什么他却这样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那天他知道我要永远离开他还更令他伤心的”
她忍受不住大师兄这冰冷的目光,虽然他的目光不是盯着她。她鼓起勇气道:“大师兄,我们回来了”
戈振军这才回过头来,说道:“你早就应该回来的”
她说的是“我们”,但戈振军说的却只是一个“你”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想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和她所想的完全两样。
她感觉得到,耿京士的担心不是过虑了。
她呆了一呆,颤声说道:“大师兄,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133;”
戈振军道:“这话你早已经说过了,用不着说第二遍。我也从来没有怪你对不起我。”
还是只提她一个人
何玉燕再次鼓起勇气道:“大师兄,那么你自己说过的话呢”
戈振军道:“我也是说了就一定算数,从来不说第二遍”
何玉燕燃起希望,连忙说道:“多谢大师兄一诺千金,京士,还不来给大师兄叩”
突然,她的话好像给冻结起来,说不下去了。
大师兄仍是那样冰冷的脸色,只是望向她的目光似乎多了几分怜悯的神情。
耿京士也好像给“冻僵”了,动也不动。
何玉燕打了个寒颤,叫了起来,:“大师兄,你忘记了吗那天你亲口和我说过的”
戈振军道:“我没有忘记,我说过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忘记的好像是你”
忘记,她怎会忘记
那天的情景如在目前
也是像现在一样,下着大雨,也是像现在一样,她站在大师兄面前,只是少了一个耿京士。
大师兄也是像刚才那样,望着她,没说话。
她顾不得大雨谤沱,双膝跪了下去。
“师哥,我对不起你。我、我”
“你怎么啦有好说,不必这样”
“我没脸和你说,只求你”
大师兄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你要和二师兄走了”
何玉燕心头一震:“师哥,你都知道了”
大师兄点了点头,面色比天色还更阴暗。
何玉燕哭起来道:“师哥,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了,我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放过他。”
戈振军涩声道:“我早知道会有今天的事的。二师弟多才多艺,又会讨你喜欢,我本来比不上他”
何玉燕道:“师哥,不是我想变心。爹爹将我自幼许配给你,我本来也想做你的好妻子的。唉,这些话其实现在已经无需说了,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戈振军眼睛一亮,说道:“你是受了他的诱骗,上了他的当”
何玉燕道:“也不能全怪他。只怪我命,命该有此孽障”
戈振军道:“这样说,你其实也是喜欢他的。”
何玉燕道:“师哥,你别问了,你肯原谅我们,就让我们走。不肯,我就任由你处置”她宁愿独自承担过错,戈振军的确是无需问下去了。
戈振军挥了挥手,颓然说道:“你们走吧,只要二师弟真的对你好,我也不会怪他。不过”
何玉燕忙问:“不过什么”
戈振军道:“你们今后打算怎样”
何玉燕道:“埋名隐姓,远走他乡。”
戈振军叹道:“何必如此”
何玉燕道:“我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一向不大喜欢京士,这件事情,若是给他知道,我是他的女儿,或许可免一死,京士恐怕、恐怕最少也要给他废掉武功”
戈振军道:“暂时避开一下也好,待师父的气平了,我再替你们说项。不过江湖上人心险诈,你们年纪还轻,在江湖上行走,可千万要小心择友,别要误入岐途,坠了你爹的侠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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