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唇边浮起了一丝笑意,懒懒地配合她:“那小姐想要我做什么?”
“不对。”雪衣拉着他面对面,掰着他的下颌微微往下,“你是侍卫,语气不可这么高傲,下颌也不能扬的这么高,应该这样……”
雪衣伸手将他下颌放低,脖子也压下去。
崔珩姿态懒散,顺从地由着她摆弄,末了故意抬眼问道:“这样行吗?”
“还是不行,你太高了。”雪衣盯着那即便低头仍是高出她一头的人若有所思,“你头低点,再低点……”
可崔珩身材摆在这儿,即便是低了头也比她高上不少,更别提那周身的气势,哪里像是来当侍卫的,活像是来讨债的。
雪衣摆弄了半晌,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觉得哪哪都不对,眉心微微地蹙着。
“还是不够低?”崔珩微微勾唇,忽然伸手将雪衣一把抱坐在膝上,“让你坐在我上面,这样你总比我高了吧?”
高是高了,可雪衣丝毫没有那种支使的感觉,她思索了片刻,这才明白症结:“不对,哪家的侍卫敢对主人这般亲近的,你……你这分明就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崔珩扫了一眼他们现在的位置,“这倒是个好词。”
“你什么意思?”雪衣一听见他沉中带沙的嗓音忽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字面意思。”崔珩笑着道,抱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紧。
雪衣沉思片刻,忽然感觉到似乎嵌在她两股之间的部分蠢蠢欲动,顿时便明白了,脸颊涨的通红:“你……你别了忘了自己扮演的身份!”
崔珩却恍若未闻,反而愈发过分地撩开雪衣的衣摆,紧接着,在她吃惊的时候往上猛然一喂:“小姐既嫌我以下犯上,那我今天就以下犯上试试。”
雪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双手连忙抓住了崔珩的手臂:“哪……哪有你这么当侍卫的。”
“这样确实不对。”崔珩闻言顿了下来,只虚虚地扶着雪衣,似笑非笑地看她,“一切都应当让小姐做主才对,小姐想怎么样都行。”
“你……”雪衣脸色发涨,全靠双臂扶着他支撑着,连跪坐都坐不稳。
“做小姐的该有做小姐的样子,小姐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崔珩有意拿话激她。
正话反话都让他给说尽了,雪衣欲哭无泪,可她嘴上说的欢,真让她来她却抹不开脸。
雪衣进退维谷,纠结了片刻,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附着崔珩的耳小声道:“我今天宽宏大量,准许你不那么循礼。”
“既然小姐都开口了,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崔珩眼底一暗,按着她的腰重重往下,丝毫不敷衍地服侍她。
雪衣呜咽一声,双手紧紧抓住了枕头。
偏偏崔珩今日格外认真,说好了做侍卫,就真的恪守到底,时不时便“贴心”地询问她轻重缓急,雪衣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被他一问,愈发觉得羞耻,直到后半夜,她哭哭啼啼的“罢免”了崔珩的侍卫之职,崔珩才终于停了下来。
四月的天气乍暖还寒,晚上还有些微凉,两人热汗过后,拥在了一起合寝。
虽然累的紧,但崔珩一来,雪衣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安了下来。她窝在他旁边,回来的这一月头一回睡了个好觉,连带着要面对父亲和卫氏也没那么担心了。
第二日一早,陆父果然又派人来叫她过去,雪衣简单梳洗了一番,又替崔珩找了一身侍卫的衣裳,帮他换上。
崔珩长身玉立,肩宽窄腰,西行数月越发显得他气势沉稳,连最普通的圆领缺袴襕袍往他身上一套都显出了三品大员的气势。
这模样,看着着实不像一般人。
“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雪衣无奈。
“天生如此,遮掩不了。”崔珩嫌弃地捏了捏那襕袍上的线头,连指尖一弹,动作都说不出的优雅从容。
雪衣语塞,一时竟想不出反驳他的理由,气哼哼地转过了头。
晴方等了半晌没见人出来,正进门催促,一推门正瞧见娘子同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举止亲近,惊讶地愣在了原地:“娘子,您这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雪衣知晓晴方是误会了,脸颊瞬间滚烫,她推了推崔珩,崔珩才抵着拳咳了一声。
这声音太过熟悉,晴方一听便明白了,原来是二公子啊。
娘子和郎君可真是越来越有情.趣了,晴方暗地腹诽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娘子,老爷让您过去了,说是昨日有些话没说完想同您再谈谈。”
“这就去。”雪衣答应下来,临出门前又替崔珩理了理领口叮嘱道,“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待会儿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许出面,行吗?”
“遵命,小姐。”崔珩慢条斯理地答应。
雪衣一听见这腔调,脸颊一烫,连忙撒开了手:“你别这么叫我。”
她揉了揉发红的脸,昨晚上崔珩动一下便问一下她行不行,她迫不得已答应时,他就是这么回答的。
“是,小姐。”崔珩又笑了笑,揽着她旁若无人地出去。
雪衣瞧着他这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这回是真没办法了,只能暗自祈祷她父亲和卫氏眼力不好,真的看不出眼前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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