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姨娘悬着的心慢慢放下:“那便等等明早再瞧瞧吧,实在不行,我们便反咬一口,说是陆雪衣不想冲喜,故意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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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邬院,崔珩却并不像崔五想的那般畅快。
脖子上环了一双白净的手臂,吃力地按住他的后颈往下压。
鼻尖一碰一碰的,已经点在了一起,若是再往下,便要碰到那张红唇了。
“求你了。”陆雪衣软声地求,眼里已经被逼出了泪光。
见他不动,她实在受不住,又仰起头主动去吻他的下颌。
触碰到了一丝凉意,她发红的脸颊便贴着他的侧脸轻轻地蹭,久久不愿松开。
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被药效逼到崩溃,失去意识了。
崔珩虽厌她,但他要的是她主动求他,而不是在她意识混沌的时候趁人之危。
何况这药还是他的五弟下的。
崔珩深吸了口气,濒临失控的时候一把推开了她的手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雪衣烧的理智全无,全凭本能行事,眼下只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是个大冰块,能够浇熄她浑身烈火的冰块。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模模糊糊地轻哼着,毫无章法地在他颈下蹭。
崔珩被她抱的理智慢慢崩掉,然而当他倾身的那一刻,雪衣忽然想起了梦中的场景,害怕的直摇头,又用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下意识地往外推。
“你害怕?”他捏紧了她的下颌,目光阴沉。
雪衣不说话,被药效折磨的双目涣散,既怕他,又想靠近。
他大概当真欠了她。
那么可怜,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让人情不自禁地动了恻隐之心。
若是趁着中药的时候碰了她,往后还不知要惹出多少眼泪。
若是不帮她,她又根本挨不过今晚。
崔珩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撑着双臂暂时直起了身。
可被勾起的火气哪儿那么容易消,他又换了手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唇,而后凶狠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声音。
雪衣始料不及,声音断在了嗓子里,只能抱着他的肩,更热切地回应他的吻。
外面,守夜的女使秋容这一晚过的提心吊胆,实在想不明白表姑娘怎么会和公子走在了一起。
公子从前不是很不喜表姑娘么,连她送的画都不愿收下。
如今,又怎么深更半夜的带人回来?
秋容实在想不通,但里面的动静又听的真真切切的。
这位表姑娘当真是个有手段的,这声音听的她一个女子都面红耳赤,杨保身为男仆,更是老早就找了借口躲到了院外。
公子至仁至孝,服丧期间的三年未曾碰过任何女子,这甫一破禁,大约要到很晚。
秋容守了许久,打了个哈欠,便想着找两个可靠的侍女来盯着。
可她正要招人过来,那紧闭的门忽然打开了。
崔珩沉着脸出来,却仿佛比进去时脸色还难看。
他衣着整齐,沉声道:“去给她收拾收拾。”
“是。”
秋容垂眸,不知发生了什么,屏着气转了身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余些许清浅的呼吸声。
秋容一掀帘子,便看到了一截趴着的雪白裸背。
腰上松松地裹了件薄衾,迤逦往下,遮住了一半修长的腿。
露在外面的地方干干净净,只蒙着一层薄汗,公子似乎并未对表姑娘做什么。
秋容敛了敛眼神,不敢多问,只管替她收拾。
擦完了背,她正欲将那盖住的薄毯掀开,那原本一直趴伏着的人忽然睁开眼,紧紧地按住了薄衾:“我自己来。”
她声音有些难为情,微微一回头,眼尾的湿红尚未褪去。
秋容不敢动,回头看向正在外间净手的二公子,只见二公子头也未抬,似乎是默许了,这才放了手,将帕子递给了表姑娘,转身出去。
雪衣又伏在枕上歇了一会儿,才慢慢揭开薄毯,收拾了一番。
这药本就消耗精神,解开之后,她又浑身无力。
雪衣勉强收拾到一半,便疲累的睡了过去,连薄毯都忘了盖。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接着帮她收拾。
大约还是那个女使吧……
雪衣已经乏累至极,浑身又极其难受,只好任由她帮忙。